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徐 发表于 2013-4-21 23:21: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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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援-中国青年汉字艺术探索展作品集发布会暨学术研讨会会议时间:2013年4月21日(星期日)下午16:00
会议地点:国粹苑3号楼中国书法院展览馆学术报告厅

【曾翔】:看完这个之后“哑口无言”,这个展览比什么都重要。我觉得今天这个展览和我们以往的展览不太一样,今天叫我们个人的展览,今天来的也没有什么各个方面的领导官员,要官员这就是最大的官员。但是他是关注艺术进行时的这样一个官员,这挺重要,我们觉得要这样的官员,不是吃艺术饭的官员。
【徐斌】:我也是后援。
【郑淑万】:这挺好,看完这个展览一个是大家自己做自己的事,自己有想法自己表达,这本身就是这个时代挺需要的一件事情。
【曾翔】:展览的这种始末大家也不知道,究竟是郑淑万绑架了大家,还是你们拿着枪逼着他,还是你们拉着作品推着他,我现在都在猜测之中。所以这个展览是怎么形成的,怎么产生的,我还真是不太了解,但是这个过程也不太重要,重要的是今天这个展览最重要,尤其是这些作品,摆在大家面前的这个作品很重要。这代表了八零后这样一批年轻的艺术家,他们是一个整体,应该说八零后这批年轻书法家艺术家趋同的一个诉求,要不然大家走不到一块儿来。
尽管每个作品都有自己的特点,但是他们的这种理想,这种想表达的心情,这种冲动,这种发自内心的想外冒的才华,给我感觉都是一致的,每个人都或多或少的,你说哪个人更有才华,我觉得都有才华。所以都是一致的向外冒,向外跑,年轻人特别可爱。我激动的语无伦次,不知道说什么好。其实本来我也是挺有才的。(鼓掌)
但是在他们面前显得我就没才了,我要是有财力的话我就把这批作品全买了,就显得太没有才了,这也挺有意思。
陈量已经坐到我们前台来了,由后台已经到了前台,我想先交给陈量说几句,陈量现在是在央美读艺术硕士,实验艺术,所以他基本上实现了理想和学习的环境变为了一致,这其实也是人生挺难得的一个很关口的学术背景、学习背景,占领了很好的一个学习平台,这也是挺值得庆幸的一件事。
还有五个山东作者,有三个是山艺的学生,都毕业了,刚才我们在下面说,山艺原来好像在我们心中没啥艺,突然蹦出三个山艺,这其实也都是笑话,但是10个人有5个山东的,北京的没有,山西的没有。这些作者我基本上都是先认识作品,作者还说不全,先让陈量自己爆料一下,你有什么想法,千万别跳楼,刚才我看你上二楼要跳下去,一般有才的人都要跳楼。像我认识的都跳了,像李老十,太有才了,最后他觉得只有以死来表达自己最有才的才华,香港演电影的张国荣也是太有才了。所以你这个才别露的太早了,要收敛,你要跳的时候告诉我,我下面摆张毯子,放几支毛笔,你把毛笔抓在手上就没事了。欢迎陈量。
【陈量】:感谢各位老师前来指导,其实我最不应该讲什么,其实我们这里边老大哥是公冶先生,我是年龄最小的。
【郑淑万】:公冶,他的名字叫的真不怎么好,老让我们怀念某某那种不好的感觉,但是他这个人跟他的名字不一样,挺好的。
【陈量】:郑哥让我过来坐前面,我不太会说话,刚才曾老师也说想知道源起,源起非常简单,最早在网站论坛上面做的网络展,前年冬天我们在网站上面做了一个网络探索展,最早是宋庄的徐忠平老师非常支持我们那个活动,今天他去南方了,本来要来没来。后来郑哥他们都知道这个事情了,说你们搞个展览,搞个实体展,我和福建的潘志军先生来支持你们,我们觉得时机成熟,人员就重组了一下,作品都比以前更加精致了一些。今天展出之后我发现还有很多遗憾,包括作品内部的遗憾,包括很多作品思想欠缺的地方,希望各位老师多批评,针对作品本体提出一些需要改进的一些意见,或者以后每个人方向发展的一点建议,我们最希望听到的是这个。关于这次几个实验文本的思考,都在我的那篇文字里,我就不多说了。还是感谢。
【曾翔】:我们下面请诗人繁省出来,繁省不得了,公冶繁省也是写诗写的很好的,很牛,繁省说说,基本不外露。
【公冶繁省】:主要也是毛病很多,不敢外露。我这个作品,当时我们10个人,一个人10副作品,这次虽然10副作品,等于做了一件作品,我说一下作品想法。
当时我正读法国哲学家福柯的书《这不是一只烟斗》,他是看到超现实画家马格利特的“这不是一只烟斗”那句话受启发,绘画观念,哲学思想观念有相通相似之处,他就写了这本书。当时我正好准备这个展览的作品,看完之后很有感触,我想能不能做一个也带有观念性的展示作品。时间很仓促,做的空间也不利于展示这件作品,但是最后还是出来了,很多不完善的地方,福柯和马格利特《这不是一只烟斗》表达的思想主要是从《词与物》,他本来画了一幅画,马格利特,叫“这不是烟斗”,上面一个写实的烟斗,底下标上一句话,这不是烟斗,很矛盾,《词与物》之间的矛盾,背离,悖论。让人感觉这个事情绕来绕去的,最后他要揭示的东西是确定性与相似性之间的矛盾,他本来画了一只烟斗,怎么不是一只烟斗,我也不想再多说了,我自己绕的也晕了。
展示的时候做了三个展示方案,最后用了第三个展示方案,目前这个接近第三个展示方案,有点烟斗的形状,但是你看的时候是从不同角度去看,不说这个内容的话也看着像画一样,但是最后我感觉它的缺陷是还是每一幅作品用传统装裱的方式,看看以后是不是能有更大的拓展,能够在载体上,材料上去做一些。就这么多,大家多批评吧。
【曾翔】:说的挺好,我们也没称是现代书法,也没称当代书法,什么也没有,汉字艺术,这个比较模糊,这个面可能更宽,更宽松,不给它限定是书法还是怎么着,很多人都在思考这个。我前几天去天津,和阎秉会先生聊了很长时间,他觉得中国的现代书法已经是穷途末路了,没有路可走了,如何走,他说怎么样摆脱日本的这种少字数,怎么样摆脱井上有一的这种束缚,他说他基本上无能为力了,他没办法。所以他现在他说我要回过头来,再重新调整自己的思路,要重新地挖掘传统。
所以我借这个题,抛给我们十个哥们,大家来去探讨这个话题,也很有意义,也值得思考。但是他可能还是站在现代书法上看问题的,但是我们10个作者我感觉已经远远超出了这个体悟了,我觉得很有意义。我想如果阎先生过来看看也有新的感觉,他基本上对现代书法已经失望了,他搞展览几十年了,他说我已经失望了,我现在开始回头向传统的经典学习,但是究竟他学成什么样我们还拭目以待。那一天我们光聊这个话题,没有去看他的作品,你们十个人也可以把自己的作品阐释一下,让大家更了解,光看看不懂。先让你们十个哥们一人说两句。我刚才在下面和他(李成军)交流,我说你这个人挺直爽,挺简单的,我说你那个字写的挺复杂,他不同意我这个看法,你把我这个看法再说说。
【李成军】:我觉得只要说出来,只要那个事做出来,或者用别的手段表述出我想的那个事,他可能又变了,你说这个复杂了,或者简单了,或者怎么着了,一说便是错,什么也不说。我自己的感受,我觉得不管是做传统这一类,纯粹非常传统这种书法,和做探索一点这种东西的话,我是觉得都应该是相互关照的,因为我们毕竟是活在一个现在,你将要去远方,或者你将要去前面那个时间,而不是说我活着我能往后退怎么样。我觉得是应该互相有个关照。刚才曾老师说阎秉会先生说的这个问题,我觉得中国古典里面它有智慧,只是我们谁能有智慧能找出这个中国的抽象,中国的现代书法。实际上我觉得井上有一他是受中国的智慧启发和影响,他学了一些东西,他做出来一些东西,他只做了一部分。
我看我们金文和陶文这些东西,有很多用西方话说什么抽象艺术、流派也好,印象派,他有好多可以探索和做的,只是这种探索很辛苦,非常辛苦,谁做谁知道,谁吃谁知道,很考验我们每个个人对古典的深入研究和对当下现在生活的研究,它都是互相的。我觉得现代书法有个问题,我们做展览,我们写出这个东西来,我们去看它,看的话,我觉得看也得有一个眼光,有一个审美能力。比如说我看二王的作品,有时候看准,或者看不准,这个时候可能需要由我这个观众去看的时候要有一个对二王的研究。比如说他写颜真卿这一路或者怎么样,欣赏者也要有一个对颜真卿的研究,如果说没有这个研究的话他和作品本身没法对话,他对现代的东西或者当代探索的东西,如果没有一个研究的话,可能有时候欣赏起来会丧失一些东西。可能我现在想的也不一定能说出来,在座的都是老师。
【王民德】:但是你刚才说的话很牛,很有建设性的,一会儿我要发建设性的言。
【李成军】:我还是觉得曾老师说的这个话,阎秉会老师这个问题,为什么我们老是这么不自信,老是消费别人的思路和别人的视觉痕迹,我们能不能自己去找我们自己祖先的东西,我去青州找青铜器那些佛像的感觉,我能不能把这种东西转化成一种气质,我觉得我们还是要自信,因为本身这种东西就有很多争议,看懂的或者看不懂的,明白的或者不明白的本身就有很多争议,如果作者本身不坚定,不自信,不去深入做的话,很可能慢慢就会出现越做越没信心。我估计如果大家真诚来看这个事说这个事的话打击可能更多一点,因为这个东西看起来乱搞,乱弄,乱抹,怎么样,其实我刚才说审美的问题,对现代东西的研究有没有,具备不具备,我还是觉得确实是要找我们自己的东西,用我们的智慧,我们的这个智慧,美国、日本、英国西方的这些,他是看到我们这种智慧,他来消费我们的智慧,他来审美我们这种智慧。就像我们每个人大家都在用乔布斯的苹果是的,我们要有这种坚定的信心去做这种探索。因为现在这个社会不管怎么样,它毕竟是往前发展,它需要现代的东西来为这个社会提供一些丰富的东西,更现代的东西。我们也不能老是回到现在穿着旗袍,穿着老式衣服,也不是这样的。我不会说,让他们说吧。
【王民德】:因为这么一个展览,大家不要再去像搞传统那个研讨会一样。我刚才听了他的发言以后,加上曾老师刚才说到阎秉会,我想这里确实触及到书法走向的问题。这个走向是什么呢?刚才你谈到今天我们中国社会发生变化了,不能再唯一是传统,再是西方,我们面对的两个文化传统,一个是我们的古典传统,一个是我们的现代生活,还有一个西方传统在这,西方现代艺术在这做碰撞。在这种情况下,刚才你谈到的一个很朴素的一种艺术观,我觉得这个艺术观远远不够,我们今天不可能再回到穿旗袍,穿长杉的那个时代,我觉得艺术的发展它有一个内在的艺术规律,艺术史的规律,艺术史往前发展,发展到今天,它应该作为你的现代生活它都有一个背景,它不应该成为我们作为做艺术的一种观念。比如说今天我们进入二十世纪以后,从五四时期开始,我们受到西方文化艺术史的影响,艺术史观的影响,在这个观念上和中国传统的艺术史观有一个并行的标准,这个标准是不一样的。我把它分为什么呢?一个是技术标准,中国传统的艺术是技术标准,观念标准,还有格调,通过技术表现的艺术观指向的格调。而西方的艺术是什么?通过技术指向观念,指向创新性和对艺术发展的推动性,这个标准是完全不同的。今天我们所有的艺术都涉及到一个问题,我们怎么去判断当代艺术,就看他对艺术史有没有推动性。但是中国传统艺术不这样看,中国传统艺术标准是近道,近乎道。讲到书法史,像在唐代各种书体完成之后,到了宋代开始它上印也好,上什么也好,包括后来,在唐以前我们可能在书体上是一个完善的时期,而到了宋以后,书体完善之后它的标准是什么呢?近道的标准。也就是说我们今天面对的问题,一个书法家面对的问题跟苏东坡是一样的,怎么通过完善的一种规范艺术秩序,书法秩序,进入一种道的层面,完成个人的修炼。
如果按照西方的创新性标准,在颜真卿之后中国的书法家可以取消了,中国的书法家可以在艺术史上完全没有存在的价值,很多人,比如说赵孟頫,比如说董其昌,都可以忽略不计的,因为他们没有超越二王,也没有超越颜真卿,但是在中国书法史上不一样,他确实是通过去对传统的研究,把自己的一些个人的境界,个人对艺术的一种认识完成了,这就具有文化的意义。所以今天我们再回到现代书法就面临一个问题,你今天做这个现代书法首先要解决一个观念问题,传统书法是技术的,以技术作为第一标准的,而今天的现代书法是以观念作为标准,你做这个作品的过程当中我看到的一些东西,你们这几位的,我说不上哪些是他的作品对不上号。这里面有什么问题呢?我看到很多观念不够明晰,反映在作品上的没有秩序,这是我看到的,如果说存在问题的话这是最大的问题。但是这种才华这种激情已经让我很震撼了,因为我偏向于传统书法,从八十年代一直到现在关注书法,从阎秉会他们开始,邵岩,还有这两位前辈,做现代艺术,他们的现代艺术探索确实是从受到日本少字数的影响,他指向了以后对汉字的重新解构,这应该是那个时代书法最重要的一个观念,或者一个方向,但是这个方向它是有限度的,它到了一定程度就跟抽象绘画界线就不清楚了。如果你指向抽象绘画的话,你的现代汉字带来的局限性和限制这就成了一个大的问题。
比如说了痕,了痕有一件作品叫“一肉身”。他那个“会心“两个字,我觉得那件作品是很好的作品,但是这“一肉身”就不好,那个肉太具象了,我看了以后感到太愚蠢了,你这么有才华的一个人。这里就牵扯到一个观念,一个好的现代艺术家应该在观念上非常明确,我要做到一个什么程度他应该有自己的一种想象,有一种预判,或者我在做这件作品的时候有一种预判,你做这种以传统汉字的结构来指向一个对解构汉字的话,你再受到这种汉字的局限,你这个问题是最明显的。这里面我觉得现代书法都有一种观念的艺术,首先在观念上必须要明确,这里牵涉到对艺术史的判断问题,如果还有什么建议的话,我觉得要对现代艺术对它有一个思考,特别是西方的现代艺术和这些前辈做的这些现代书法,要认真的去分析他们,并且我觉得在解构汉字上曾老师、李强先生和邵岩我觉得确实代表了一定高度。他的作品,包括他前段时间作的一批小作品,昨天我还认真看了,像“灰”(音)一样的字,太棒了,他既保留了一种汉字的造型臆想,同时他又完全获得了一种自由。所以我是接着你的话题说,这个观念是牵扯到你对艺术史的判断。如果做现代艺术,我们没有创新性,没有推动性,那你这个现代艺术是没有意义的。但是传统书法不行,传统书法我可以没有创新性,我可以没有推动性,但是只要我达到了一种很高的品格它就有意义,因为这是中国传统文化和西方文化很大的不同,就是近道,个人完善,指向个人完善。
包括像我们看到的弘一大师大师前期作品和后期比较也是这样,很多大师作品最后的时候越来越平淡,他早期的霸气越来越削减,那个时候你如果是没有前期的作品来对比的时候,我们很难判断这件作品有什么意思,有什么意义,在语言上也越来越简单化,这与中国艺术的一种标准,或者是中国文化的标准是有关系的。我还是建议这十位兄弟能够把艺术史,特别是对近现代西方艺术史和中国这三十年代现代书法上探索的这段历史认真的去思考一下。你们继续讲,我讲的有点多了,喧宾夺主了。
【曾翔】:挺好,换一人。有点意思了,我觉得我们这个讨论会进行的非常有意思,每个朋友谈一谈,引起大家更深入的思考,我觉得这样很有意思。
【刘彭】:我简单说一下我个人探索的一种想法,因为就作品本身我就不再说太多的解释,因为我觉得我一直的一种观点,认为作品本身它是被赋予的,被读者赋予的,可能是被作者本身赋予以后被读者赋予了,并不是作者用千百字或者上万字来解释你的作品,越解释其实它是说不清楚的,作品本身它是不会说话的,所以就作品本身我没有说太多,我就说我个人的想法吧。首先我认为书法本身,汉字本身,它与诗歌可能连接的更多,我本身也是这样去做的,我比较喜欢写诗歌,平时写的也比较多。我觉得我一直想感受的是一种,用一种随性的诗性的语言来诠释到毛笔上,在笔尖上很游刃有余的笔触的感觉,这种感觉是能够给作者本身带来一种快感。在默默的摆脱那种所谓的很严格的技法,所谓严格的技巧,至少你从作者本身心是很自由的,很宽松的,他不会出现这张我技法错了,不像颜真卿的,或者我这个竖线写错了,不像王羲之的。所以这种容易给你造成很拘束很严谨的思维定式,这种定式时间长了以后他会摆脱不了,或者根本是思维方式越来越拘谨。
其实诗歌在古代很简单,三个字:诗言志。但是这个志谁也解释不清楚到底是什么东西,每个人理解的志都是不一样的。像我们这种年轻的,特别是所谓都八零后,20来岁,30来岁这帮人,我个人的想法是,在探索的路子上走的是一种,其实说白了,是一种自我的意识形态的展示,有可能是非常自我,也可能是不是很自我,有一种局限性,或者有一种借鉴,这个我觉得都是很好的,因为如果谈到古代书法的话,古籍书法的话,比方说很早以前《书论》里面就写到,“书者,散也。欲书先散其怀抱”,像我们这种年轻人生活阅历还没有达到一定很高境界的时候,比方说我活到50岁,60岁,70岁的时候,我有很大的胸襟,行万里路,看了很多的高山大水以后,我的胸襟开阔了,那个时候写字不受任何拘束的时候,可能所谓的那种留给后人,认为那种书法才是书法。
其实我们没有把这个展览定格到一种书法,或者现代书法的界定上面,其实最突出的一种感觉是通过汉字的一种表象,通过汉字的一种结构态式,或者是再远一点,回归到甲骨文,回归到金文,那种自由性的造型意识,它带给我们的是一种自由的思维模式,通过各种各样的语言,各种各样的线条,体现的是一种书写性。我个人感觉,我时刻我是用毛笔在写,而不是在画,也不是在涂,每一个笔竖线条点画出来的形态它其实不是被设计的,它是被书写的,这是我一直比较关注的一个事情。
比如就作品本身,作品有一些拘谨,或者不够泼辣,或者不够怎么着,其实我的意思是,通过毛笔的笔尖,或者任何你自己造的笔也行,一种毛性的东西,在宣纸上或者不同材质上,那种触感给你带来的是快感,当然也带来反面东西,就是纠结。我每天是八小时上班制,每天晚上去创作,创作好一副作品我就很兴奋,来回的转,转上20分钟回来再看,还是挺好的,然后再转,转完以后第二天睡醒觉就放弃了,这个作品直接放弃了。
他这种思维,这种东西带给我们的兴奋劲儿远比一笔一划,或者所谓的为某些国展展览准备的作品要轻松自由,这是我们一直要坚持住的一个很重要的。因为现在大家年轻人,像我们这种年轻人,往往会被展览所束缚,为了很多展览,比如中国书协会员,每天都在准备各种纸张,各种裁切,各种印章,怎么盖,怎么写,写多大,写多小,我觉得这种东西已经脱离了书法最最本质的东西,你本身不是在写,而是在制造,你在拼,你在假造一些本来不属于书法本身的东西,书者,散也,欲书先散怀抱,你写的是你的怀抱,你只是用你的书写工具把它表达出来罢了,现在越来越多的出现一种为了书写而写字,为了写字而写字,其实与书法本身没有任何关系。这也是我一直坚持用文字,用诗歌,我不写与作品本身的文字,我可能写与共通点的东西,比如我用诗歌的语言来阐释我的心态,诗歌不行我就用书法,这可能是一种解脱方式,像我们北漂,在北京待着,这种所谓的蜗居生活,住着出租房的时候,他带给你的没有享受,只有通过书写性,你自己诗歌的灵性来促进你的享受,这是享受,这是我们真正热爱艺术,热爱书法艺术的享受,如果那样的话到最后累死了也不是累死。
【曾翔】:挺好,代表了你现在的状态。所以我经常跟他们开玩笑,我说写字就像女人生孩子似的,生孩子的过程实际上是一个痛苦的过程,写作往往是痛苦的,什么时候高兴呢?当你听到孩子叫一声,你回头一看,那个时候你就露出了那种不言而喻的快乐。刚才你说我写了半天,你刚才说的好像有点反,你说我写的时候很快乐,我很爽,我转了一圈儿我看了也很爽,第二天早上抛弃了,这个要值得思考。当然我们这个比喻不见得恰当,有时候我和他们逗,你看生孩子很痛苦,但是我们看这个作品的时候快乐了,高兴的,所以有时候创作的过程是很痛苦的过程,当然不能够比喻生命这个过程,这是很有意思的。
【王民德】:刚才你谈到诗歌,诗言志是中国诗歌里边的一种,中国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区别于西方诗歌的是便条写作,唱合,朋友高兴了,我看到景色随手写的诗,这种诗更具震撼力,他更接近中国传统,也更接近这种散怀。像你这个就是颜真卿的作品,我不喜欢这种作品,尽管很有视觉冲击力,我更喜欢你便条式的写,像这种作品,但是一进来的时候我就看到这件作品,包括这一件作品,它带给我的,我觉得它有一种秩序的思考,比较成熟。但是这些把它做的太大了,观念做的太大了,观念做的太大的时候有一些感觉,特别是跟你这个人我对不上号。
【曾翔】:组我们小刀会的时候也挺有意思,他们这帮人类似于我们小刀会,当时和你们年龄差不多。
【王民德】:那时候看现代书法展还不一样,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想法,这个让人挺厉害。
【曾翔】:他们想法都非常好。让佃坤说说。
【刘佃坤】:本来写完这件作品的时候,当时写完的时候还有点感觉,但是昨天放到展厅感觉出了很多问题,大部分作品还是感觉挺不满意的,当时写的时候有的感觉是想加一些比如传统的东西,比如画画的东西,还有砖文、金文的东西,但是写着写着心理状态就变了,有时候感觉内心特别扭捏的感觉,在作品当中也能表现出来。还有刚才曾翔老师说,这种形式感,笔墨语言还能不能再这样,不管是现代的还是传统的,是不是100幅、1000幅每一幅都表现的非常好。曾老师刚才说这个问题我没反映过来,刚才想了一下确实是这样。
我们创作这一批作品的时候,你这幅写完可能很激动,下幅写完可能很激动,但是十幅之后可能这种感觉就没有了,这就需要挖掘一些新的创新东西,这种东方的传统笔墨和西方的观念性是不是要融合,我感觉这个作品如果给它定义,中国几千文化厚度抛弃掉的反而不好,还是要文化厚度,感觉更好一些。每次我的作品也是表现的都不好,但是刚开始探索,可能自己慢慢再去找创作的这种点,还是希望各位老师多批评,我也是不善言辞。
【曾翔】:启功先生做一个展览可能大家觉得100张作品有雷同感,我说你回去试试作你这个作品100张,可能也会有同样的感觉,可能这件作品还是有同一性。我现在没想起来它是好还是坏,值得思考。挺好的,再来,还有谁?这个小朋友想要发表一下。
【王溪岩】:其实在学校的时候我爸爸也上过一堂讲座,说了对书法的理解,但是我开始是照着书写的,然后写了隶书、碑,我对书法的理解开始是照着书用毛笔蘸着墨,再蘸点水写出来的一种毛笔字,但是现在我看好多叔叔,曾翔老师您,还有胡抗美老师,都有自己的创作。其实我觉得书法也不一定非得照着书写的,可以是自己想出来的一幅字,用毛笔来写这幅字。我爸爸在学校的时候也说过,写书法要具有三样东西:一是宣纸,二是毛笔,三是墨。在古代都是人用研磨写出来的书法,现在是自己去荣宝斋那些地方买一瓶墨,来到这里来写。我觉得现在我爸爸也到荣宝斋来了好多研出来的磨,他想找到古代写书法的感觉。我们家里面开了个店,也是写书法的,我也是在那里找到古代写书法的感觉。
【曾翔】:你评论评论他们写的书法。
【王溪岩】:我爸爸带了很多小学生来,他们说这字写的不像人字,太狂草了,我说这是艺术,艺术抽象派写出来的字,我觉得写的挺好看的。
【曾翔】:行,你以后要当这样的书法家和艺术家吗?
【王溪岩】:对,我也想写这样的狂草。
【曾翔】:你认为他们这是狂草?
【王溪岩】:对。
【曾翔】:你叫什么名?
【王溪岩】:王溪岩。
【曾翔】:不得了,几岁了?
【王溪岩】:11。
【曾翔】:挺好,很有意思。
【王溪岩】:我主要是想来这里练练自己的胆量。
【曾翔】:好,太棒了,谢谢你,哪位“后援”作者再说说他的想法?
【了痕】:我写的这个其实是我们八零后情感的一种压抑,我是一个农村的孩子,从山里来,来到了北京,看见了很多高腿的漂亮的美女,人之本性,看到这么漂亮的姑娘,然后我山里的孩子就想得到她。但是走进姑娘要怎么办呢?我是一个爱写字的人,天天在家里写字,我怎么来表达我对美女的欲望。我渴望美女,我怎么弄呢,我只有像音乐家一样唱歌,我怎么唱呢?我又不会唱,我就通过毛笔来表达我的诉求,所以我写了这一篇,还有王老师说的“一肉身”,我觉得现在的人都剩下肉身,没有灵魂,一看全都是肉身。所以我写了这些,我的这些字全部都是我在想女孩的时候,全都是的。包括这个“慎行”,你看到这么漂亮的女孩,你想走进她,可能她就有一身病,所以要慎行,不要太放荡自己。我就是直抒心怀,我是学书法的,我就用毛笔来表达自己,我就这些,没别的。
【曾翔】:不得了,你比成军还要直,你写的那个线条都是直的。
【程安】:首先这个书是我设计的,曾老师刚才一看到我说这个小伙子长得像新疆人,我不是新疆人,我是广西的,还是汉族人。还是像刚才了痕说的,我觉得了痕刚刚说的那些话都代表我想说的,创作时候没想那么多,真得,就是这个感觉。我作的这个东西和最近生活状态有关系,刚才了痕已经说完了,我就没话说了。
【王民德】:你做一个展览起名就叫“像了痕”,为什么做这个展览?你去问了痕。
【程安】:就是这种生活状态,就是了痕说的,太压抑,天天很压抑,就弄作品,做设计还得上班,怎么能没事情做,还是请各位老师多批评。
【曾翔】:我觉得你的事情做的挺多,又设计,又搞当代艺术,你挺丰富的。但是也确确实实表现了你们当前的一种现状。
【程安】:最近的生活现状。
【曾翔】:像徐总就是太富有了,他就写不出来这种被挤压的字,他写的都比我写的好。
【徐斌】:我的幸福感来自于各位。
【张目达】:我借刚才了痕说的,我特别容易害羞,我看到美女我都会脸红,我之前写过,像我这样看到美女都会脸红的人我以后怎么去玩弄她啊。所以先从自己开始,先玩弄毛笔,创作作品要给人惊喜,而且是连续不断的给人惊喜。我对那些随便学学当代人,或者随便这样赚钱的,我就感到不忿。海参是好东西,但是吃过之后变成大便,夏天大便会产生蛆,蛆和海参基本是一样的,我看到那个海参我立马想到了蛆,我要比喻一下,我心想,如果老是抄袭别人的就变成蛆了,吃别人排出来的大便,别人的是海参,自己的是大便,感到特别恶心。要原创,要有惊喜,连续不断给人惊喜,这是我想说的。
【曾翔】:挺好,一般听不到这样的话,听不到蛆和海参的关系,挺好。
【赵豪杰】:首先感谢大家今天来到展览馆,也感谢各位老师能来给我们作指点,我们感到很高兴,也感到很温暖。
【曾翔】:这种人写不好字了,套话太多,你们这些人上来都没有套话,他上来套话。(开玩笑)
【赵豪杰】:先说我的想法,我看别人写心经还要敲木鱼,还要焚香的,写小楷,是不是用一种其他方式写心经。至于里面的线条,我觉得还是想找一下秦汉的,尤其汉代那些东西,汉代东西横线多,竖线也多,但圆的东西很少。其实横线多、竖线多的时候见方比较多,圆的东西更强,所以这两件作品也是。其中这件作品很多人都在问,这件作品你的想法是什么,9号作品,画个圈,画个十字架,是怎么个情况。我这件作品的启发是看到曾老师在玲珑塔做的展览,佛塔给我的启发。给我启发之后我开始看秦汉,尤其汉代的东西,让我产生两个想法,发现两个问题。中国传统哲学思想可能就是一个语言,比如太极。西方传统哲学思想就是一个十字架,我把这个符号加在一起会形成一个什么样的效果。之后我想下一步把这个符号加在汉字里面,比如里面是个田字,我可以把这个符号更模糊,或者更抽象化一点,在汉字里边,有对比。所以是这件作品。
后面的篆刻也是没有什么固定的题材,但有一个内容是寒山诗,我特别喜欢的一首诗,我想用篆刻这种状态在石头上用刀表现一下这种效果,会是什么样的效果,也是找一种感觉,对汉字模糊的那种感觉,包括这个。我也不会说,我就说这些。
【曾翔】:徐总总结一下,把展览和这些年轻人的状态,总结一下。
【徐斌】:今天也是挺偶然的,曾老师我们见个面,就来了。我其实来的时候就满怀信心,觉得这十个年轻人,来这看了以后第一个感觉是没有让我出乎意料,基本在考虑范围之内,听了这么多原作作者的发言,还有几位老师的发言,我自己反复在问自己一个问题,有想法的人,当你有了技法,加上个人的修为,如何运用贯穿历史和未来的智慧,而避免小聪明的出现,这是我反复在问自己的。什么意思呢?在这个环境下,今天刚才看了作品,他们都是经过长时间的研习,学习书法之后,表现自己现在的生活状态,对以前文字的修养和修学的一种感悟而写出来的,都是有想法的,但是这个想法是现状的还是长期积累下来的,还是以后的,用艺术表现出来是有一定意义的。所以后援这个主题,我的理解实际上是一个痕迹的过程,所以我说要有智慧性,但是智慧出发点受到现代社会环境的影响,可能有行政上,可能有经济上,可能有媒体话语权上,生存状态,有很多很多东西左右我们痕迹的状态,是不是表现小聪明,这是我看到作品和大家说的时候我的一种感悟。我就说这些,谢谢。
【曾翔】:剑南老师,这是大腕。
【齐剑楠】:说点感受,其实都是年轻人,应该是没有什么对错,我觉得这个东西就是一个展览,但愿这个展览能坚持下去,我希望每年或者两三年还是这些人,我觉得你们自己组织,甭管你是现代还是传统,还是如何如何,这个字,中国的文字,我觉得你一定要在中国历史书法的长河当中有一定的位置,他能跟传统的书法有碰撞。说我跟谁也不挨,这肯定也不行。好的字他不是说有多深的理论,他应该是有名堂,你写的这个通篇还是某个字,耐人寻味,这个东西你说不出来,但是看者可看,可读,挂在墙上,说实在的,挂三年仍然有人说好,或者自己认为好,这恐怕应该就是好字。
我始终认为中国书法上,中国跟西方没法对接,是两条路。中国的书法要跟西方的抽象去结合,我觉得那就是挂羊头卖狗肉,这是历史终究会做出判断。当年的少字数派所谓那些搞现代书法的,所有没有根基的人他肯定最后是失败的,当然年轻人要去探索,这没什么不对,肯定要去走。说想跟传统拉开距离,想跟当代的庸俗拉开距离,我觉得你们做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因为当代,你们尽管不成熟,但是跟当代的恶心相比你们要高级的多。现在书法乱象丛生,只有你们有这种精神的人在做,书法才有希望。我希望你们要考虑这个事的时候不要忘了传统,现代是好,不要忘了传统。另外也希望能跟你们成为朋友,就这么多。
【曾翔】:好,语重心长,责任心,责任感。
【齐剑楠】:我在书法上不喜欢调侃。
【曾翔】:他很敬畏这个作品,所以他不喜欢调侃。他说的都是真话,还有哪位?
【张新生】:我从来也没当过官,也不会讲话,人一多就吓得心脏病出来了。我是从西安来的,陈量给我发了信息,我身体不好,失眠,几十年了,睡不好觉,这很痛苦,一般的社会活动我都不参加,但是这个活动我必须参加,中国青年汉字艺术的探索,看看现代青年是怎么感受的,是怎么闹事的,他们的文字是记载了什么痕迹,表现了什么时代精神。当然我看了以后还是很感动,因为我们的中国文化在古代的时候我们都是写实的,都是传承一个文化,用工具这样延续发展下来的。我们现在书法进入到一个展览制以后,这个问题就出现了重复现象,都写二王,或者都写米芾,王铎,每年都是旧面目。这个事情也是个问题,刚才那位先生说中国文化有局限性,确实有局限性,你把它弄成西方文化的东西来,那样的抽象化,让人看不懂,那个东西也不是我们发展的去向和传统,因为中国书法贯穿我们中国文化,这个文化就是儒家文化的主旋律,我觉得还是要贯穿。
汉字我不主张用墨线书法,我们脱离汉字,这就脱离了我们的国粹,脱离了我们的民族精神和文化精神,我不主张这个东西,你要搞这个东西,我认为这个方向是错误的,如何美化。看了这个作品肯定来说是一个新面目,新现象,是一个很好的现象,这是八零后小伙子们按奈不住心里面那种冲动,不管是对爱情的冲动,不管是对现实生活的冲动,不管是哪个冲动,他们肯定是都有,他们唱歌,我们有代沟,我儿子跟我说话都有代沟,这个没办法,我们有些事情都是要很好的了解他们,这也是一个历史的必然。
我在八十年代接触了日本书法,曾老师我很早就知道你,但是没见过面,好像似曾相识的感觉,我听了很多座谈会,大家都是很严肃,个人发言都有喇叭,我们今天说话都是心里话,我觉得很开心,开心就行了。这就有一个美学的问题,有些作品我觉得很生涩,和音乐一样,比如我们这次青歌赛,为什么没有现代歌曲,我们就是经典的歌曲,经过历史的陶冶和选择,这样一个过程,最后凝练出来的东西。
所以现在的书法有些青年人的小聪明,当然这个东西存在,尤其青年人,他是有梦想的,他喜欢表现,可能一下子表现好了,一下子表现坏了,这是可能的,但是这种冲动,这种现象,是值得赞赏的,他是时代的最强音,时代的声音。我认为我们下一次这个东西我们要思考,有些东西确实很好。我们现在不想,我们在后代能不能把我们的作品留下来,作为一个传世的东西,我们现在不想,这个事情谁想呢?我们死了以后后人想的事情,不是我们现在想的,我们做的事情只是表现,如果我们把我们的心情,把美的东西表现,但是表现需要文化,我们需要学很多东西。包括我们学习诗文,包括打太极拳,打什么拳,乱七八糟的,反正这些东西,社会东西,它不仅仅是书法技法的问题,更多的是个人修为的问题。还有对美的鉴别,美的鉴别我认为是天生的。原来我单位工厂里边,有个孩子小学毕业,他没有进修过书法,但是他对现代的书法,他感觉这个字好。但是我们有些老同志写了几十年书法,他很反感我们变化的书法字,比如六朝文字,古代砖瓦,这些东西他不接受的,他就是某些东西套住了,他一辈子写这个就够了,就行了。实际上这是我们一部分人都不了解我们的书法是为了什么,书法艺术是为了什么,是为了艺术形态还是写新,我们是表达自己的感情和大自然融合的东西,这个东西就是百花齐放,形形色色的东西我们都可以表达,我们不能用我们古代的王羲之,或者是欧阳学,或者好多,去套这个古典,收缩在这一个范围内,但是我们也不能离开这些东西。学习古人,把古人的东西如何运用现代的意识来更丰富它的表达,更丰富它的内涵,包括精神内涵,多读书。刚才王老师的发言我很赏识,你是很有学问的,我们在五六十年代的时候,找对象的时候,看谁挂钢笔就有学问。开玩笑。
这个事情是我们一定要读书,但是不能成为书呆子,我认为什么事情过多了也是误区,读书多了并不说明你就懂了,要有悟性。像毛主席打仗,他一辈子没上过军事学院,也没留洋过,但是会打仗。你是天生的,一个天性,再加上你的学习,林彪说的一句话,带着问题学,即用现学,立竿见影。他说的很好,有问题你带着问题学,立竿见影,不然的话你不结合实际就忘了,完全都是空的。我们要表达美,总而言之,我们要有时代精神,对我的书法是个启迪。我在八十年代的时候我接触的是日本书法,我一直主张创作创新派的一个业余书法爱好者,但是我们要一个文化的民族性、传承性和文化的美,每个东西,我们里边的东西,好多东西,有的东西不美,很生涩。我们要有酸甜苦辣,这些东西要有,表达美的东西,不但学美学的东西,学音乐的东西,还要学习绘画的东西,美学构成的东西,把这东西用一个具有生命力的线条表现出来,把它表现的更好,走的更远。今天我祝福你们,祝福你们这次展览,首先是成功的。
【曾翔】:讲得挺好,讲得非常好。
【庞永杰】:对于书法我是一个外行。我刚进这个展厅的感觉,首先觉得展厅应该是分区的,可能分区更能体现出个人的观念意识,松散打破,展览传统的方式,但是观念有些不知道他在诉说什么。刚才这位老师说的(王老师)挺对。可能我做当代这块比较多点,传统我也比较喜欢,从这两方面,刚才王先生说的,现代跟传统的感觉,传统是个人格调这种感觉,我们一直在看,我们的传统一直是很高的感觉,特别是我们到西方看,中国人用线的感觉,这是特有的,这是我们天生带来的,还是文化积淀,包括我们这种格调很高,社会性,好像中国文化一直是线性走的,怎么突破,我觉得跟这帮人,陈量他们几个,希望他们能这方面多思考一些东西。西方现代主义完备的东西要去学习,但是格调也要上去,这点也是我一直在思考和努力的方向。
具体的,我也在学习,但是对于经典的感觉,实际上搞现代书法那几个我也很熟,可能我也持批评的态度,避不开经典的,我们可能是有一天在学经典,可能创作时却把它分开了,或者是什么状态,你不能避开传统最经典的,最精华的一种东西。我就简单说这些。
【李斌】:我是过来看一看,一句话,我比较喜欢,很震撼,非常好。
【韩松】:我是来学习的。感觉不一样,非常震撼。
【郑淑万】:曾老师,有一个你的学生,书法院三届的吴国雄先生,他专程从福建赶来,因为他看了我们整个作品的电子稿,他要抒发一下,说两句。
【吴国雄】:曾老师是我在书法院的老师,当然也是现在跟以后永远的老师,首先我也说一下,有一个缘由,一些活动我们在老家那边也没办法参与,我们这次活动其中有一个也是属于策展人,潘志军先生。我07-08在书法院学习,跟他们这些年龄比我小很多,他们虽然不是八零后,但是很接近,跟今天的作者差不多,我是吃长几岁。当时讲了很多我们书法院里面的东西,他们也特兴奋,今天还有几个可能在外面,这里面比较小,他们只能撤到外面去看。昨天我们老家的,也算是亲友团,他们对这个活动特别感兴趣,可能南方的吧,福建的,我们对这方面具有特质,当年我们是蛮夷之地,但是我们也有个说法,福建,关起来里面是条虫,如果把这个门字去掉的话,跑到别的地方也许可以成龙,就像凤凰画馆,可以飞腾的样子。所以这个活动当时潘先生跟郑先生聊的很高兴,我说这个肯定是要办的。
实际上早期就把这个图片发给我们去看了,但今天现场的展览跟光看这个图片那是大不一样的,这是首先我的第一个感觉。
对于我们这种探索性的展览,比如曾老师的作品,李老师的作品,邵岩老师的作品,一直是属于我们关注的对象,我们也在想着,如果我们这样做了,我们怎么来做,当然这个想归想,实际上2000年之前我们那个时候也有一批人,也可以说正好像你们这个年龄,我们在福建那个地方也做过这个小动作,但是当时没有网络信息这么发达,让大家了解。所以这件事情能够让大家了解的话,我觉得可以说大家是很幸运的。作为我来说,学习的地方特别多,因为我这次来主要也是为了这个展览,所以中午我们吃饭的时候我一直在催,尽管今天是领导请客,我说一定不要误了这个事,当时也不知道安排怎么样,展览开幕式出席不出席,但是这个活动绝对要过来的,而且一定要来看看。我看到曾老师和李老师还不敢打招呼,我说曾老师可能把我忘了,李老师可能还有印象。
实际上大家说一直往传统里面靠,我觉得任何一个作者实际上我都看到一些元素是跟我们传统有关的。除了那些是图像的,我相对来讲搞不懂,否则的话你再怎么整还是中国人的味道,当然我们的审美里边,比如我们喜欢厚重的,不喜欢单薄的,这里有很多跟诗意有关的,这就是我们传统审美里面有高有低的,格调是有高低的,人的精神层次有高低才能组合一个社会。所以我觉得书法的高低就是表现一个社会,刚才小朋友说的挺好的,用宣纸毛笔我们就可以表现,确实是这样。我是瞎说了,在座各位先生不要笑。
【曾翔】:潘先生说两句。
【潘志军】:我本身也是做设计的,本来这个封面的时候就担心这个颜色,因为绿色不好用,用红色来拼,我比较倾向于另外一个方案,2号方案。因为我本身也是读平面设计,我们七月份陈量和吴老师会在我们家乡那边搞一个联展,主题很好玩,他们刚好一个是七零后,一个是八零后,我们想用七零八后,所以到时候老师们可以过去看看。曾老师去过,上次百人展,在晋江,你后来到福州了。
【曾翔】:对。
【李强】:当我们第一代现代书法这些人前辈们已经渐渐老去的时候,后援来了,当我们那些同龄人还在沉溺于获奖,沉溺于得点二王皮毛沾沾自喜的时候他们来了,我觉得这个展览是非常有意义的展览。这个展览规模虽然不是很大,仅仅十个人,但是我觉得它代表一种生命的力量,在这个时代确实是非常非常值得尊敬的。像刘彭写的张楚的歌名,他们都有一颗不肯媚俗的心,这个确实非常值得我们称赞。为什么?我们想这些作品,他们在创作时候是很费心力的,并且呈现作品非常非常难,在二届中青展,大概八六、八七年的时候,现代书法第一次进入到中青展的时候,有一次在评委引起很大的争论,有一个评委说这个作品我一晚上能写出几百张,但是王镛老师说你今天晚上回去就写,明天早上拿出一张我们看看就可以,结果这个评委回去写了一晚上,结果第二天他挠着头叹着气说我写不出来。
【曾翔】:不是,王镛老师吃完饭去敲他门他不敢开门,最后开了,开了之后说你写的字我看看,一堆废纸,有一刀纸,也没找出一张来。
【李强】:真正服软了,说明每件作品呈现出来非常非常不容易,有时候没经过这种创作和没经过这种探索的话他体会不了艰辛。并且这些作者可以说都是经过很专业的学术背景以后,不走寻常路,他们这种精神非常震撼。其实就两人我不太熟,刘佃坤和张目达我不太熟悉,结果这两个人的作品反倒让我很震撼,别的作者,包括繁省的作品我以前都见过。他们这两个好像都是正儿八经的书法专科毕业,写的反倒非常有意思。尤其刘佃坤写了一句话叫空有一身牛劲儿,这个特别有意思,其实搞现代书法就是这样一种状态,很多想法,但是都是在纸上,让大家满意和自己满意确实有劲使不上的感觉,他们的作品我觉得确实有点年轻人的感觉,想法太多,想法太多以后容易把这个作品不够深入,一件作品思考不够深入,有这个问题。同时我觉得他们作品还有一个需要改进的问题,不是说把作品写的让人不认识就是高深的一个作品,我觉得他们现在多少有点这个误区。比如说豪杰是很有才气,但是他写的对联绕来绕去,让我们不认识,其实简单一点,简单的一个线条,一个圆转,他都非常精彩,但是把这个复杂了以后这个作品反倒把我们引向另外一个路数。这里有几个想法非常好的,比如陈量的作品,简单口语化的方言俚语,简单的或者随手记的那种东西,我觉得都可以说不落俗套,应该说是很简单的一些东西,但是走的很到位。
再一个,程安的字象那种,很油画那种,但是很有斑痕感觉的气质,我觉得那个也应该坚持。还有张目达的摩梭文字,刘彭的一些拉呱系列,李成军的非关文字,29号、33号那个,写的都非常精彩。魏群把几个老师综合了一下,也是很精彩。我觉得他们都用一些很精彩的闪光点,把我们带入以前没有看到过的一些作品。因为现代书法也好,传统书法也好,总归是需要不断出来新人,而新人创作的这种精神是每个人都要关注和支持的。我刚才发微信,中国书法杂志社社长郭志鸿发了一句话,他说一定要在中国书法上登这些作品,并且他说:“凡事归于探索,都的与众不同,意料之外,对此我们要鼓励这些难得的精神。容天下不能容之事,事业才能发展,社会才能进步”。这是郭志鸿发来的一句话。把这个作品整理一下,选一些作品,中国书法可以登一下,我觉得这是对这次展览进一步升华的一个做法。一个展览一般一个活动,名字至少是五届五年,或者这样才能成为影响,才能成为一个现实,现在我们太多的活动到了几届以后一阵风就刮走了,我们特别可惜,特别惋惜。所以说这个活动要两年一次。
【齐剑楠】:现在我们做好多事都是,马上要成事了,要不就清高了,要不就庸俗了,他走两端,你能坚持是最重要的。
【李强】:对,非常好。还有曾先生,另外一个头衔是中国书协青少年委员会副主任,这个活动以后也可以作为我们这个委员会加入,可以继续深入,我觉得创作的作者不仅仅是这十个人,还有上百人,更多的把这些力量团结起来,把作者的优势发挥出来。现代书法不仅仅是几个人的事情,现在一提到现代书法就是邵岩等几个比较活跃的人,现在无论从各种背景,大家敢于把自己的冲动表现出来的年轻人,这些作品更加打动人,把这些作品展示出来,这是我们每个人应该鼓励的。展览我看了以后很激动,再次感谢大家。
【王民德】:我特别解释一下观念的问题,我刚才谈到的观念它不是说我在每一件作品里边要有观念,这个观念是一个艺术家在做作品之前形成的。比如说今天我看了这个展览我感到最大的震撼是什么?他们跟八十年代第一代搞现代书法的这一批前辈他是一种区别,区别在哪儿呢?我认为那一代艺术家他确实就是想创新,这是他的观念。而这一代艺术家他可能更多来自于自身的要求,就像刚才了痕说的,他非常真实。我觉得这也就是说我们现代书法一步步发展到今天。最早是出于对艺术史的判断,现在出于对个人习性的判断。原来跟刘进安先生谈过一次关于很深入的现代绘画的对话,他也是一个非常优秀的中国画现代性探索上做出很多贡献的一个画家,当时他说八十年代我们的观念实际上是我们设定了一个观念在里边,我的好多作品都是观念对观念对出来的,当我们面对的这个观念抽掉的时候,时过境迁了,这个观念不需要大家再讨论的时候,发现什么都没了。当时我也在考虑现代诗歌,因为我写现代诗歌的,九十年代的时候停滞了,八十年代写诗歌很疯狂的,那时候完全接受了西方现代诗歌的观念,我可以写一首完全符合西方现代观念的诗,最后寻根。而今天的书法回到自身真性情的表达,然后在寻找一种现代的表现形式,我觉得这是现代艺术很根本的所在。
【庞永杰】:刚才你说的这个,他是一种创新,但是他是从根本上走的,几样东西做了一辈子,这些作品跟这个是有联系的,这一点我们完全可以在传统书法这些东西本性出发,八五新潮那是一个架接的过程,现在是自身,他具备创新性,可能也是慢慢风格品格就会出来。这次我到德国看博伊斯,他的作品在好多小城市一些大馆,可能我们理解过去西方的东西,但是整体看了以后他还是非常有延续性。
【王民德】:这个时候基于自身的表达,他非常真实,但是他会指向语言,他最容易指向语言,一种传统的表现它会指向虚伪。我们今天当代传统书法最大的问题就是虚伪,你们看到了这一点,然后走向自身,在这个表现的过程当中,这里边很多作品确实存在这个问题,指向你的时候怎么去规范,这个规范不仅是一种技术上的规范,技术的规范是第一步的,也有一个对自身的规范,就像那位老师(张新生)谈到的,这就必须要谈到修养的问题。一个很高级修养的人他也是真实的,但是他的作品出来也是非常高级的,这个时候和今天学二王什么是完全不一样的。比如技术问题,刚才豪杰的作品因为原来比较熟我认真看过,他这样的作品写成这样的条品,我觉得你用这种线条,这就是技术问题,包括你的对联,单个字写的很精彩,我当时看了以后替他发急,我觉得他的对联应该再放大一倍才行,因为这个空间给我的感觉纠缠,这个纠缠有时候是因为你这个尺幅,完全是材料问题,在这种技术上看到豪杰没有更多的去思考,起码当时我看到这些作品的时候我觉得还可以写的更好,其中有一个比较空灵的,特别喜欢,他完全可以在这些技术层面上去做一些工夫。这样渐渐的形成一种秩序,一种观念技术层面上,和你的观念,他要找到一种最合适的表达,建立语言的秩序和内心的秩序,今天我就要坚守我自身内在心性的表达,然后我探索一种形式,在这个前提下我们再去思考传统的东西,西方的东西,这个都可以,包括前辈搞现代书法,因为我觉得我们那一代人,我跟曾老师、李强我们一代人,那时候我不太写字,不太搞现代书法,但是面对的问题都是一样的,那时候我们受到中国一种文化,我党的一种文化,一定要做大师,或者一定要推动中国文化的发展,我现在觉得这种观念非常荒唐的,对当代中国文化最大的影响就是说我一定要做出一个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或者我一定要推动当代文化的发展,我一定要表现一种时代精神,我觉得这种观念就是错误的,它是违背人心的,我觉得它应该首先要回到你的真实性的表达,在这个前提下我再去思考艺术的表现问题。
07年我们在泰山论坛上,我的发言当时谈到过这个观点,我觉得中国当代最大的教育就是以大师的标准来要求艺术家,这个观念是非常荒谬的,首先要知道人的内在的真实性,我觉得在这点上吴冠中讲的非常好,中国当代艺术走向现代新的一个前提,如果这个前提都没有我们就是虚假的东西,装腔作势。在这一点上那个时候反而出现了一些什么情况呢?就是练习,我怎么做的和别人不一样,不管这个东西是不是我内心生发出来的。我就补充这些。
【曾
翔】:补充的很好,我们还有一个八零作者,让他来谈谈,我想他会有话要说,柳青凯。
【柳青凯】:这个活动其实在他第一个展览,网络展的时候我就已经很关注了,其实我也是作为媒体人,我整天在发现,在寻找,适合我们阅读的东西,当然古典的、经典的部分,从所有先秦的这些古典遗存,不管是现代的还是古代的,当然秦代的更不用说了,我们也在找,在出版,各种材料涌现出来,这是一方面,面对我们浩如烟海的这些资料,我们要学习。我们这一代人,这些资料所要表达的,运用这些资料,这些材料,所有的古代材料,所有的文化人文精神,如何通过我们的笔,我们的语言,我们的影像,我们的图案,所有的人文精神这些层面表现出来的东西。比如我们在座的有油画家,有书法家,等等各方面的专家都在,不管您是顶级的享誉国际化的艺术家,或者你在国内,或者某个领域,某个圈子里面,您今年,或者去年,或者这几年,做了哪些资料,哪些可以让我们感动的东西,我们不停的发现,一年中有多少这些展览,多少这些材料,多少这些资源,被我们发现。所以我觉得我对后援网络展的认识是基于这个前提的,我在寻找适合我作为一个当代人,作为一个当代八零后,作为一个对视觉语言,艺术语言,文化人文精神苛求的时候我找到了这个。
“后援”--听陈量他们讲,好像是对现代书法的延续,我们打出更有力的一个声音。其实我觉得现代书法这个名词很荒谬,不管是中国书法家协会做的展览里边的作品,还是你所谓现代书法人做的展览,其实都统称为现代书法。比如齐剑楠老师写的字,我觉得他对整个碑帖,整个这个时代,相对古人来讲,写字的人,他创作的这些作品他其实就是这个时代里面顶级的,能代表我们时代的现代书法,包括曾老师,他对艺术的这种推进,还有李强老师,他对碑写行书的这种推进,其实这就是现代书法。不是说我写出跟传统样式不一样就是现代书法,这是我的理解。我觉得现代书法的定义可能要找另外一个词,定位那一批汉字探索者。当然今天看后援,我不是批评后援,后援他是在探索推进,他在有强烈的传统背景语言基础之后如何做出他的当代性,我觉得是个当代性的推进,而不是现代书法的推进,这是我的一个认识。谈到现在,我觉得我们站在当代这个点上,前面是从原始社会过来的那么长的历史长河,是古代,当我们坐骨之后,我们马上后面又有我们无法预知的未来。
所以我们作为现代人,我们如何做好我们现代要做的事情,传承也好,往后推进也好,我们如何把我们这毕生的心血,毕生的精力,做好自己最愿意做的事情。从这点来讲,做事要专心专致,我们必须要找到契合自己的方向。从这点来讲,我觉得后援的有一些作者很清楚,有一些作者依然是还在寻找。当然我刚才讲的比较大一点,我们现在流行的一句话,《中国好声音》里面唱红的那首歌,Hing歌歌词,“没有什么阻挡着未来”,这个我让曾老师写过。“没有什么阻挡着未来”,我们大可以用这句话作为座右铭,你随时都有可能创造着未来。还有一句话,“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包括我们现在在座的作者。好的,虽然现代书法我们可能不是很明白,你真正能不能做出符合我们这个时代精神的东西,有深刻人文精神在里面,你做的东西,你自己觉得再牛,其实有没有社会性,具不具备传播作用,有没有它的物质价值、精神价值和人文价值,这就要考虑到你自己的个人能力,包括你的观念,你的技术,你的技法,你能不能有一个很深刻的,很有高度的,很有格调的东西来支撑着你所做的这个事业。
所以我看了这个展览之后,有很多想法。现在每一个作者都说一下。像公冶繁省,我以前听说过,好像跟成军走的比较近,写诗歌什么的,其实我也写诗歌的,我觉得您的表达,通过一句话来创作作品,这个是非常有难度的,刚才谈到专注,再换一个其他的内容,再做同样的工作,你现在做的这个事情相对是比较专注的,但是它的效果如何,这是你自己的事情。另外我觉得了痕的这个很符合我们未婚青年内心的表达,这是一段记忆,可能当你婚后或者一段经历之后这种记忆是美好的,您的办法,表达你这一时段要表达的东西,这种办法,我觉得比如将来你有了孩子之后,或者你有一定社会地位和金钱之后,你再用同样的办法来表现你当时的心情,可能是另外一种很美好的记忆。刘佃坤我觉得他的书写性很强,从他的语言来讲他还是比较内敛深刻的,所以他的作品略有一点中庸性,你的字品在整个作品里还是略显中庸一点。陈量我觉得这次确实出乎我以及很多人的意料,他的高度我觉得超越其他的几位作者,因为他是很学术地在做他想做的事情,非常专注。
【曾翔】:陈量的作品有大师范。
【柳青凯】:对,他的每件作品都是如此,他的综合能力更强一些。形式丰富,而且很统一,我觉得这是我们年轻人应该向陈量专注学习。成军可能没我大,成军这个做的很成熟,他没有去做一些花言巧语的东西,他把他想表达的东西做的很充实,我觉得成军在形式上不妨把你这种力量感,线条的质感通过各种形式做的再丰富一些,深入是一方面,丰富更是一方面。刘彭,以前我没有看过刘彭拟金文的东西,他这种拟金文的作品是很高级的,一般很难有人能把金文写成这个样子,而且感觉挺成熟挺有张力的。张目达的这个文章确实让我很震惊,而且他的作品也是很有系统性,不管是“大红灯笼高高挂”还是“楼船夜雪”的对联,这些作品都是很能表达自己的,他可能也是闷骚型的人,这件叫做《故事》的作品很震撼,刚才大家没有谈到,但是我觉得这件作品非常了得,你这件作品可以把古文字所有东西运用进来,把这个语言可以放得很大,这个形式,包括运用一些新的语言,以后可以做一系列这样的作品,比你其他的可能更有个人感觉。程安其实章草写的很好,我认为当代写章草能排在前几名,他的综合材料这些作品也有思考。豪杰我以前认识,没想到让我这么吃惊,我认为你这个心经谁也没有发言权来批评这件作品,很经典,我的个人观点。展览整体非常好,我们凤凰画馆下一期杂志会对此展有专题宣传。谢谢大家。
【曾翔】:八零后的点评,非常具有学术性。所以我们今天这个座谈会是一个团结的座谈会,顺利的座谈会,把最后的话交给你。还有一句话,我觉得人干事就按照时间顺序排,老天爷让你干什么,你现在想干的事就是老天爷安排好的,至于有多少错没有,只要干就没有错,错也是要干的,那是老天爷交给你要干的事,你就干吧,错也干,没有什么错和对,只有干与不干,好和坏那是后人的事,死了再说吧。所以他们50岁,40岁,30岁,他们每个时代干的事都不一样,我觉得这个就是他们活的价值。
【杨涛】:作品整体不错。我想说的是在作品创作之前必须有一个明确、清晰的定位,有了定位之后再确定底线的问题。如果是基于中国传统意义上的汉字笔墨的探索,就必须在基本线质、空间造型、整体和谐等方面进行合理的均衡,做到有的放矢;如果是基于当代艺术的探索,便需要具有国际的视野,如果简单的拿一些别人在几年前已经做过的自己再来作为探索便会让人贻笑大方。
对于没有触及中国传统汉字笔墨底线上的探索,我讲以下几个方面:
首先,要学会坚守,不能让自己处在一个随波逐流一哄而上的状态。每每看到别人具有吸引力与震撼力了的做品时自己便去跟风,这是一种对自己生存价值性的否定,就如同登山,因为山路崎岖便频繁的更换山头是不可取的,只有坚持到了山顶才能欣赏到最为美丽的景色。像陈忠康、齐剑楠等先生始终坚持着自己的一片领地是可贵的。
其次,要让作品充满思考、智慧。作品的创作有两种状态,一种是为图一时之快的野性书写,这种状态下创作的作品自己往往会感觉很好,另一种是充满思考与智慧的书写,这样创作产生的作品应该是百分之百必须的好。一件完整的作品在创作中要不断产生各种矛盾而最终又趋于统一和谐。在深圳“字控”展览上我的篆书选择了极多结构一致甚至同一字进行了集中的反复的书写,这便考量了一个人在创作中面对同构的字在造型上、墨色上如何妥善处理的能力,其中还应包括印章的运用,“红”的位置、内容同样也会影响到作品自身的表达,有时我会选择只有外框没有具体实际内容的印章,就是为了更好的表达作品的意图。激情是每个人天生所具备的,但最为高明的是如何恰如其分的控制好这份激情,一辆好车加足油门谁都能跑到两百,但是这不能体现一个人能力的强弱,真正体现水平的是在面对诸如急转、红灯等紧急情况时如何安全的处理。
再是,我们如何面对别人的启示,怎么教、怎么学的问题。闯了红灯警察要罚款,有人可能就会说没什么啊,这不是我好好的吗?这不是人家也好好的吗?这时的警察打开了因为闯红灯而造成的惨烈车祸,告诉你闯红灯可能便会酿成这样的后果,这是一种最为极端的教育方式。当事故作为了一种警示或提示的教材,面对这种教材可能有人会选择小心驾驶,也可能会使很多人受到惊吓而日后不敢开车,因此我们要审慎地选择教与学的教材。当我有时看到整班的学员都在抱着王铎学的时候我会产生很多不解,王铎可以说是一个开着跑车整天出入夜总会的风流公子哥,一个连饭都吃不上的穷学生怎么得到人家的风韵,当然,这也并不是在说王铎不可学,我们可以学,学习王铎学习的那种学习方法。这便牵扯到当代书法教育的问题,现在很多学员直接从老师那里不假思索的拿来,象在做糖葫芦,老师做多大多圆自己就做多大多圆,稍有差距便自认为是假冒伪劣产品,对于这种现象,无论是教的还是学的都是应该反思的。
在学习上我提倡一种反向学习的方法,就是别人那样我们便这样,反其道而行之,虽然在某种意义上讲这依然是受到别人的影响,但是这样会给我们提供更多的可能性。(注:杨涛先生开幕第二天看了作品后的评价)

【郑淑万】:好,今天这个展览老师们都提了一些特别特别宝贵的意见,我们都形成了文字资料留存一下,回去以后作者进一步完善创作,包括做人,包括一些修养上的东西,大家去进一步思考怎么样去变化。正因为来了这么多老师,来了这么多朋友,我们这个展览有了幸福感,是非常幸福的。我们的幸福感来自于老师们的鼓励,我们怎么样去传递幸福,前两天出事了,四川雅安地震了。我的意思是,咱们的作者每一个人其实都有自己的一份社会责任感,咱们也都是八零后,可能大家都觉得是小孩或者怎么样,其实咱们是成年人,咱们成年人要做成年人的一种担当,一个展览并不重要,展览的本身并不重要,无非是大家看看作品,你创作出来作品,大家品评一下。
昨天这个事情我觉得咱们要坐下来去商量一下,包括曾老师他们都捐赠了一些作品,当然了,咱们的作品可能跟曾老师的没法比,一张顶咱们十个人,但是咱们要努力地奋发的拿起自己手中的笔,这个东西回头我再跟大家具体去碰一下,每个人拿出几张作品为社会出点力。咱们用这个东西去传递一下幸福感,在座的有识之士,有看好我们作品的也可以私下里找我谈一谈,咱们详谈。咱们把这个作品搞出来,搞出来以后我想一个比较合适的办法去把它这种幸福感蔓延到应该得到帮助的人。为灾区人民祈祷。好,我就这些,今天咱们到此为止。再次感谢大家。

老徐 发表于 2013-4-21 23:23:04







“后援”——中国青年汉字艺术探索展
全部展出作品




老徐 发表于 2013-4-21 23:24:58



“后援”——中国青年汉字艺术探索展
前言





以前我写《字思维》的时候就说,字典上的汉字只是它的一小部分,实际上每个汉字的意义是无限的,它可以被给予。这是汉字神性很重要的一个方面。所以现代书法才有它的理论根基,它有它内在的合理性。假如书写性没有更多的灵性给予它的时候,那现代书法的存在就没有意义。汉字的神性关键在于它可以被给予。一笔下来,它要有灵魂,怎么有灵魂呢?这来源于这个形象本身。比如一个“犬”字,这个字在字典里是个印刷体,没有更多的东西。如果用笔进行书写并且写得很像这个字意本身,那么这个笔自然而然的就和狗的灵魂联系起来了。另外它不仅和狗的灵魂产生联系,甚至成为了狗的灵魂的载体,也就是说和狗这个形象也联系起来了。你感觉这个“大”字已经不是那个“大”字了,而是狗的结构。你感觉那个大字上面的那一点它已经不仅仅是个点了,它一会像耳朵一会像眼睛。这个犬字已经和狗完全结合在一起了。这就是搞现代书法的前提,即是必须赋予汉字以自然的灵魂,让这些字本身更能打动人。汉字的精神,这种给予性,应该是你们创造的重点。

你们这批人年青人都有一定的基础,写的不错。将来你们不得了,中国未来的艺术会大兴,看得出来你们都有那种对于书法变化的强烈要求。你们应该根据这种要求,脑子里对现代书法朦朦胧胧地有一个目标。就好像桃树上长满了桃子,你想要伸手去摘,应该有这种感觉。搞现代书法想要让人感受到新的价值,必须要能打动人,首先得感动自己。就像发现新的世界一样,自己产生新的创造性的东西时,自己会兴奋会激动。其实不断的兴奋,不断的激动,不断的追逐,不断的完整,构成了现代书法的创造过程,没有什么捷径可走。


——《“依于本源而居”—问学石虎先生谈话录》节选




老徐 发表于 2013-4-21 23:26:51





公冶繁省
1973年7月出生于山东嘉祥
现生活、工作于山东济南。

关于《这不是一只烟斗》
福柯在马格利特死后一年,以马格利特的“这不是一只烟斗”为题写了本书,也促成了哲学和绘画两个领域的对话和讨论。 一个后现代主义和结构主义大师与一个兼具哲思和诗意的画家之间的碰撞,充满谜团和可能性,也颇有意味。

我对于神秘和未知空间的迷恋,源于对可见世俗之物的本能拒绝。 擅长幻觉和白日梦的马格利特的绘画却轻而易举的打破了我积习已久的惯常思维。蓝天原本就在眼睛里面,人的身躯在凹凸镜中的扭曲形象被马格利特具象表达,他有别于毕加索的二维平面上三维空间的刻画,更具有超现实的荒诞感。他的思想让我意识到视觉可视物与不可视物的一体性,福柯的介入又使这种视觉语言变得哲学意味浓厚。

当《这不是一只烟斗》横跨哲学和绘画两个领域之间时,马格利特创造了最接近烟斗的图画,但是他的文字表达却与确认相对立,于是最基本的确认遭到了驱逐。他的这幅作品在出色消解确定性和相似性的同时,将相似性由确认性中解放出来,回到了相似性本身。这种观点恰恰和福柯的《词与物》阐发的理念相似。

我喜欢这种绕来绕去的诡辩晦涩及其由此阐发的神秘荒诞的哲学意味,这和我四年前提出的“模糊汉字”的理念有诸多暗合之处。因此我的以汉字为本体生发的书写性作品《这不是一只烟斗》也在这种氛围中展开了。

家乡的画像石给我无尽的灵感,秦汉砖铭、汉碑、民间书写、儿童涂鸦皆给我种种启示。我自大学时至今,那种拙朴浑然的气象和狂草的惊心动魄是我长期以来执着于探求的美学意象,不断在经典和民间、汉字和图像、艺术和文化、自我和时代、东方和西方之间游走穿行,未知的远方始终在向我召唤——我乐此不疲地观察、思索、困惑、迷茫、渐悟、战斗、快慰、满足......

艺术家永远在制造新鲜并以此建立现实世界之外的各种新的世界。


艺术史无一不是在逆叛和反拨前一个流派的规则和思潮,重新确立自己的观念和语言的过程中演进的,每一个流派的思想和语言与人性意识、时代精神紧密关联。身处当下,我们关注个体生命体验和生活境遇,也思考当下的人性和人与自然、社会、世界的关系,从而做这个时代的艺术。

当我内心贫乏时从外在世界汲取无尽的能量和营养,当一一和无数贤哲大师对话沟通过后,顿悟转身,再返求一己之心,我会遵从内在的声音,让自己的心灵自由漫步,于是我学会了自我判断和创造。

在任何时候都可能降临,假如人们不专注的观看事物就想有所发现,人们将永远看不见所想要的东西,对于奥秘⋯人们不必去谈论它,而应去捕捉它。(马格利特语)

马格利特的贡献不仅在于将语言和思想的重要性置于视觉形象之下,还在于通过建立起词语和符号之间新的对等关系,打破了逻辑因果关系的常规。



老徐 发表于 2013-4-21 23:27: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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