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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之女:《雪中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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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6-16 13:10:22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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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中吟


                                                                                 越之女



一  夜雪  

谁都没想到入冬的第二场雪会下得那么大那么持久,一片片的雪花源源不断地从天空洒落下来。不一会儿的工夫,屋顶、树枝,道路都蒙上了白白的一层,不过,尚且单薄。行人在雪中来往穿梭,不时抬头张望一下灰蒙蒙的天空,临近年关,空气中弥漫着节日的气氛。这场雪,恰好用来点缀年的氛围。

入夜,雪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还是肆意地下着。周遭的白,映着夜的黑。蜷缩进被窝,四周寂静得很,那些绵软的雪片将喧嚣和嘈杂悄然覆盖了。静。一直到有树枝“喀嚓”的声响传入耳鼓。细碎而柔弱的雪花一片一片凝结,将遒劲的枝干压折了。声音从房前移至屋后,想起王维曾经写过的那句诗:“夜里风雨声,花落知多少。”我倒开始担心起那些高大苍翠的树来,不知经过这一夜大雪,枝折叶落知多少啊!

果然,一早起来,雪还在下,小区已是一片狼籍:成片的树枝被雪压塌,散落在四周,行人的脚印踩上去,绿色的汁液和叶脉支离破碎,在皑皑的雪地上显得格外刺目。几道深深的车辙碾起的泥土沾在雪面上,斑斑驳驳的黄与黑毫不客气地显露出来。犹如一幅精致山水画边缘滴下的残墨,由于太散太多而无法修补。美丽,终究经不起推敲。

二  雪野

忽然的,竟有了去郊外的兴致。

乡野已是一片雪白。大雪掩埋了一切,所有美丽的丑陋的,所有令人愉悦的风景和路边肮脏不堪的垃圾与残渣,都暂时被覆盖,只剩下白色,铺天盖地的白,由远及近地包围着我。常青树上缀了雪的白,是妖娆;落光了叶子的杨柳,挑一片雪花,倒暗生几分风骨;杨柳偎的湖面,漂浮着雪,凝不成冰,又是另一番柔媚。岸边是没有人走动的,洁白而明亮的雪地,不掺杂丝毫其他的颜色,皎洁的白,一直延伸向远方。它是静止的。忽然便有了错觉,不知是谁将一幅水墨江南的画卷搬移到我的眼前,只两种颜色的渲染,白是纯粹的白,蘸点淡淡的墨,晕出一棵棵若有若无的树影。

此时,荷花的残梗还遗留在湖的一角。细弱的梗匍匐在水面上,积满雪。经过夏的艳丽秋的沉静,花瓣和莲藕纷纷坠入湖底,只有一茎残梗,还留存着傲霜的风骨。只是,也敌不过这漫天的飞雪,瑟瑟的,将自己蜷缩起,贴近水面,等待春暖花开,另一个新的轮回。

就这样站在四散飞舞的雪花下,就这样被灰色的天宇白色的大地所包围着。人,变得渺小而不堪一击,仿佛一片雪花就能把自己淹没似的。抬头,望不见雪花飞来的方向,而来时的路,也已经被新的雪片所掩盖。恍惚间,已不知归路。

三  暖冬

回来的途中,雪一直下。车子开始打滑,方向盘也变得沉重不堪。乡野的路上,没有行人,也罕见车辆。

几乎是跌跌撞撞地开回了市区却发现路边已经有不少扫雪的人,拿着铲子和铁锹正三五成群地忙碌着。交警已经在风雪中维持秩序了。雪,还是下着,越来越大。空气中,是刺骨的寒,这寒冷,钻进我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衣服,直抵身上每一寸肌肤。想到那些交警,不知在风雪里已经站了多少时间,更不知他们还要站多少时间,看到他们挥动的手臂,通红的脸颊,心里升腾起深深的敬意。这个风雪飘落的季节,有一种感动悄然滋生。





飘雪 古筝
发表于 2009-6-16 20:13:13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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