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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之女:《母 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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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6-16 13:06:18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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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      亲


                                                                                                     越之女



   又是一天的开始,学生们都还没到校,我和同事一如往常地在办公室里批改着作业。
     “给你看一样东西!”
       我抬起头,看到了一幅画,很稚嫩的笔调:一朵朵花儿单薄地开着,几只蝴蝶歪歪斜斜地穿梭于花朵之间,画的左边还写着“妈妈生辰快乐!”
     “是你女儿画的?”我问她。
     “是啊,昨天是我生日,今天早上我给她做早餐的时候,她一个人在书房里画的,本来还想剪花边的,可惜我急着要上班了……”同事一脸的幸福和骄傲,让人看了好生羡慕。
     “开心吧?幸福吧?”我笑着问她。
     “是啊,我今天真的很开心,我觉得很满足,也很幸福!”
     “呵呵,这么张小画就把你感动得,原来你还这么容易满足啊!”我调侃起她来。
     “是啊,其实世界上所有的母亲都是最容易满足的人啊!”同事轻叹了一声,我却禁不住热泪盈眶……
      我怎么样都没关系,只要你能开心地生活!
  
      这是母亲经常对我说的话,我一直理所当然地承受着这样的爱,这样的关怀,可是我关心过我的母亲吗?我真正用心考虑过母亲的心情和感受吗?在岁月的叹息里,我看到了妈妈不再年轻的脸庞,两鬓微露的霜华。母亲眼角细细密密的皱纹,想必都是我任性刻下的痕迹。
      往事一幕幕浮现,内疚和自责渐渐堆积成山。
      儿时的记忆,是母亲瘦小而又忙碌的身影,穿梭在家与工厂之间;是雨天伞下的晴朗和妈妈肩上大片的水印;是饭碗里剔尽细刺的鱼肉和母亲碗里的鱼头;是我甜甜的梦乡和灯下她编织毛衣的身影……
      那时的我贪玩而又倔强,和弟弟一起闯了祸回家,少不了挨PP。可每次每次,我都是流着泪不认错,到最后,母亲都让我独自面壁思过半个小时,那半个小时,我都会偷偷看自己喜欢的书,我一直为这个举动没被母亲发现而窃喜不已。长大后妈妈告诉我其实她早就看出了这个秘密,她只是想让我静下心而已,也许那是对付倔强的最好办法。
     母亲很坚强,不论多大的苦,她都能默默忍受,从不轻易落泪。在我的记忆里,母亲只流过三次眼泪。
     一次是父亲去世时。母亲在父亲身边细心照顾了三个月,最后还是敌不过病魔,父亲在母亲的怀里安详地走了,母亲哭了,成行成行的泪流了下来,落在父亲的脸上,衣衿上,父母平生从不言爱,可是我明明看到了一份更真挚的爱:留不住相牵一生的手,再也无法看到父亲爽朗的笑,眼泪,落在无情的岁月里,落尽了所有的无奈和悲伤。
     父亲走后,母亲对我们姐弟俩再也不象从前那样严厉了,她把更多的关爱给了我和弟弟。却又一次纵容了我的坏脾气。
     我早已经忘了那是为了一件什么事情了,在和母亲顶嘴之后,我从家里跑了出来。坐在小区的湖边发呆。我不知道过了多久,抬头月亮已经到中天了。远处,传来了自行车的喀吱声,回头看见母亲正推着自行车匆忙地找寻着我。我想母亲大概已经跑遍了大半个市区。
母亲来到我的身边,轻轻地对我说:“回家吧。”“不回!我再也不会回家了!!”我的口气冷得可以把空气冻结了。母亲拉拉我的胳膊,我一甩,起身就走。母亲没有再来追我,但是我的身后分明传来了母亲压抑了很久的低声啜泣。我仍然硬起心朝前走,渐渐的,哭声响了起来,那是一种心碎和无望,伴着午夜凄冷的风,回荡在漆黑的夜空,回荡在我的耳边。在这样的哭泣声里,我想再无情的心都会被爱唤醒,我流着泪回头了!
    我在母亲的注视下长大了,我要嫁人了。出嫁前的那天晚上,母亲梳着我的头发,告诉我要好好生活,不要牵挂她,在灯光里,我发现母亲老了!
    生活又一次和我开了玩笑,当一切山盟海誓都化为泡沫随风吹散的时候,我独自回到了母亲身边,如儿时一般,我扑倒在母亲怀里,哭了整整一个晚上,那个晚上,母亲什么话也没有说,就那样静静地抱着我,可我的脸颊却分明沾到了母亲不小心滑落的泪滴。
我在母亲熟悉的气息里慢慢睡去,再一次醒来的时候,我听到母亲对我说:“太阳很好,快起来吧!”
    是的,太阳很好,我有什么理由忧伤,爬起来,还可以感受灿烂的阳光!
    我不再哭泣,我希望母亲也不会再流泪!
发表于 2009-6-16 20:13:56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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