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楷书自由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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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3-8 20:33:05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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楷书自由谈

程 文 波

    在我看来,从过去到现在,楷书一直在扮演着不安分的角色:从最初对篆隶的方整化以利于镌刻石铭;到强盛时期森严的法度化,有差之毫厘、失之千里的规范;后来,从赵董的婉约中流出,经由历代帝王的塑造、科举的抬爱;再到后来,可能是暗合了西方某些时尚的主义之类的缘故,又对人的心理活动和广大的潜意识层发生了兴趣,楷书创作也在涌动着一股二度创作的暗流,字面结体的扭曲并不真实,更似乎在发掘别人看不见的另一种真实;再往后,楷书作为创作的技术载体和观念叙述就相当繁复了,这就是本文要涉及到的问题和担心。(请注意,本文中的楷书有别于包括篆隶集合的正书。)
    一般说来,楷书在实用及最基层的审美方面,总能受到大众的欢迎,于各种书体比较而言,它仍然是最富民间性、群众性的书写形式。但是必须看到,楷书创作在新时期的处境将更加艰难,它的四周是更多危险的排挤者,它的地位也就更加摇摇欲坠,比起许多走俏的令人眼花缭乱的新的书体书写方式,便更像一个饱经沧桑的老渔夫,他的海域已被它们割去了一大半,他只能时时兴起英雄迟暮之叹,独自品味生存竞争的凄凉。故而,楷书不能再沉浸在自命为庞然大物的辉煌里,它必须回答如何在越来越小的空间里,守住自己的问题。新时期的楷书家即便不是最后的楷书家,也属于最传统一族的守望者了。当然从另一个方面看,出于对初级书法教育中楷书基础训练的长期存在的事实,许多人还保持良好的自我感觉也并非没有理由,毕竟,只有楷书能提供给你正大的格调和严谨的法度,这是其他书体无法取代的。
    当然,这些只能是楷书存在的一般理由,现在需要我们思索的是,当代书法创作中的楷书创作在新时期存在和发展的理由,也即,要抗拒被蚕食的命运,要把自己有限的优势尽情发挥,将会面临哪些问题?
    首要的还是如何亲近观众和亲近时代的问题。单从市场法则来说,谁不亲近谁就活不下去,这是明摆的事实。历史上没有哪一件伟大书家的楷书作品,不是反映该时代的某些特征和审美精神,不是在书写着该时代的艺术观念。然而,时至今日,电脑高科技的迅速兴盛将直观的书写文字以几倍于人的手写速度展示在人的面前,电脑楷书的普及把书写技术从少数书法家手中移交给了普罗大众,少数人的特权变成了大众的机器技能。人的理性和规范在机器面前显出了笨拙和局限。一方面是高科技无时不在地捆绑我们的手脚,另一方面,在日显匆忙和浮燥的人心面前,由于楷书功底的浅薄,许多书家转身寻找其他书体作为创作突破口,楷书家们的创作热点,其中包括高层评委们的眼球已经在悄悄转移,转向了篆隶,甚至是新出土的简书、帛书。甚至有人断定,这是一个尚趣的书风时代,而楷书与其它书体相比恰恰是最不容易直接表现趣味的字体。渐渐地,楷书(特别是唐楷)被某些人定性为现代美术字的祖始而遭到贬低。所以,我认为在今天,突出的问题主要不是对机器和环境进行亲近性的革命,而是应该看到我们当下的楷书创作明显滞后于对楷书精神的内在表达,是一种思想穿透力的贫血和匮乏。当我们的创作只是为了安排章法抄写诗句时,我们跟电脑打印出来的又有什么区别?作为艺术品的强烈的情感在何处?站在作品前的观众又能引起何种共鸣?我想,好多书家面对苍白的楷书作品时,都应想到“补血”了。
    其次,就楷书创作的审美形态和阅读内容来说,楷书作品本身的诗意失落也是一个严重的问题。这是一个从形式到内容的失落,诗意是任何艺术中不可或缺的元素,诗有理由渗入任何题材的艺术肌体中。在当下的许多楷书作品面前,没有感动者,除了初级的书写技术还有陈旧的书写内容,这种带有冷漠感的作品,就很难引起观众的兴味了。用时尚的说法,全然消失在审美疲劳之中。
    作品的想像力稀薄、缺乏内在新鲜动人的思想,是今天书家创作中的普遍弱点。如果说,我们今天的时代是个对思想充满渴望的时代,可是许多楷书创作却提供不出什么新东西,怎么不会有危机感呢?
    另外,楷书创作的贫弱可能与我们这个社会缺乏道德感有关。现代工业文明弱化了个体的道德约束,疯狂的商业消费主义催生了急于求成、不按常理出牌的游戏性行为观念,书家们耐不得寂寞,纷纷走出书斋。表面上书法人口的空前繁荣、书法展览的高度参与,实质上却削弱了书法艺术在心灵中的深度感悟。楷书法则其实就是一种传统文明中的做人规则。换句话说,今天我们冷落了楷书,很可能就是忽视掉或认为不重要而置之不理的旧式美德。这美德总会有拾回来的一天,现在我们只能私底下努力,并且拭目以待。
    当代书法界,一些人在提倡回归传统,回归古典,这是主流;另一些人则强调要颠覆和解构某些传统的神圣的东西,大力开展现代阐释。到底谁更能赢得新时期观众的心呢?其实他们都有其合理性。经典中往往包含着久违了的和煦、温暖和精妙,唤起它们,对于在金钱和浮躁挤压下的人们,不失为一剂良药。人是回不到过去了,精神却可以在传统美中徜徉。而现代阐释的一面则强调要颠覆原先不合理的、过时的陈腐观念,寻觅人性本真的觉醒。我认为,在新的未来,这两条思路都会延展下去,且不断变异,开放出更加缤纷多彩的艺术花朵。这对于楷书来说,是一个机遇。
    这就要求楷书创作该有一个新的反省和出发了。当商业文化和急功近利的心态将楷书生存挤迫到一个极狭小的空间里,只有直面认领这种宿命,方可平心静气,以求再生。楷书在未来相当一段时空下,或将不再充当书体老大的角色,而很可能只是书法展厅里微弱而素朴的光亮。因此,回归楷书的素朴本相和加紧内功的修炼,以及对合乎时代审美的真诚创作,对观众的视觉亲近,都将是重新上路的前提。
    丕德(英国文艺评论家)说过一句话:“一切艺术都应以逼近音乐为指归”,这是一种激动人心的理想气质。我们不能不看到,最年轻的一代书家,将是未来楷书创作最活跃的力量。希望有更多年轻的生命,加入到对楷书的挽留与热爱中来,有如野火般传承着一个民族的传统、博大和正气,或许,这才是我们民族精神的根系所在。——象音乐般宽容,似诗史般高扬。
结束本文时,又一次想起了1996年第8期《书法导报》头版刊载的陈传席教授《从阳刚大气谈起》里的一句话——“我们的时代更需要的是汉唐豪气、猛气、大气、厚气、健气,需要阳刚的正气!”今天我们重温读来,仍旧有一股强大的气势扑面而来……
发表于 2010-3-9 18:40:58 | 显示全部楼层
楷书面临的困境原因是多方面的。当今学书者或为书者多心浮气躁、急功近利、总想走捷径静不下心來研习是重要原因之一:学术风气不正、学术理念偏颇也是重要原因之一。看看中书协的楷专委员,有几位真正是学唐楷而名世的?又有几位临唐楷像模像样后才去“创新”追求自家面目的?写不好唐楷就去贬唐楷,就強调“创新”、“原创”,这是典型的扬长避短学术行为。再有,写魏碑者多有扬碑贬帖行为,这固然在某种程度上可以理解,但从学术层面看,以楷专委员的身份去贬唐,则有失学术公正。
发表于 2010-3-9 19:38:56 | 显示全部楼层
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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