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法报书画天地 发表于 2014-6-16 00:02:51

走进齐白石大匠之门(二十一)——秋声秋色听蟋鸣 ■ 聂鑫森

                                                      秋声秋色听蟋鸣                                                                      ■聂鑫森      在齐白石的草虫类画幅中,蜜蜂、蚱蜢、蜻蜓、蝴蝶、纺织娘、瓢虫、蝉、蝗虫、天牛、蟋蟀,或工或写,或为主角或为配角,无不栩栩如生。蟋蟀,是他喜画的题材之一。他在《画蟋蟀》一诗中吟道:“秋光欲去老夫痴,割取西风上茧丝。唧唧寒蛩吟思苦,工夫深处只心知。”      蟋蟀又名促织,因为它一鸣叫,天便凉了,似乎在敦促赶紧织布备寒衣,故自古以来有“促织鸣,懒妇惊”的俗语。《古诗十九首》中有“明月皎夜光,促织鸣东墙”的句子,实在是一幅有声有色的画儿。它还有个名字叫蛩,岳飞的《小重山》词一开首便是:“昨夜寒蛩不住鸣,惊回千里梦,已三更……”      蟋蟀的声音其实不是鸣叫出来的,来自位于前翅基部的发音器,两翅磨擦,发音器便发出声音。法布尔在《昆虫物语》中说:“这的确可以说是一件非常精致的乐器。弓上的一百五十个齿,嵌在对面翼鞘的梯级里面,使四个发音器同时摩擦,上面的一对是摆动摩擦的器具……”秋风飒飒,它的声音可达数十米外。       捉蟋、养蟋、斗蟋,从古至今,成为一项老少咸宜的娱乐活动。在古籍中,与此相关的故事和传说不胜枚举。《聊斋》中的《促织》,便是很有名的一篇。        蟋蟀也是画家的爱物。       齐白石的蟋蟀画得传神,只用简单几笔墨勾出,尤其是大腿的肥健、触须的细长挺秀,很见笔力。他喜欢把蟋蟀与菊花相配,题上“秋色秋声”,非常耐看。他对蟋蟀有着透彻的了解,来源于生活。他曾记道:“余常看到儿辈养虫,小者为蟋蟀,各有赋性。有善斗者,而无人使,终不见其能;有未斗之先张牙鼓翅,交口不敢再来;有一味只鸣者;有缘其一雌,一怒而斗者;有斗后触雌须即舍命而跳逃者。大者乃蟋蟀之类,非蟋蟀种族,既不能斗,又不能鸣,眼大可憎。有一种生于庖厨之下者,终生饱食不出庖厨之门。此大略也,若整述,非丈二之纸不能毕。”所谓“终生饱食不出庖厨之门”的蟋蟀,湖南称之为“灶蛐蛐。”  白石能画,亦能文,这篇小文就相当见功夫,俨然明人小品。  五十八岁时,齐白石画《豆角蟋蟀》,左上部画豆叶、豆藤、豆角,中下部画了十八只蟋蟀,或捉对相斗,或相邀鸣叫,或斗后败北,姿态各异,疏密有致。八十岁时,他作《秋声秋色》,几株菊花下,置一蟋蟀罐,罐边有两只蟋蟀。这只罐子是青色的瓦器,似乎很容易画,“若在极薄的料半生纸上,几笔湿墨把它描绘得神似,非有几十年的写生与笔墨工夫,决不能恰到好处。几笔也不添不描就抓住了形象,并且上盖的凹槽,罐边的光线,表现得很妥当,就是很见工夫的地方”(胡佩衡、胡橐《齐白石画法与欣赏》)。  世人皆夸齐白石的草虫画得鲜活,写意和工笔都极具特色,工笔草虫细腻到纤毫毕现的境地。老人画工笔草虫是从细笔里加工提炼出来的,如五十八岁细笔写生的蟋蟀、蝴蝶和蜜蜂等。六十岁左右,他才开始研究细笔改画工笔的草虫。但以蟋蟀而论,他坚持的多是细笔画法。  在荣宝斋出版的《鱼虫禽鸟部分·齐白石绘》的画册中,收有他画蟋蟀的作品多幅。《蟋蟀》一幅,题款为:“文彩公子雅玩。戊寅冬白石老人齐璜。”画中置两只青色瓦器蟋蟀罐,罐外、罐盖上共有蟋蟀八只。以细笔蘸墨画蟋蟀头、背、翅、尾、足、须,再以赭石染蟋身,十分传神。另一幅《蟋蟀》,题款为:“甲亥借山后人得予少年时小册五开,求予老年补画五开,以成一部。八十七白石。”此画为册页的格局,一横放的小巧木质蟋蟀罐,旁边仰放有气孔的罐盖和一只蟋蟀,也同样是细笔画法,两根蟋须画得尤其好,柔韧富有弹性,用笔似断似连,表现出蟋蟀的奔逃之状。      秋风又起,但在现代化的城市里,已很难听到蟋蟀声了。

书法报书画天地 发表于 2014-6-16 00:04:53


齐白石 国画 秋色秋声

书法报书画天地 发表于 2014-6-16 00:05: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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