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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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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9-2 12:04:35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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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南往事


         一 、水道



水色江南,在三月的春光里。

蜿蜒的水道,温润而曲折,绕过碧绿的稻田,金灿灿的油菜地;绕过一片聒噪的蛙鸣,几点稀疏的雨声;绕过房前的楝树,屋后的芦苇地……一层层的,将村野分割成若干区域,又一层层,将支离的区域包围成一个整体。

迂回的水道,深浅不一,大小各异。那些宽阔而绵长的,作为江,通往远方,有船只往来,繁忙而喧闹;江之于村庄,仿佛母亲的脐带,依依不舍地牵连着新生的胎儿。到底还是得剪断,让他成为独立的个体。那些扬帆而去的船上,载满殷殷的期盼。两岸芦苇葱郁,水声哗然,船只激起的涟漪久久未曾平静。那些略微狭窄的水道,称为河,散布在村落各处,或长,或短,皆能寻出首尾。河岸边,常常春草葳蕤,盖过嬉戏的蝌蚪。河边道上黄的土层,被行人踩踏得平实而坚硬。一缕缕河边的青草,仿佛绿色的裙边,将水面与路面隔开,在春日里妖娆。

河面上,浮萍翩翩。

浮萍,在这个季节异常繁茂。靠近河埠头的浮萍是稀疏的,淘米或洗衣的村妇用脸盆一次次将它们拂向河中央,然后,把几根竹竿横斜在水面上,隔离了它们和埠头的接触。于是,埠头的水面是清爽的,依稀有几点遗落的浮萍,也只是茕茕地立着。调皮的小鱼游过来,触着根,它便无助地打几个转,旋即又恢复了寂寥。隔着竹竿的河面,却都铺上了厚厚的浮萍,仿佛一张翠绿的地毯,直直地铺在了河面。这绿,从河的这头一直蔓延,一直到河的尽头。这浓郁的绿,厚重的绿,使人很容易产生一种错觉:它能托起一个人的重量。我曾经试图立在这块绿毯之上,才探出一只脚,尚未用力,早被溢上来的河水浸得湿漉漉了。

村人常把浮萍舀起喂鸭。碧绿的浮萍一旦舀起堆放在岸边,即刻变为深深的墨绿色,一簇簇,在春风里,消瘦并且黯淡,仿佛迟暮的美人,临着水低叹流年。它们的倒影,落在水里,水光粼粼。
发表于 2008-9-2 12:22:25 | 显示全部楼层
久违了越女!
发表于 2008-9-2 12:33:56 | 显示全部楼层
美的水道,美的文。
发表于 2008-9-2 12:53:25 | 显示全部楼层
迂回的水道,深浅不一,大小各异。那些宽阔而绵长的,作为江,通往远方,有船只往来,繁忙而喧闹;江之于村庄,仿佛母亲的脐带,依依不舍地牵连着新生的胎儿。到底还是得剪断,让他成为独立的个体。那些扬帆而去的船上,载满殷殷的期盼。两岸芦苇葱郁,水声哗然,船只激起的涟漪久久未曾平静。那些略微狭窄的水道,称为河,散布在村落各处,或长,或短,皆能寻出首尾。河岸边,常常春草葳蕤,盖过嬉戏的蝌蚪。河边道上黄的土层,被行人踩踏得平实而坚硬。一缕缕河边的青草,仿佛绿色的裙边,将水面与路面隔开,在春日里妖娆



都是好句子呀。
 楼主| 发表于 2008-9-3 20:49:34 | 显示全部楼层

2

         二、芦苇

“芦苇深花里,渔歌一曲长”,“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横塘一别已千里,芦苇萧萧风雨多”……芦苇就这样踏着诗的韵脚载入了江南的篇章。

江南绵长的水道遍布村间角落,芦苇,择水而生,在江南绵软的春风里风姿绰约。沿着江堤丛生的,大多为竹芦。它有竹的风骨,坚韧的,笔直的。它在江边蜿蜒成绿色的风景,一簇簇向着远方延伸。一枝枝瘦骨嶙峋的竹芦不断扩展,成为一堵厚重的墙,伫立在江岸两旁。两岸的芦苇互相侧着身子摇摆呼应。那是一堵江南的墙,分割开陆地和河水,分割开坚硬和温润;那是一堵刻满乡愁的墙,扬帆的船只穿梭往来,思乡的船曲散落在每一片芦苇尖上,然后惆怅地滑入漫天水光里;那是一堵生趣盎然的墙,有啾啾的鸟鸣伴着流水在两岸此起彼伏,从汉的诗经里静静流淌:“关关雎鸠,在河之洲”……夏日的竹芦,渐长渐密,芦穗尚未开花,顽皮的孩童常常将穗儿抽出,一端含在嘴里,吹出咿咿呀呀的芦声。更有手巧的孩童,用刀子取一段叶鞘,割开一个小孔,做成笛子,煞有其事地吹奏起来。那音律,大抵也只有他们才能听懂,却是成为江南最原始的丝竹之音,在夏日的江面上飘飘忽忽。入秋,竹芦渐渐开花,白色的芦花在秋风里大片大片倾斜,绿的叶片,白的芦花,泛着一江秋水,竟然升腾出秋的悲凉。那时,总有晚霞映起一池彤影,然后,在暮色里将芦花逐渐染成银色:“芦苇晚风起,秋江鳞甲生”。月亮,慢慢地爬上了芦苇枝头,无声无息。

生于狭长水道的芦苇又与江边不同,它们没有竹芦般粗壮,但却都细软而绵密的。我一直认为它们更该属于江南,属于江南的烟雨,属于江南的幽思。我甚至固执地以为“岸芷汀兰,郁郁青青”不该用来形容那些香草,更应该用于曼妙的芦苇。郁郁青青的芦苇丛,在风里轻舞飞扬,有白色的芦花四散飘飞,才能应了那一句“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的意境。也只有这细长绵软的芦苇,才能存活在汉乐府那篇荡气回肠的诗歌里:“君当作磐石,妾当作蒲苇。蒲苇韧如丝,磐石无转移”。这样的情感宣泄,似乎又该充斥着江南的味道:柔韧而执着。

只是,柔韧而执着,已日渐消失在人们的视线里。芦苇亦是。于是,我只能在残阳如血的黄昏,在记忆的深处,一次次回想曾经芦花漫天的江南。
 楼主| 发表于 2008-9-3 20:50:42 | 显示全部楼层

3

            三、 孤坟

写下这个题目,似乎突兀了些。坟之于江南,难免别扭。它如同娟秀的山水画卷上的一抹败笔,尴尬地显露。可是它的确真实地存在于江南村野的每一处角落:河的沿边,棉花、油菜地里,甚至屋后、房前的田地上。

江南的坟总是零星地,孤独地立在村野的某一个角落。它从不挤挤挨挨。四方的砖将生与死隔开。一块石碑上刻的名字,是死者留下的最后印记。春日,有黄色或者红色的野花开放,在石碑或者砖瓦下。有些年头的坟上,还会钻出几株草来,稀稀疏疏写满了苍凉。

油菜花总在春天开放。黄色的花朵会将坟遮掩起来。露出一方黑色顶砖的坟,在春日里透着一丝落寞。清明的风也曾拂过,留下坟前的香烛和碑上新涂的红字,再一吹,又湮没在油菜荚中。年复一年。

在平原是少有萤火虫的。所以,夜晚也不会有萤火虫在坟地纷飞。坟地里偶尔闪过的光,大概是磷火。在夏夜,孩子们坐在屋前的饭桌上,听着老人讲的故事,看磷火忽地在正前方闪烁,总会惊恐地闭上眼睛。夏夜的故事,都是些鬼怪传奇,应和着夏夜月光下的坟,更添了鬼魅。

月光,是那时夜晚唯一的光源。夜行的人,就着月光看清道路:茂盛的油菜花地,蜿蜒的小河,甚至四角方方的坟。路人经过坟地,脚步总会显得匆忙而杂沓。

我家的屋后,也有一座坟,那里面睡着我从未见过面的爷爷。每年春天,这座四方的坟就会被南瓜藤围绕着,绿意盎然。夏天,南瓜顺着坟的边沿长。我常常在夏日的傍晚,一个人摘南瓜。我拍拍南瓜,然后便会哼哼几句:“爷爷,晚上我们煮南瓜吃!”

那一年,下了很大的雪,雪给各处的坟都披上了一层白衣服。四角方方的白,在茫茫的雪地上立着。我站在小楼上,忽然想起一句词来: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雪,铺天盖地,盖住了今生,或许还有来世。江南的坟,在那一场纷纷扬扬的大雪后,陆续拆除了。从此,一掊土的归宿改为一把火,干干净净,了无痕迹。如同江南的烟雨,忽地,就散了……
 楼主| 发表于 2008-9-3 20:51:19 | 显示全部楼层
谢谢楼上各位GGJJ,呵呵,最近偷懒:)想大家!
发表于 2008-9-3 21:16:50 | 显示全部楼层
偷懒了才能被想念得厉害!啊,俺也要偷懒去了~~~~
 楼主| 发表于 2008-9-3 21:20:57 | 显示全部楼层
好风荷,千万别,坛主怎么可以偷懒啊.否则大家要找我算帐的
发表于 2008-9-3 21:21:22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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