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代书法网 当代书法论坛 当代书画超市 书家博客
论坛首页 |  书坛新闻 |  当代书坛 |  展览馆 |  篆刻区 |  美术区 |  自治区 |  学术界 |  培训中心 |  资料馆 |  文艺休闲区 |  当代书画超市 |  管理区 信息采集
请选择 进入手机版 | 继续访问电脑版

书法|当代书法论坛|当代书法网|中国当代书法第一门户网站  当代书法网是由中国书协会员、著名书法家杨崇学(杨之)先生于2007年5月创办的。网站自开通以来,以传承我国书画艺术为己任,在书法艺术交流、展览展示,推出书坛新人、通过互联网向世界推广中国的书法艺术方面做出不懈努力。

 找回密码
 注册

QQ登录

只需一步,快速开始

查看: 13088|回复: 30

纯粹的曾湾

[复制链接]
发表于 2018-11-11 14:52:54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马上注册,结交更多好友,享用更多功能,让你轻松玩转社区。

您需要 登录 才可以下载或查看,没有帐号?注册

x
QQ图片20160502140849.jpg
曾湾
现居广州番禺
1996年毕业于华南师范大学美术系
美术教师
画家


 楼主| 发表于 2018-11-11 14:58:40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冷砚 于 2021-10-30 22:14 编辑


旧年杂记
作者:曾湾
面对——那个我生于斯的村庄
——前言
    带着几乎是有罪的情感我试着和它面对面——那个生我的村庄,因为对于它,我无法涌起更多的爱,而相反带着憎恶和一种难言的忧伤。或许你说我是诋毁,但一切都是我对它真实的感觉,我不怕面对你说出它——一些真人真事和一些由我内心杜撰的事,我用这些去构成它——以让你得以说话,抗辩或反驳我……
1
——献给那些孤独无助的灵魂
    庆红,我小学同学,前几年一次回家和他弟聊起才知道他已经死了,又因为他和我没多大关系所以并没人特地通知过我。后来我碰见过他父亲,我也没敢问起这件事。
    小时候,他读书很笨,常因这个被罚——扫地、站教室尾,有时是冲洗厕所。晚上我们做作业的时候总会听到静夜里他父亲怒骂声响起,我们从未因这个而笑过他——因为他打架斗狠很出名,常打人,男同学,女同学一样的打。
    大概九七年左右,他做过小摊贩——串墟(是一种流动贩卖方式——哪个镇是墟日就赶的那种)贩卖一些绳子——有专门牵牛用的和一些日常用的麻绳,他那时到过我教书的学校,并问我借100块钱,我记起这个事是有一次我父亲突然问起我阿红是不是问我借过一百块钱,父亲说是阿红和他说起过,父亲还说了一句——钱还不还没关系,我不知他什么意思,只哦地应了一声。这次是自小学毕业后我跟他接触并且说过话的仅有的一次。后来又一次见到他推着一辆收杂货——鹅毛、废品之类的单车从村边大路走过,感觉中他日益寡言了。
    堂弟说他是脑溢血死的,在家门口一下子倒下送到医院就没救了,那是六月收割早稻的时候。我算了算他死时大概三十四五岁吧,还是单身,也没听说谈过对象——大概他后来的沉默寡言是促成这样的一个原因。之前有次我和他弟坐在一起聊天,说起他哥也还没结婚。他说他也就这样了,什么也没有,话也不会说——只能做寡佬(土话——即单身汉,在乡下这个称谓是有极大贬义意指的)了。我堂弟说,他平时一声不吭甚至脸色阴沉,但有时会说起时事比如毛、邓或者江,一说就是半天。堂弟曾和他在外地一起做过泥水工,说他不知是常分神还是耳朵有点聋,老听不到口号还经常搞糟事情,最后堂弟还加了句——不死也没用。
    我不置可否,堂弟说他老爸(他爸叫宪辉,堂弟说的时候是直呼其名的,我们私下聊别人都是这样称呼的)一见他就没好脾气说碍眼和丢人现眼之类的。我明白他老爸的处境——一个被认定是不出息的人会给家人蒙羞,马上他会被作为某个特定的反面形象会被村人挂在嘴边,当然人们说起这个人是以他的父亲的儿子这样指称的,这个当然给家人带来伤害,让家人害羞和难于启齿。
     ——就这样他的命运被织进这个村的历史的肉里,他无法抗争。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18-11-11 14:59:58 | 显示全部楼层

2
德全和德友
    他们是兄弟俩,其中一个好像是我小学同学。很久以前他父亲就赶着一群鹅,后来是他们俩赶着一群鹅。我印象中他们就赶着一群鹅,或一声不吭地或涨粗了脖子对鹅群高声叫骂。那群鹅永远是那群鹅,他父亲那时的那一群,他们像赶着那群鹅在时间之外行进着。据说他们没去过除了我们镇之外更远的地方,在村里一些公共场所——一些聚集人群和闲言碎语的小卖部也从未见过他们。
    对于他们我没有更多的印象——他们的驼背,瘦削,沉默,沾满泥巴和草籽高高挽起的裤脚,除了鹅群从不旁顾;好像他们也都还没婚娶,他们父子三人同住一屋,母亲早逝。晚上唯一说话的对象大概是辗转的床铺和有限的某个幻想对象。
    他们有个姐姐,嫁在本村,以嗓门高、骂人了得和手脚勤快为人所记得。

宪由
    因为他瘦,我们都叫他飞天鹤,他死去的老爹和他一个模样,黑瘦。他的得名可能同小时一个事件有关——据说有次他和一帮小孩去偷人家的番石榴,被发现的时候嗖地一声从树上跳下,然后飞奔,面对围园的高大叶边长满硬针刺的类似于剑麻时没有丝毫的犹豫从顶上飞过,就那样逃了,当然他背地里躲在哪个柴禾堆里挑刺我们不得而知了。
    他另一个事迹为我们津津乐道的是——有次村里小学老师找到老飞天鹤说他儿子足足一个星期在教室找不到人影。结果晚上我们就听到了阵阵惨叫声——据去探过消息的伙伴说——他被一根绳子绑住吊在梁上,双脚离地,下面是一堆燃着的柴火。那时是秋收后的事情。据说他的招供——原来他每天早早出门(当然背着书包)却不是去学校,先到生产队的甘蔗地里躺着吃甘蔗,然后和伙伴到麦豆田里摘豆,用竹筒在火上烧叫焗豆子,吃不完的放书包里。我们书包都是多用的,那时只有薄薄两本书——语文、数学和两本更薄的练习本。当然事件殃及其他伙伴都得到各样的惩罚,唯有他的成为经典。
    还有就是他的 “二指”,以前挨年晚的时候就会有功夫教头教村里青年功夫——舞狮表演用的,受这个影响,他老用他那两根手指戳人。
    那一批人60年代中后期出生的人,大都小学毕业后就不上学了,村里也没什么事干,就那么自然地在不同时候作着这样的事——在夏天河里摸鱼、挖毛蟹——秋收里挖田鼠,挖入洞的青蛙,晚上从一个村串到另一个村,有时打打仗——双方用石头泥块攻击,多年不竭——有时为了显示胆子到山坟上撒尿,80年代后期90年代来临,都跑到城里打工——深圳惠州东莞,主要是做泥水工,那个游手好闲的年代宣告结束。以后在过年时方能见到他们。
    我印象中,飞天鹤似乎好多年都没回家过年——他老爹放言——不需要他回来,就算我死了都不用。后来他回来了——老飞天鹤中风偏瘫,幸好没多久他就死了——不用被这种该死的病折磨多久,那是乡村人都祈求的事情,那些老人都羡慕无病无痛的死——觉得那是几世才能修来的福。
    跟大多失败者一样,他们都表现得越来越少言语,越来越少见他们踪影。但在村里有一样就是从没听说或见过哪个男人哭过,尽管他们眉头没多少时间展开过,尽管从生来就一直守着祖辈以来一直守着的那间黑屋子。当然背地里我也敢说他们都不会流泪,这也与一种遗传下来的习惯有关,与他们都不善于表达情感有关,甚至是与一种遗传的因为不善言语而导致的冷漠有关。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18-11-11 15:00:54 | 显示全部楼层

3
    我也不清楚为何这个村子留给我的首先总是一些不好的印象——衣衫不整带着羞涩的沉默的人包括比我略大的结了婚生儿育女了的青年男女;弥漫着整个村子的猪牛粪混杂的气味;雨天泥泞夹着猪牛屎尿的横流的村巷;村子像个已患神经衰弱症已久的病人,在社会变迁下的无动于衷或观念的潜移默化的变坏,90年代后,不再听到人们称赞某个人品行的变化;祖父辈逐渐甄灭离去挤满离村半里地的低矮山坡的乱葬岗,清明时敷衍了事的祭拜;越来越寂寥的新年……一代和下一代之间遗传而来的无言;90年代更多的盲目后生——在城市工厂、小县城村镇小卖部、大排档间游玩吃喝灌下啤酒后为一言不快滋事或拔刀相向的快感和偶尔的茫然无措中成长……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18-11-11 15:01:43 | 显示全部楼层

    我的祖父祖母已长埋于此,我的父母也终归长埋此地,而我,我想我不会融入你神经衰弱的血脉,我将不竭的挣脱你灰褐色嘴唇的邀请,虚弱的牵挂和唠叨,即使我曾亲手埋葬我的祖辈、亲人于此。之后我的血脉将断——和你斩断!太多了,太多虚弱的灵魂,蜗牛白色的粘滑的心灵,一经触动,卷缩,深深的装做死去……太多了太多的尸首被送入到消化不良灰色墓穴的胃中,除了蛆虫,旁边没有一颗心目睹,这么多的甄灭不曾叠加起高于一块低低的枯瘦的青灰色墓砖,这么多的甄灭不曾让甄灭熄灭,这么多的膝头跪不低一块祭拜台,以瞥见底下的深黑以让天空拔高……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18-11-11 15:03:07 | 显示全部楼层

老村
(节录)
作者:曾湾
    80年代一个青年摸电自杀,当时传闻是跟女人有关——大概是和一个女人谈婚事而未成的关系,但到底是怎么回事因为那时年纪小,留在心里的是一种恐怖感:因为有人说尸体都焦了。
    但这种事不用一两年就会消散,不再被人谈论。
    因女人出事的还有另一个青年男子——后来精神失常,留给我们的感觉是害怕。他后来住在村子北边水闸的泵房里,我们都害怕经过那里——他曾放火烧自己的房子——那时他老娘还没死,我们现场经历了那种害怕的气氛——他老娘哭摊在地,房子在冒烟,村民提水救火,那人在屋里高声叫嚷,几个惊慌失措的村民说他手里有菜刀……但后来也没传出过他类似伤人的事,后来我们大了点还会见过他从镇上到村里往返——脸上带着那种常见的傻笑,再后来就不见了,那个水闸成了在那边放鹅人躲避风雨太阳的据点。
    老村巷,之所以说老村巷因为从80年代末起村人都往村外头建新房子——楼房,原来的青砖灰瓦的老村就老了破败了,只剩几个孤寡老人住在里边。
    而我们是在老村长大的。我翻看前些年的所记,我见到我老是怀念那长长窄窄的村巷,空荡荡的足音,回忆里听到鸟雀在安静的午间在屋瓦上剔羽的声音,回想着高高明瓦投下洁净的光,看见细碎的尘埃在光中游移和被一丝丝从瓦上渗进来的风惊起。那时我是感伤的,敏感而细腻对往日时光有无限挽留之情。
我在老村的屋子住到上初中为止。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18-11-11 15:05:49 | 显示全部楼层

作者:曾湾
突然冒出个念头,我抬手
敲了一扇虚空中的门
并且期望着,马上会有
一只燃烧着的狮子  从门洞闯出
追着我满街狂奔,而我将在它咬到我之前用心念令它停下
但:
倘若从里面跑出的东西是无形呢?
我将无路可走!
我脸无人色 而
那扇门是我唯一的藏身之处
我已感觉我用惊慌的肩膀砰然撞进门去,转身随即把门关上。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18-11-11 15:07:11 | 显示全部楼层

偷牛贼
作者:曾湾
     在古代 ,我是个偷牛贼。一天,我终于来到这间寺庙。
       ——你来了
       ——嗯 。我不再做声,跪到一边,等主持对我亲自执行鞭刑。
       ——1000下
       ——哦  我对数没什么概念,心里只想着那头被盗的牛——我亲手放血砍断它的头,它的血喷雾般将旷野整个涂成了紫色···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18-11-11 15:08:23 | 显示全部楼层

三百年
作者:曾湾
       象往常一样,满月夜我都会坐在芭蕉树下梳头。
       满月从我身后升起,潮水般注满我的身体。而此时有个人向我走来,说:“你要等的人不再来了”。我用眼神代替说话。他说:“你要等的人不会来了,他死了。”“哦~”“我是按你吩咐来的,你忘了?你让我在他死时到来这的”“啊···”
       刹那间,我看见 一道剑光刺入我身体——我心脏位置。
       我感到身体飞散,我最后一个转念道——我们相恋已有三百年了吧···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18-11-11 15:09:51 | 显示全部楼层

零碎的东西
作者:曾湾
(一)恍惚
    一大早起来,迷迷惚惚的来到院里——#~@咦~嗯~心里还嘀嘀咕咕的——作夜好像有人来过啊~在···经过窗台时好像留下什么···?院子有点濕,落在地上的叶子也都湿湿的,我不知怎么看着地上发愣——没有脚印哦···又看看窗台——哦,有零星几朵桂花,边缘发黄了,我拈起一朵凑近鼻子嗅着——还有余香——但是桂花树离这还有一段距离啊,也不像是不经意掉落到这的···那昨晚真有人来过~? 但我残留的记忆只好象有一个影子经过,滑过——究竟是谁啊···
    喂~,有个短促的叫声响起,有人叫我?循声望去——没人,脚步声也没有,再侧耳倾听——什么都没有···咦~这个声音就这么响一下随即掉落,像一个短促的生命掉落,死去······
    我转身回去,摸摸脑门——奇怪——这个院子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变得有点怪怪的了···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您需要登录后才可以回帖 登录 | 注册

本版积分规则

艺术顾问

中国历代年号索引 | 书法家常用礼语 | 公元干支对照表 | 岁时表

Archiver|手机版|当代书法网|当代书法论坛 ( 京ICP备2020048054号,京公安网:11010802014578号 )

论坛网友言论纯属发表者个人意见,与当代书法网立场无关。

网站联系人:杨之 13501296373

当代书法网群:36526567(QQ) 当代书法网版主群:34573496(QQ)

网站邮箱:ddsfw@126.com

本站常年法律顾问:时军莉律师(上海君莅律师事务所)

GMT+8, 2024-4-18 12:34 , Processed in 2.014838 second(s), 23 queries .

快速回复 返回顶部 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