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之七种颜色之：黄 莺

雪泥

黄  莺

文/雪泥

黄莺和莫子牙相识于一个很偶然的机会。黄莺后来常常想，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命吧。

当时，黄莺刚刚去了一家新公司，以她在这个行业的声誉，她做起来轻车熟路，很是顺手。在旁人的眼里，黄莺是那种不太好接近的人。看上去她的性子很平和，但骨子里却是警惕而高傲的。私下里，黄莺很少参加同事间的聚会，不论人长短，虽然平时她总微笑着，但大家都觉得有一堵无形的墙横在中间，让很难进入她的生活。

黄莺是个认真细心的人。她喜欢自然的东西。黄莺说，象牙白的皮肤配黑头发最养眼。所以她从不烫发或是染发，对各种各样的流行，黄莺常常无动于衷。她只选择认为最适合自己的。她常常在脑后挽一个发髻，把头发梳得一丝不乱。显得即简单又清爽。要是有重要的场合，她还会去发屋做专门的发型。她最喜欢把头发做一个简单的打包，非常职业的那一种。这也许是这么多年这种职业生涯留下的习惯。当她穿了职业装，她的眼神严峻，连口气也变得不容置疑。公司里的那些小丫头们都对她有几分敬畏。有时她会带她的下属去K歌，去卡西诺的迪厅蹦迪，人们才会觉得原来她也是个爱玩爱笑的女人。

莫子牙就是在这个时候，和黄莺相识的。因为是同行，免不了有业务往来。在济南的一个研讨会上，黄莺的发言引起莫子牙的注意。她的计划书有许多核心的地方，和他竟然不不谋而合。

会后，莫子牙称赞黄莺的方案十分出色。他们互留了名片，莫子牙回了青岛，黄莺回了苏州。
回到苏州的家里，黄莺把长长的头发散落下来，为的是让头发也有个喘息的机会。这是她最自我最放松的时刻，在洁净的家里，她斜依了软软的沙发，放一曲低低的萨克斯或小提琴，在灯下捧一本书，读到会心处，微笑或流泪，低头时，长长的头发滑落下来，她恍然觉得自己只是个小女人。在这一瞬间，找回了自我找回了本真。黄莺原以为世事的打磨，已让她的心结了厚厚的心茧，不再轻易地被打动，可是，在这一刻，黄莺才发现原来她的内心还是如此柔软，还保持着纯净如水和澈彻透明。

莫子牙和黄莺偶尔相互间打个电话，说说工作和业务。渐渐地，他们熟悉起来，在QQ上遇到了，也聊一聊。一次，黄莺问：“你的名字好个性，是不是借直钩姜子牙的典故？”莫子牙哈哈笑道：“非也非也。我家老爷子最喜欢中国功夫，特别是剑舞的好，年轻的时候，拿过省武术比赛的冠军。本来要给我起个名叫莫邪的，老妈不喜欢，折中了一下，去尾加头改成子牙。”
黄莺不由得笑倒。
莫子牙在视频上看得清楚，发过来一句话：“此牙非彼牙，可不论直钩还是弯钩，钓MM的功夫是都一流的――我说的是鱼，不是鱼美人。哈哈。”
黄莺还口：“莫老爷子真是有先见之明，真该叫了莫邪。反正也没见过你有多正经。”

两个人相互掐了半天，莫子牙突然说了一句：“我喜欢听你的笑，你愉快的声音让我觉得开心。”

黄莺在这头脸突然红了，不再说话了。

有时，黄莺打给莫子牙电话，她并不想说和他说什么，电话里只有音乐的声音。她只是为了和他一起分享一首好听的曲子。音乐放完了，她就把电话挂了。

莫子牙知道她的心情和她要说的话。

他们没有刻意地见面。下意识里，他们都相信天意。

再次见面的时候，黄莺在南京开会，莫子牙出差路过那个城市。仅仅停留了一个小时。约好了见面。黄莺用她的杯子给莫子牙沏茶，慌张间，黄莺放多了茶，但她没有察觉。黄莺说，这是朋友从南方带回来的新茶，名字叫青山绿水。
莫子牙称赞好茶。
空气就有些凝固。他们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反而不平时自如和默契。
莫子牙瞥见黄莺枕边的书，竟然发现这书也是他非常喜欢，作者也是他熟悉的。他们就聊书，聊作者。

时间过得很很快。莫子牙说我得走了。
黄莺说，好的。要不你带了书在路上看吧，省得一个人寂寞。
莫子牙接过书，和黄莺道别。莫子牙意味深长地说，谢谢你的茶，还有你的杯子。
黄莺的脸突然就红了。
送走莫子牙后，黄莺回来喝那茶，清香中有些许苦涩，竟是太浓了。

转眼春来，莫子牙约了一群圈子里的朋友来玩，他给黄莺打电话说，。“你也来，好吗？”
黄莺想拒绝，可是竟没有找出合适的理由。

黄莺去发屋做了头发，露出白皙修长的颈，腰板挺得直直的，还好，她又用了硬硬的壳，把自己包裹起来。
夹在人群中，黄莺若无其事地落在后面。远远地，莫子牙的目光越过前面的人群，滑了过来，然后又迅捷地闪开。黄莺无声地微笑着。
黄莺隐在角落里，见莫子牙忙忙碌碌的身影和不时扫过来的目光，眼神，相遇又闪开。也许远远地注视才最好的方式。

说好了不喝洒的，可黄莺在无意中还是喝了很多。当莫子牙转过来和她举杯时，没有太多的语言，他喝，她也喝。旁边的朋友们起哄：“莫子牙，喝得痛快呀！”
黄莺知道莫子牙喝了很多的酒，他的眼睛亮亮的，可是黄莺知道他没醉。

握别时，黄莺仍然从容地微笑着，莫子牙的手握得很紧，松开时他的手指从她的手心轻轻划过，她的心突然颤栗了一下。
风吹进车窗，她额前的刘海乱了，心也乱着。但只是一个恍惚，她的灵台就清明了。
不奢求，就不失望。这个道理，她懂。

终是剪短了，三千烦恼丝。
偶然，没有她的消息，他会打电话来问候一声。
偶然，她不开心的时候，也打电话给他。
淡淡的，他客客气气地问，她客客气气地答。

只有一次例外，莫子牙喝多了酒。夜里，他打电话给黄莺来。他说，我给你唱支歌吧。
黄莺说，好啊。
“有谁知道情义无价，能够付出不怕代价，任凭爱在心头挣扎，几番风雨几次牵挂。走在你身后，矛盾在心头，狂热的心逐渐冷漠。什么时候等到你的温柔，而你已主宰了我的梦。从未失去也不曾让我拥有，我爱你爱你却难以开口，只好偷偷地走在你身后。”
莫子牙唱完，黄莺沉默着。

莫子牙带着醉意：“是否也让我听一听你的歌声？”
黄莺轻轻笑了：“我也跟着你疯狂啊？”
莫子牙说：“一生能有几回疯？你敢不敢”
黄莺笑了：“好啊，谁怕谁！”
“轻轻挥手间，白云已走远。带走我的思念，岁岁又年年。青山立两旁，白云为伴，拨动我的心弦，一遍又一遍。遇上你是我的缘，无论是谁也难改变。跟着你是我的愿，邀来日月星辰为我伴。”
三个多小时的时间里，他们唱了许多首歌。
累了，酒也醒了。
黄莺说，休息吧。明天还要工作呢。
他说，好吧。
黄莺说，我剪掉长发了。
他说，我想像不出是什么样子。
黄莺说，那就慢慢想吧。

放下电话，在黑暗中，她泪眼婆娑。
人这一辈子，总会有一些可望而不可及的东西。
有些东西只能用来珍藏。她知道，他也知道。
就像在岁月的发丝上，剪一段美丽的长发，留一些怀念，留一些美好，珍藏在心底。

杨之

人这一辈子，总会有一些可望而不可及的东西。
有些东西只能用来珍藏。她知道，他也知道。
就像在岁月的发丝上，剪一段美丽的长发，留一些怀念，留一些美好，珍藏在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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