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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硕自序:游于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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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10-25 12:04:40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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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序:游于艺

                          文/范硕

    在我的生活中,书法与绘画始终占有非常重要的位置。算起来,从童蒙时期执笔一直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差不多四十个春秋。这几十年来的个人经历,大抵可以用“游于艺”三个字来概括。书法与绘画现在是热门艺术,但从本质上来说,书画是艺术家个人情感的表达,是直抒胸臆的性灵之作,因此,我更倾向于把它视为人生的后花园——一个私人的艺术领地。

    我们中国人大概都对书法与绘画中所蕴含的文化传统和优雅表现力感到自豪:一笔在手,能够精妙地表现出人心之美,万象之美,仅仅某一点画,或某一笔转折,就足以引发观者丰富的联想。中国书画的风格范围宽广,变化多端,有着太多的可能性和不可思议之处,尤为特别的是,中国书画“一笔成形”,不假修改,是“瞬间”而成的艺术,充满了即兴的魅力。这一点,正是中国书画艺术最初吸引我的地方之一。


    就我个人而言,最早对书画艺术的体验是游戏的、神秘的、甚至是魔幻的。我学书法,启蒙老师是我的父亲。上世纪六十年代初,我出生在冀中农村,我的家庭虽算不上书香门第,但祖父和父亲皆因能书善画闻名乡里。小时候,我总爱爬在桌边看父亲写字,父亲写的好坏看不懂,只是觉得他笔下的那些字带劲,好玩。那时心里便很是纳罕:不知道父亲有什么魔法,竟能用手中这管毛笔,变换出如许之多的花样。有时,趁父亲一时不在,我会偷偷拿了毛笔在纸上乱画一通,弄得满手满脸都是墨迹,像个黑包公,母亲见了责备,父亲却笑得开心。儿时记忆最深的事情,莫过于看父亲为乡邻们写春联。农村有大年三十贴春联的习俗,一到年关,全村各家各户的春联,差不多都由父亲包办。每当挥毫之际,父亲往往唤来我和弟弟,要我们帮忙拉着纸幅,随笔上下。这一天,父亲要备好足够的墨汁,从清早断断续续写到天黑,我和弟弟也会差不多一整天围绕在桌旁,随时听候差遣。到了晚上,父亲才腾出空来为自己家书写。父亲常写的一副对联是:传家有道惟存厚,处事无奇但率真。他总是一边写一边给我们讲解其中的含义。大年初一的早晨,我和弟弟通常会穿上新衣服,一条街、一条街跑过去,观看父亲撰写的春联,如果赶上除夕夜飘落过一场瑞雪,眼前的景象便再美不过:红红的对联和洁白的积雪相映成趣,既纯净又热烈,那种美感便是我儿时最别致的审美经历了。读小学一年级之后,父亲开始教我临习柳公权的《玄秘塔》。也许是遗传了父亲的基因,我对汉字的点线结构很有悟性。那时候,农村条件差,晚上有电的时候不多,我常常借着煤油灯的微弱灯光临习到深夜。夏天,劣质的墨汁存放不了多久就会变得腐臭,我习字的时候家人大都掩鼻而出,躲到其他屋子里,只有父亲自始至终陪坐在旁边,一边看,一边指点、示范。这样,经过几年的习练,到了小学毕业的时候,我已经能为父亲代笔写春联了。现在想来,尽管当年的启蒙教育并不系统,不过,对我日后的艺术生涯来说,这却是一个强有力的起点。


    1977年,全国高考制度恢复。父亲希望我学习绘画。于是,他托朋友辗转介绍,把我送到河北师范大学美术系,拜于怀琛先生为师。第一次步入正规艺术“殿堂”,我如同《红楼梦》里的刘姥姥走进了大观园:巨大的《大卫》石膏像令我惊异;色彩斑斓、散发着调色油香味的油画令我陶醉;笔墨淋漓、气势磅礴的水墨云山更令我无限神往。从此,我便在于先生的指导下开始了系统正规的绘画学习。1978年真是令我终生难忘的一年,那年的春天正是十年动乱结束后的第二个春天,河北师大校园里充满了勃勃生机。每天中午十二点,扩音喇叭就会准时播放《祝酒歌》——那是当时最流行的歌。著名男高音歌唱家李光曦高亢明亮的声音唱出了人们的心声:“美酒啊飘香、歌声飞,朋友啊!请你干一杯、请你干一杯……”来来往往的大学生们和着节拍愉快地哼着、唱着,那真是几亿人被压抑了十个寒冬后对春的赞美。我也和着这样的节奏,每天早出晚归,往返骑车八十余里到于怀琛先生的工作室里学习。在紧张、兴奋的心情当中,一年的时间很快便过去了。


    1979年,我考入河北工艺美术学校(现为河北大学工艺美术学院),专攻雕塑。不过,我对传统书画艺术的兴趣却并未稍减。这期间,我得遇另一位恩师——书法名家陈椿元先生,自此,我便在学习西洋雕塑艺术之余,师从陈椿元先生学习书法。陈先生性情狷介,有古名士之风。第一次拜访陈先生,他竟没有让我进屋,只是隔着一尺宽的门缝看了一眼我的《玄秘塔》习作,说了句:“写颜体《勤礼碑》吧”。这之后,我便每星期六晚八点钟,准时带上习作恭恭敬敬到陈先生处请教。陈先生对我要求非常严格,在跟随先生习书的三年时间里,除了临习《勤礼碑》,陈先生不准我临写其他字帖,更不许写别的书体,当时觉得先生这样做未免太过古板,直到多年以后,我才逐渐理解到先生的深意:先生是希望我打下坚实的楷书基础,为以后的发展铺设一个良好的格局。陈先生善作大草,气势开张,极有黄山谷笔意。1981年河北省书法家协会成立,陈先生当选为首届副主席,他的书法与为人,都极为侪辈所称道。可惜的是,1983年夏天,陈先生突然仙逝,享年只有59岁。虽然我跟随陈先生仅有短短的三年时间,尚未学得先生道德学问之万一,但陈先生的品行操守以及治学态度,至今仍然对我有着深远的影响。


    1982年,我毕业分配到河北广播电视大学工作,因为工作环境和条件所限,我放弃了雕塑创作,决意将书法与山水画作为自己的专业方向。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也是我在艺术上谋求独立的开始。熟悉上世纪八十年代的读者都知道,那是一个百废待兴的时代,一个张扬个性的时代。那时候,从事书法创作的年轻人,以“创新”、“重估一切价值”相标榜,致力于在书法领地制造某些具有吸引力的、似是而非的东西,渴望在书法界重新“立法”。这一时期,书坛应运而生了一大批具有实验性质的作品,虽然这些作品还很不成熟,但其中所包含的严肃性却反映了那个时代的独特风气。我也是这批新锐书法爱好者中的一员,也正是那个时候,我开始凭着自己的兴趣学写行草书。我临习过的古代大师有张旭、怀素、黄庭坚、王铎、祝允明……这个名单还可以罗列得更长,不过,当时的临习充其量只能叫做浅尝辄止,因为心里始终揣着一个急功近利的目的——“创新”。如此这般的结果是,字写得越来越大,结构越来越狂怪,线条越来越放肆,唯恐个性张扬得不够,缺乏了“新意”。1987年,上海《书法》杂志举办“书苑撷英”全国书法评展,我的一幅草书作品获奖;同年,我的一幅行书入选全国第四届书法篆刻展;紧接着,我的另一幅行书作品又在全国第五届中青年书法篆刻展中获奖。那真是一个充满矛盾的时期:尽管作品频频入展、获奖,我的内心却有一种茫然无绪的感觉,甚至有一种莫明其妙的失落感,不知道这样下去究竟能走多远、更不知道自己的根系究竟在哪里。


    上述情况一直持续到上世纪九十年代初。——1992年春天,我到北京公干,办完差事后顺便到故宫博物院参观,那天,正好赶上珍宝馆举办藏品展。这是我第一次大规模看到先贤们的真迹,历朝妙墨,纷然在目,真可谓是一次视觉盛宴。从那些难得一见的美品中,我欣赏到了真正精妙的艺术,也恍然间找到了失落已久的“根”。这些大师的作品,决无怪怪奇奇之状,它们安然静守在那里,如此诚恳又如此富有美感,字里行间全然没有浮躁之气。从这些先贤大德的作品中,我看到了一种别样的激情,温婉、儒雅,带有特别的节奏、滋味和韵律,在它们身上,闪耀着中国传统文化所特有的难以言说的宝光:颜筋柳骨,颠旭狂素,千百年一路连绵传承,自成馨逸。对我来说,这次展览会最大的收获,是我有幸见到了黄山谷大草《诸上座帖》真迹,此帖宽尺余,长约五米,通篇法度森严,奇崛豪迈。面对原作,如见山谷先生本人挥毫濡墨:沉潜如老僧入定,宁静如春蚕吐丝。也正是在这次展览会上,我发现,我一直以来所信奉的那种自由不羁、狂怪放纵以及所谓的“闯劲儿”,并无新意。一瞬间,门,终于打开了。其实,道理再明显不过:书法传统犹如一条自古至今蜿蜒流淌的大河,只有通过对传统经典的学习,才能够与这条大河接通气脉,否则,不管如何挖空心思谋求“创新”,终究是无源之水,也终将一事无成。从那时起,我再次把目光投向古代先贤们的佳翰妙墨。对我来说,这是一次革命性的转变。我开始重新学习古典,潜心临习古代大师们的作品。


    当然,伴随着对古典大师的发现,随之而来的是另一种烦恼,即:在众多大师之后,如何成就“出蓝”之功,写出自己独有的面目,西方文艺批评家把这个问题叫做“影响的焦虑”。如何把自己从“影响的焦虑”中拯救出来,并创造仅属于自己的历史,是每一代、每一个艺术家都会遇到的问题。这是“成长的烦恼”。现代书画大师齐白石曾经极言:学我者生,似我者死;南宋诗人姜夔的经历则更具有代表性,姜白石早年苦学江西诗派,以致“三熏三沐师黄太史氏(黄庭坚);居数年,一语噤不敢吐。”到了晚年,自述破茧之后的心得:“作诗求与古人合,不若求与古人异;求与古人异,不若不求与古人和而不能不合;不求与古人异而不能不异。”悟到了这一点,师法古典道路上的种种疑问,就会涣然冰释。正因为如此,一直以来,我始终对前贤大德深怀感激之情,也始终相信,只要自己下得一番酿花成蜜的细密功夫,终可解脱绳束,脱去习气,用当下的话来说:终可以“活出一片自己的天空。”


    学无止境。在我的心目中,书法与绘画始终是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体。书与画历来有“同源”之说,它们之间互为滋养,特别是山水画,其内在之骨,非深谙书法者不能悟得;而不明画理者,其书也难当“趣”字。几十年来,我孜孜以求书与画的融合:以书法入画而强其骨、以画理入书而得其趣,至于目前所达到的效果,则与相期尚相差甚远。中国书画艺术复杂而微妙,“路漫漫其修远”,在这条道路上,任何一个艺术探索者都没有捷径可走,只有“上下求索”之一途。


    1997年,我由河北广播电视大学调入河北省书法家协会工作,这是我人生中的一个重要转折。在这里,我得以在书坛前辈的关爱下不断成长进步,同时,在工作中也得到了广大书法家的大力支持和帮助。尽管工作繁忙、事务缠身,不过每天从事自己热爱的工作,心里总是快乐的。


    光阴荏苒,转眼之间,我研习书画已近四十年,而我的父亲、我的恩师于先生、陈先生均已作古,想起他们当年对我的谆谆教诲,感激之情,难以言表,斯情斯景,恍如昨日!正是由于他们当年的启蒙和培育,才使我走上了追求书画艺术的道路,并从中得益、得趣。如今,我自己也已经步入中年,体会着人世间的种种苦乐与艰辛。古人云:不为无益之事,何以遣有涯之生?多亏有了手中的这支笔,也多亏有了中国书画这片福地,像我等这样的普通人才可以在俗务烦扰之余,信笔涂鸦,体味生之乐趣。


    话题扯得有点远了。如果这篇序言的笔调带有某种劝诫的色彩,那不是我的本意。人世间的幸福与快乐多种多样,我恭祝我的有限的读者,都能够找到仅属于自己的那一份快乐的“消遣”方式,未必是书,也未必是画。在结束这篇序言之际,我愿附上一首拙诗与读者诸君分享:

              

     红尘居何易,幸与松竹邻。
     春来发新墨,梦觉怀故人。
     兼美将毋同,忘情几近真。
     独坐高楼晚,窗外一局新。


                                    丁亥年初春。
发表于 2007-10-25 16:55:54 |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09-3-19 02:46:06 | 显示全部楼层

范老师您好。

范老师您好。
发表于 2009-5-8 12:43:36 |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0-1-8 16:06:18 |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0-10-18 13:21:41 |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1-10-24 17:36:58 | 显示全部楼层
祝展出成功
发表于 2012-8-7 16:58:49 |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2-11-4 13:04:54 |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2-12-6 23:35:16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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