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山艺术 发表于 2009-9-1 10:00:43

苟旭东——天涯一客孤

 苟旭东——天涯一客孤 
  孤独,是一种美,也是一重境界。

 “独与天地精神相往来”。
 “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
 “谁见幽人独往来,飘渺孤鸿影”。
……

     芸芸众生,大千世界,沉浮于滚滚红尘中的人们大多是喜欢热闹而拒绝孤独的。这倒也无可厚非,人本来就是惯于群居生活的,家人同聚,老友重逢,海侃神聊,推杯换盏,其乐融融,也自有一番乐趣。然而,古往今来,还有那么一些人,在这喧闹繁华的背后,却常常能读出一种我等难以觉察的凄凉与悲伤。于是,带着这份凄凉与悲伤的沉重,走向孤独,走向人迹罕到的深林奇峰、春秋时至的僻野穷壤,安室筑庐、结缘而居。

     所以,才有了陶渊明“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恬淡和适然。

     我想,孤独的人,皆有一种迥异于世人非凡的体验感悟能力。由于孤独,使他们的生命和灵魂都相应的增加了深度和厚度,也只有他们才具有把这个世界看穿看透的目光,并由此而达观,由此而潇洒。

 当陈子昂在远古遗留的幽州古台上吟哦出“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的时候,有的不仅仅是“独怆然而涕下”的感伤,更有“念天地之悠悠”的沉郁悲壮。那一刻,他走入了历史的深处,走向自己,也同时走进了孤独的境界,或许那一瞬间就足以充满他生命的全部也同时折射了人类历史的全部。

 人,的确是孤独的。

     人的存在无疑是受时空限制的。“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人之一生不过百年,同绵绵不绝的永恒时间相比,不过是昙花一现,转瞬即逝。同时,人只有徘徊在脚下的这一方土地才能生存,不能有须臾脱离,然而浩瀚的无限的太空世界竟不能让我们想象它的全部,更不用说为我驱使,在这时空宇宙面前,我们渺如芥子,微不足道。人,是渺小的。更可悲的是,渺小的人却不自知不自醒,自以为是,夜郎自大,从人类进入文明社会以来,就把那原始中天真和淳朴的本性丢的一干二净。君不见,数千年来战争、掠夺、侵略……从未间息,尔虞我诈,苦心经营,为一些梦幻泡影的东西而奔忙——权利、财产、美色……人,不见了。还记的,西方古代有位哲学家,白天打着灯笼在人群里走,别人不解,问他在做什么,他答道——找人。

 这,难道不是很可悲吗?

     在宇宙自然面前,人是渺小的。

     在人与人之间,是冷漠无情的。

    ……所以,有些人孤独了,且安于孤独,独善其身。

     在我所熟知的朋友中间,旭东兄就是一个孤独的人,孤独的行走,孤独的思索。孤独的他并不是由于缺少朋友,相反他朋友很多,他也不拒绝朋友的关怀和交谈。他孤独,实在是他骨子里天生的一段品性使然。即使是在人群里,他依然孤独,那是一块冰,一块难以融化的坚冰,冰的冷和硬,保护着他孤独的心境,圣洁的雪莲只有在天山的极峰才能绽放,那里当然不会有姹紫嫣红、温香软红,有的只是神圣,有的只是虔诚。
   
  我问他
     ——你当初为什么要决定学艺术,因为他常对我说从事艺术就是走上了一条不归之路。
     他说
     ——因为,我孤独。

     这话,我信。他的孤独,是真的,而有些人只有寂寞而不是孤独。寂寞,还不是孤独,孤独比寂寞要高一个层次——但是寂寞可以转化为孤独。艺术这条路是艰辛的,因为它本身就充满了孤独和寂寞,举凡有所大成的学者、艺术家大都甘于孤独寂寞之道,比如徐谓,比如凡高,这不仅有声名不显时的落寞,也有曲高和寡、高处不胜寒的惆怅,“古来圣贤皆寂寞”,那更多是无奈之后的放达。

     旭东兄生于燕赵之地,未及弱冠便只身到齐鲁孔孟之乡负笈求学,继而转赴苏杭,寻师访友,客徒授业。我与之相知,结交十数年,每每对酌相晤,谈书论艺,常能在他眉宇之间体味出燕赵的豪爽之气、齐鲁的儒雅之气、苏杭的灵秀之气,可谓兼得此三地之灵气。有论者道,相对而言,在不同地方生活过的艺术家比久居一地艺术家更有可能取得不俗的成就,原因就在于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一个地域有一个地域的文化,转居多地就有可能博采众长,把不同的文化精粹纳入自己的学识积累之中,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如此方能眼界日阔心胸日广。

     我曾对他戏言道——你前生会不会是出家之人,因为他对佛学颇有兴趣,亦颇有佛缘。

     他笑而不答。

     前生的事我当然不会知道,但是,今生的他我却是有所了解的。其人,风流倜傥,聪睿俊秀;其才,诗词文章,字里行间,隐隐有一股英迈清逸之气蕴涵其中。为文为艺,能得一清字得一逸字,殊为不易,何况兼得;其情,真挚深沉,从不负人,为亲为友,皆肝胆相照,真性情中人;其艺,书法诸体皆善,亦能篆刻,独持偏见,一意孤行,从不为他人所左右,坚持走自己的路,坚持自己的艺术感觉,不染时风,不随波逐流,师心自用,中得心源,努力营构自己独特的风格语言,每观其作,辄为其轻灵放逸的笔触刀痕所折服,苟日新,日日新,他于此道勇猛精进,精进不已,令我汗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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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豪正室 发表于 2009-9-9 16:5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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