也说“屋漏痕”
也说“屋漏痕”巨 剑
“屋漏痕”是颜真卿著名的书法理论观。千百年来对后学产生过重大影响,直至今天仍值得我们研究和借鉴,其意义广泛而深远。
可惜的是,颜真卿没有给我们留下关于“屋漏痕”的阐述,就是这一概念还是借陆羽的口说出的:
“怀素与邬彤为兄弟,常从彤受笔法,彤曰:‘张长史私谓彤曰:孤蓬自振,惊沙坐飞,余自是得奇怪。草圣尽于此矣。’颜真卿曰:‘师亦有自得乎?’素曰:‘吾观夏云多奇峰,辄常师之,其痛快处如飞鸟出林、惊蛇入草。又遇坼壁之路,一一自然。’真卿曰:‘何如屋漏痕?’素起,握公手曰:‘得之矣。’”(《释怀素与颜真卿论草书》)从陆羽的叙述中,我们可以看到古人在讨论书法时,习惯于依自然之象了悟书法之理,这与古人的朴素唯物主义思想有关。颜真卿留给我们的是灿烂的智慧和无尽的遐想,谁悟得出其中的奥妙,谁便得其中的真谛。以后历代大家莫不受其惠泽。其中理解最透彻受之最深的当属黄庭坚、朱履贞和丰坊。
黄庭坚在《论书》中说:“……张长史折钗股、颜太师屋漏痕、王右军锥画沙、印印泥……同是一笔法,心不知手,手不知心法耳。若有心与能者争衡后世不朽,则与书工艺史同工矣。”在黄庭坚看来,笔法和人的心手有着极为重要的关系,如果能达到心手合一的境地,就能创造出不朽的作品。
朱履贞在《书学捷要》中说:“书法有屋漏痕、折钗股……。屋漏痕者,屋上天光透漏处,仰视则方、圆、斜、正,形象皎然,以喻点画明净,无连绵牵掣之状也。”朱履贞认为前人立言传法,文字不能尽,才用比喻的方法让人通晓其中的奥妙。书法中笔法最难掌握,工夫最为重要。只要功夫下到深处,才能水到渠成,从心所欲,这不是从前人的书法中一眼就能看到的,只有凭借自然的景象,我们才能明白。
丰坊在《书诀》中说:“无垂不缩,无往不收,则如屋漏痕:言不露圭角也。”丰坊则认为,书必有筋骨血肉,线条要圆润厚重,运笔要沉着痛快。否则,“沉着而不痛快,则肥浊而风韵不足;痛快而不沉着,则潦草而法度荡然。”
古人所论,因角度不同,理解和认识便不相同。今人之论亦步古人后尘,几无新见解可言。
依笔者所见,“屋漏痕”无论是漏水还是漏光(日月之光),关键在于一个“漏”字,“漏”字最难,没有长时间的训练和深厚的功力,是难以达到巧夺天工的境界。雨从屋漏如同墨从笔漏,“屋漏”是天工,笔漏是造化。因此,“屋漏痕”讲的是笔意和笔性,是造化后的神工和神韵。大凡善书者,多运用于笔,活用于墨,而能使笔墨变化于无穷者,在精熟耳。
神乎其神不知所云
会者不难,难者不会。
老朽早知。
虚笔实笔中实笔;
滑笔涩笔里涩笔。
滑笔墨在纸面,
实笔墨被纸含。
实笔与双钩笔法,
庸者只惊其奇,
难解其妙;
非“通达”之人所能也。
老朽愚识 雨从屋漏如同墨从笔漏,“屋漏”是天工,笔漏是造化。因此,“屋漏痕”讲的是笔意和笔性,是造化后的神工和神韵。大凡善书者,多运用于笔,活用于墨,而能使笔墨变化于无穷者,在精熟耳。
说了等于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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