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书法>>有奖征文(23)---信口开河侃书法

<<我与书法>>征文

信口开河侃书法

文\李全和

    我几乎不懂得书法，现在斗胆在这里信口开河大侃书法，是缘于一位爱好并擅长书法的朋友。既然已经声明是信口开河，我就坦然了，话说得不对，文章写得不好，都不必顾忌，不怕出丑，不用藏拙，我只管说了去。

    初中上我们语文课的李老师是我了解得较早的书法爱好者。他的性情颇为有趣，常常在讲课的只言片语间带出一些朴拙的小幽默，让我们会心一笑，回头再找那幽默，又找不着了。他的书法属可供中小学生临摹，让我们学着把字写工整、规范、比较漂亮那一类，全然没有他的个性在里边，可能是因为那时李老师还太年轻，火候未到吧。

    我初中的老师中还有一位书法很好的，姓凌，他的名字很有傲骨。凌老师的字还真字如其名，刚健、遒劲、利落。凌原来是美术老师，不知怎的竟教我们语文，美术老师而能教语文，当时我很是刮目相看。可凌老师的语文上得实在是一般般，讲到深奥一点难解一些的地方，往往语言不足而辅助以手之舞之足之蹈之，想用动作来弥补语言表达的不足。课堂上同学们偶尔有疑难向凌老师请教，我们会看到老师的窘迫。渐渐的，当初对老师的佩服消失得淡淡的了。

    大学教我们书法的伍老师据说是闻名海内外的书法家。当时在桂林市的大街一路走去，留心看街上的重要匾额，常常可以欣赏到伍老师的墨宝。在课堂上看伍老师的书法示范是一种美的享受。伍老师示范时是用毛笔蘸清水书写在黑板上。他一边给我们讲解前一笔怎么呼后一笔怎么应，一边在黑板上走笔，笔的一起一落之间笔端在空中划出一段优美的弧线，那走笔的起落提顿都有一股气息贯注。伍老师的动作是含蓄的，但依然如舞蹈如太极，舒展而流畅。每完成一个字，伍老师将笔在空中一收，那字就在黑板上立起来，活了；那空中的虚笔也仿佛还在，没有散去。我算是遇到了好老师，可自己不是那块玉，又未加雕琢，没成器。

    不愿意练写，偶尔还是愿意看看的，于是就喜欢王羲之的字。当初是觉得王羲之的字笔形漂亮，结构美，隐约看到一股气息在流动。后来看到了《兰亭集序》，在细观中，我仿佛看到了王羲之深邃辽远的思想空间，仿佛看到了王羲之“仰观宇宙之大，俯察品类之盛”及探究“人之相与”之后所生发的感慨，那感慨穿越千年时空从我眼前的笔墨间散溢出来。

    很崇拜苏轼，崇拜他的诗，他的词，他的赋，崇拜他的人格。不知当时苏轼是以怎样的笔迹书写他的《定风波》、《赤壁赋》、《留侯论》和《范增论》的。苏轼的书法我没见过，或者是见过却因无心兼眼拙给错过了。如果看到并知道是苏轼的书法，我可能会试图在流动的笔画间去触摸苏轼书写时的人文脉搏。但以我的悟性，必然是力不从心的。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模糊地感觉到，练书法一要练手，练技法，练字形；二要练心，练胸臆，练气韵。这更让我对书法敬而远之。练书法难，会欣赏书法也不容易。至今我还是不懂得怎样欣赏书法，但我相信书法里有个大世界，需要慧眼慧心才能感悟其精髓。这个认识来自对绘画的欣赏。起初欣赏画，主要是看像不像，线条色彩构图是否养眼，模仿一下专业的表述就是——否给自己带来表层的审美愉悦。后来看了好几本绘画鉴赏书，才知道绘画佳作中有画家的苦闷、愤怒、悲悯、欢欣、追求及更多更多。而这些，画家都画在了作品中，可我之前却视而不见，以后也不见得就有共鸣。文章、画都是有灵魂而生，有气韵而活，书法焉能不如此。

    瞎琢磨至此，我觉得与欣赏文章及绘画作品相比，领悟书法是最难的。文章可以用语句来抒写；绘画可以用画面直接呈现；书法则有时是用相同的文字，以相异的书写，来表达不同的感情意蕴，属方寸之间兴巨澜，这要书者与读者之间有怎样的可意会不可言传的艺术共鸣？我对书法就是任你雨疏风骤，任你绿肥红瘦，我只道海棠依旧。还是学着欣赏比较省事，即便不真懂，我不会装作懂吗？

    朋友在书法中浸润多年，家里很少挂自己书法作品，问为何，说是学书法的人不张扬。这太好了，我家缺的正是墨香，有好字拿来挂我家好了，我不练书法，但我有点好张扬。


    作者：河南省平顶山市湛河区曹镇乡王庄小学李全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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