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代书法首届征文 发表于 2007-8-3 10:02:44

当代书法网首届征文之二十四: 童年野趣

童年野趣

作者:风儿习习

    如果把人生比作孤寂的旅程,那么童年的记忆是寂寂中的驼铃;如果把人心比作等待浇灌的沙漠,那么童年的记忆是那口不竭的井。

                                    ————题记
      
    春天,麦苗长得寸把高,杨柳开始吐绿的时候,农家的孩子们就开始背起小筐,拿起小镰刀奔向田野“砍菜”了!

    对于上四五年级的大孩子来讲,“砍菜”首先是一种劳动,挖来的野菜要喂圈里“咕噜咕噜”叫的那头小猪,过年桌上喷喷香的猪肉全指望它了。偶尔能觅得“马生菜”(学名儿“马齿苋”)这样“上等”的野菜,在饭桌上没有绿色接济的时候,母亲们会粗粮细作,在锅里搁上一点儿豆油,用辣椒炝一下,把嫩生生的“马生菜”翻炒半熟,一家人也能吃得津津有味、热气腾腾。

    对于我们这些刚上一二年级的“小毛头”来讲,“砍菜”首先是一种玩耍。先说那筐,我的小筐被小伙伴们戏称作“耳朵眼儿”别误会,这可不是天津的“耳朵眼儿”炸糕,而是极言其小;那镰刀,刀锋锐利,样子漂亮的都被哥哥姐姐拿了去,剩下的锈迹斑斑,歪歪扭扭,每每缠了大人给磨刀,奶奶便早已递了眼色过去;“万不可磨得像模像样,砍了手疼,丢了可惜!”但这些,除了让我在和小伙伴们比“家伙”的时候有点心虚,其它,全没有关系!

    春天,麦田里正在灌水,水在小渠里淙淙地流着,总会有几只小蝌蚪抖动着尾巴游过来,便用手去捧,听奶奶说,这小蝌蚪和了这清水吞下是可以明目去火的,想必每家的奶奶都这样说过,于是每个都争相把那黑黑的小东西捧起来,但真正敢把它们吞下去的还是那些男孩子,于是,就总惴惴地疑心那些小蝌蚪会在他们的肚子里长成小青蛙,说不定哪天会从嘴里蹦出来。

    折腾完小蝌蚪就跑向村路旁的那两排柳树,又是踹又是晃,树上的“蚂蚂虫”便雨点似地掉下来,至今不知道这个名字写的对不对,或许写作“麻麻虫”?捉了是可以喂鸡的,多数是黑黑的,我们叫它“老黑”,还有一种稀有些,长着金色的翅膀,我们叫它“金子”,晃一棵树也不准能捉到几只“金子”,所以,每有发现便惊喜地大呼小叫一番。想想当时,在树下,几个小人儿,拢着手掌一扑一扑的样子,着实好笑,也有的干脆脱下一只鞋,一跳一跳地扣,收获自然多多。回得家去一小瓶“麻麻虫”至少能骗得一只鸡蛋吃吃。

    每棵树挨个地晃过踹过,便去“砍菜”了。麦苗儿正绿,但凡地里不是太湿能下得脚去,便会玩“捉迷藏”,伏在麦田里,努力地屏住呼吸,俨然当年的游击队员一般,可一旦被大人发现,少不了一顿呵责,因为压坏了麦苗!

    所有的节目都玩过,只好“砍菜”,春天的田野里野菜只是零星地分布着,有“嘟噜酸”、“扎扎菜”、“灰灰菜”,这都是小猪极喜欢吃的。这时候,最大的乐事就是在田垄间发现一两棵杏树或桃树苗,杏树苗的叶子是圆的,有些像杏儿的形状:桃树苗的叶子是细长的,有点像桃子。总是听到一声:“呀,我找到杏树了!”伙伴们便忽啦围了过去,眼睛放光地盯着那棵小苗苗看呀看,然后羡慕地望着最先发现“新大陆”的那个幸运儿。大家围着,用镰刀小心地把那小苗带着一墩土挖起来,放在筐筐里,用菜小心地围好。几个人同时发现小苗的情形也是有的,便用在孩子中最具权威的“石头、剪子,布”决定归属,那赢了的欢天喜地,输了的叹恨不已,以示安慰那胜者就说“等杏树长了杏,也给你吃的哦!”于是就都欢天喜地起来。

    我也有过背着树苗回家的乐事,,那时所背着的仿佛不仅仅是一株小小的苗儿,而是满筐的桃儿杏儿,满心的对桃杏满枝的幻想,在那个清贫的年代里,有什么比这样的希望更能装点我们的童年呢?

    在野外所最怕的不是没有发现杏树,而是怕发现了蛇!在那个年纪所能见到的所有活物中,蛇,无疑是最恐怖最狰狞的家伙。当有同伴惊叫着飞奔而来时,其余的再不会忽啦地围上去,而是四散地逃窜,并无一例外地用手在头上划拉着——奶奶说的,见到蛇,万不可让蛇数清你的头发的,一旦数清了,小命就没了。这划拉就是干扰蛇数数的!那时总纳闷了;这蛇莫非是数学极好的,极聪明的东西,不然怎么那么快就能数清人的头发呢?——总之,奶奶的话是不可不信的——先抱头,再鼠窜就是了!

    这样的玩耍着,天黑的时候便着了慌,小筐里野菜只能盖住筐底,干活踏实的也不过多半筐,回家可怎么交待?于是有在筐底支棍儿的,有在筐里放砖的,我砍的那几根菜支棍也难,放砖背着太沉,只好在回家的路上一次次停下来,把那菜翻腾一下——这样显得多些。回得家趁大人不注意便一股脑把那几根菜扔给小猪嚼了,砍了多少菜自是看不出来了!

    升了三年级,粉碎了那“四人帮”,上学慢慢正规了,作业也渐渐多了,忽然觉悟了似的,觉得那书本分外地有趣了,便不再去田里疯跑。可是,经年以后,那书本上的东西想必早已忘光,那小蝌蚪,麻麻虫,夏天的麦穗、蝈蝈,萤火虫儿、秋天的玉米倒清晰如昨,让人怀想。

    此去三十年矣!




西子绿 发表于 2007-8-7 10:51:50

经年后,我怀念的是老北京火锅,会做红烧猪蹄的姐夫,当着俺的面,他牵着你手大踏步地走,一点不脸红的

经年以后,那书本上的东西想必早已忘光,那小蝌蚪,麻麻虫,夏天的麦穗、蝈蝈,萤火虫儿、秋天的玉米倒清晰如昨,让人怀想。

值班编辑 发表于 2009-6-22 10:43:55

再学习一遍

当代书法论坛 发表于 2012-8-28 13:26:56

段先军 发表于 2018-11-20 17:12: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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