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瓶归“赵”

华山道人

完瓶归“赵”
［小　品］　　　　　杨华山
人物：
应聘者甲　　三十多岁　　　　下称“甲”
应聘者乙　　二十多岁　下称“乙”（甲、乙二人可由同一人扮演）
赵经理　　　四十多岁　　　　下称“赵”
经理娘　　　六十多岁　　　　下称“娘”
时间：初秋
地点：礼品公司经理办公室。
［舞台左侧有一广告牌，上书‘高薪招聘礼品推销员一名，年龄四十岁以下，男性，面试合格后签定合同。’右侧有一老板桌椅及办公设施；台中有一茶几，上置一旧瓷瓶。幕启，赵经理接电话。
赵：哎，是，是礼品公司招聘推销员，今天是最后一天，对，额满为止过时不候。好，欢迎前来应聘。（放下电话对观众叹气）唉！招聘推销员出广告，前来应聘的真不少，不是学历低，就是缺外表，就事论事的多，逻辑思维的少。刚才两位又面试，讲话是直来直去，一点都不懂得含蓄、弯弯绕，看来人才真难觅呀，可我还得耐着性子把人招，（对幕内）下一位！
［应聘者甲普通农村青年农民打扮上。
甲：（大喉咙）经理您好！
赵：（吓一跳）你――好，这一位嗓门够得上45瓦高音喇叭，你是来应聘推销员的？
甲：是，就是来替你外出卖东西的。
赵：（指着茶几上的瓷瓶）请问这是什么？
甲：（近前看了看大笑）哈哈哈……，你蒙谁呀你？这不就是一只旧破瓷瓶嘛，外面多的是。
赵：（失望地摇头，耐着性子）你看它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甲：（左右看看）这能有什么特别的，说实话，这东西就是送给我，我也不要……
赵：好好好，打住，面试到此结束，你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
甲：哎，走了？那就不要送了。（下）
赵：（望着甲远去，对观众）诸位，这知道的是来应聘推销员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来吵架来了。（对内）下一位！
［应聘者乙西装革履，戴副眼镜文质彬彬上，
乙：经理先生，您好！敝人是来贵公司应聘的。
赵：（慢条斯理地）知道应聘的是什么岗位吗？
乙：回经理的话，知道，是推销贵公司的礼品，贵公司礼品含古今中外，形千姿百态，各式物件，除了枪支弹药、毒品、违禁品，可算是各个行当包罗万象应有尽有啊！
赵：（微微点头，指着瓷瓶问乙）知道这是什么吧？
乙：（围着茶几一圈，掏出放大镜仔细观看，大叫）哇――，这在民间叫古董，拿到文物商店可就是文物哎！
赵：（微笑着）再仔细看看？
乙：（拿起瓶子上下左右看起来）哇噻！不得了嗳，这是乾隆皇帝宫中插花用的明青花瓷瓶嗳！
赵：（笑着拍手）好好好，你第一关已经通过了，说实在的，你能把我这用50块钱买来的破旧瓷瓶，提高到古董和文物的价值来认识，可以预见，你还是有很大的发展潜力的。
乙：（谦虚地向经理鞠躬）谢谢经理夸奖。
赵：你呀，先别忙说谢谢，这第二关你还没过呢。
乙：（不解地）第二关？
赵：（点头）是。
乙：这第二关是什么？
赵：你可不能光说不练哪。
乙：练，练什么？
赵：就是要有付诸行动的实践才行。
乙：经理，那你说说怎么个实践练习法？
赵：（背着手边踱步边说）你要是能把这破旧瓷瓶以30倍以上的价格推销出去了，就算你有真本事，那么你的面试也就算合格了。
乙：（点头）噢，我明白了，（略思）哎，经理，您能不能给我一张您的名片，好让我外出推销时，遇到什么难以决断的事情，好随时向您请示啊。
赵：（高兴地）好！你还是很有领导观念的嘛，我们公司就是要有象你这样的团队精神的员工。
　　［赵从办公桌抽屉中拿出名片给乙，乙双手接过，并将瓷瓶用纸包好装入手提袋中。
乙：（与经理握手）赵经理，明天见，您就等我胜利的消息吧！
赵：好，我预祝你首战告捷。
　　［应聘者乙下。
赵：（喜出望外地）哎呀，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招聘了多少天，才有一人脱颖而出，也算没有白忙活，这千里马嘛，伯乐终究会识的。（喜孜孜点支烟，半躺在老板椅上吸着）
［经理娘拎一手提袋笑着、喊着上。
娘：哈哈哈……，赵宝，赵宝啊……
赵：（忙从椅上起身）妈，您来了，怎么不先打个电话，我好派车去接您。
娘：（高兴地）哎呀，宝儿呀，娘是等不及了呀，（神秘地）孩子，娘今天可算是捡了个大便宜了。　
赵：（不解地）捡什么便宜了？是检金条了，还是收古董了，让您这么高兴？
娘：孩子，还真让你给说着了，我花三千块钱，买了一只乾隆皇帝用过的青花瓷瓶，（亮提袋给赵）打开看看！
赵：（忙不迭地打开提袋取出瓷瓶，楞住了）妈，您上当了，您让人家给骗了。
娘：（一脸不高兴地坐到椅上）你说什么呀？人家说，是经过你给鉴定过的，假不了，噢，对了，怕我不信，人家还给了我一张你的名片呢，我想，经你给鉴定过的东西还能有假？你妈我呀，是该出手时才出手呢，所以，我才掏钱给买下来了。
赵：（看看瓷瓶，自言自语叹了口气）唉，好在肉还烂在锅里，妈，明天我就给您把那三千块钱给您拿回来。
　　［幕内：“赵经理，有您一封信。”赵跑至侧幕取信。
赵：（展开信，应聘者乙的画外音起）“赵经理，恕我不辞而别，十分感谢您的合作，说实话，我觉得我完全可以独立操作赚得更多的钱，所以，就不必麻烦您来领导我了，付给您旧瓷瓶款50元请查收，这就叫‘完瓶归赵’吧！”
　　［抖信封，一张50元的纸币飘然而下。
赵：（有气无力，一字一句地感叹着）唉，真是强中更有强中手啊。
　　［定格，幕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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