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南山书院 于 2019-6-12 21:24 编辑
截面研究与历时研究在《泰山经石峪金刚经》书法研究中的应用 赵坤晨 截面研究与历时研究是社会学中的两个概念,掌握这两种方法对《泰山经石峪金刚经》书法的深度研究是大有裨益的。 《泰山经石峪金刚经》摩崖石刻,书体以隶书为主,问有篆、隶、楷、行、草笔意,书艺之高、规模之巨、结体之妙、用笔之奇、自古罕见。非精研四体、熟谙八法者、无以至其妙,并与整个泰岱文化神韵相合,它是现今世界书法史上发现规模最大的汉字摩崖石刻,面积达:2064平方米。它不仅是北齐人的杰作,更是中国乃至世界汉字书法史上的经典之作。典是经典,经典是不为时间之流湮灭,不以身份高下而迁移的文化基因和密码;典又是典范,典范是虽源自过去,却为当代所需并必将恒久影响未来的文化现象和精神品格。 “我们做《泰山经石峪金刚经》书法研究,就是要做踏踏实实,顶天立地的学问”这是我在去年研究会成立周年之际讲过的一句话。当时我用的是扎扎实实,思考再三还是踏踏实实比较妥当些。 难道不是吗? 我们成立《泰山经石峪金刚经》书法研究会,其研究方向是——应具备两只眼睛:一只是历史的眼睛,一个只世界的眼睛;历史的眼睛是朝后看、向内看、是知己、世界的眼睛是朝前看、向外看、是知彼;历史的眼睛需用显微镜去观察让我们发现经度,世界的眼睛需用望远镜去观察让我们发现纬度。其研究方法是——应具备两只脚:一只脚走学术理论研究之路;一只脚走书法创作实践之路。因为学术理论是总结过去、探索未知,是前脚。实践创作是师承过去、服务现实,是后脚。只有两者结合我们的研究之路才会更加广阔、更加合理、更加科学。 2007年泰山被评为中国书法名山,《泰山经石峪金刚经》书法研究会应运而生并正式挂牌成立,这标志着泰山人向外寻求文化支点,构筑泰山文化与世界文化交融时所做的思考,这种思考并不是行走于青云之上的坦途所做的官场白皮书,它是泰山文化与世界文化相互交融碰撞的结果 。 截面研究——按«现代汉语词典»986页的解释:截面也叫切面或断面,即物体切断后呈现出的表面,如球体的截面是个圆形。当然这种解释是笼统概括性的,截面研究顾名思义就是选择一个切入点,仔细地研究某种现象。截面研究也有广义、狭义之分,广义的书法截面研究一般是按时序进行的。如研究王羲之书法,就必须先了解魏晋玄学,了解魏晋玄学,了解当时的士大夫的生活环境以及作者创作时的心情和艺术追求,在王羲之«兰亭序»中体现出的恬淡平和的意境,这是王羲之《兰亭序》产生的物质基础和先决条件,狭义的书法截面研究只是对某碑、某帖或某人进行深入细致的了解。我们把«泰山经石峪金刚经»书法作为我们的研究对象,就应该首先对其产生的历史根源、艺术特色、学术价值、艺术地位进行深入细致的系统了解,真正明白其产生的历史根源以及其书法的流源演变规律和当时人们的精神需求和审美取向。 当然和社会学中的其它研究一样,《泰山经石峪金刚经》书法研究中的“截面”并不是为了一个面而反映另一个面。我们采取截面研究的目的是探索其深度——纵向的深度。 历时研究——按《现代汉语词典》的诠释。历时是指事情经过的时日。历时研究“是一种跨时段观察的研究方法。它是与截面研究相对应的。历时研究又可分为三种:①趋势研究——对一般总体内部历时变化规律的研究;世代研究——也叫断代研究,是对亚总体或世代(通常指同一时间)历时变化的研究;小样本多次研究——与趋势研究和世代研究相似,所不同的是,每次研究的都是同一个问题,但是每次的结果与深度不同。如果说趋势研究与世代研究属大处着眼,那么小样本多次研究就是小处入手的研究方法。是对事物进行点的研究,趋势研究是对事物进行线的研究,世代研究则是对事物进行面的研究。 总之,《泰山经石峪金刚经》书法研究无论从截面与历时,学术理论入手,还是从实践创作入手,最后都要回归理性研究,回归系统思维,回归服务社会、服务现实上来,这是《泰山经石峪金刚经》书法研究的基本要求。截面研究与历时研究两者是统一的,并不是截然分开的,贵在取长补短。就像我们书法的临帖与创作一样,只注重创作,而不注重平时看书临帖,其作品便显得单薄,没有品位、没有文化内涵,线条只有广度而没有深度,没有历史的厚重感。如果我们只注重临帖,而很少创作,那么其作品同样会给人们一种“高处不胜寒“的感觉。作品往往不生动,没有时代气息。只有将临帖与创作结合起来,才能创作出更多美好的书法作品来。 中国书法,看似简单实则高深,观照先贤书法得以成功的必由之路,对我们今天的书法研究无疑是至关重要的,这条必由之路是什么?那就是字内功夫和字外功夫双管齐下,两样功夫相辅相成,一样不可缺少。这两样功夫又都是无止境的,要下的准、下的实、下的深、下的细,自非长期潜心修炼不可,故甚不易,然参悟愈深、其境愈高。 一部中国书法史,本身就是一部不断自我完善、自我更新、自我超越、化古为新,古为今用的艰辛史。创新离不开基本功,更离不开一定的历史文化积淀;书法艺术并非几家古人作品的拼盘式的化合物。中国书法是书家提取的自然万象的神髓。由线条所组成的汉字书法艺术看似平淡无奇实则形简诣丰,韵味无穷。清刘熙载云“书者,如也 、如其学、如其才、如其志、总之如其人也”。这就要求书者必须由自己独立的艺术生命,渗透时代精神与各方面的综合修养,真切的感悟、具体的个性、长期积累出于天成。任何拔苗助长、急于求成、必然流于浅陋、看眼下浮躁张扬、废学穷思、急功近利、是部分文人的通病,这是一种时弊。 南怀瑾先生常说:“今日的世界,在表面上来看,可以说是历史上最幸福的时代;但从精神的层面上来看,也可以说是历史上最痛苦的时代。在物质文明发达和精神生活贫乏的尖锐对比之下,人类正面临着一个新的危机”。现实中的人们当前最需要的是营造一个纯真而高雅的精神家园,这种精神家园的营造需要的是对那些“曾经失去”的经典文化的修复与弘扬。经典文化是一个民族的魂,任何一个民族如果失去对经典文化的依托,必将步入偏斜,其结果只会走向美的反面。只有脚踏实地,不驰于空想,不骛于虚声。而惟以真的态度,作踏实的功夫,把艰辛的磨练过程看做是特殊的心灵享受,我们的«泰山经石峪金刚经»书法研究才有希望从成功走向辉煌。 “质而无文、其行不远、文而无质、其行不久”我认为:“学术之价值重在精神独立、思想自由;学术之资源重在对外开放、与世共享。唯精神独立、思想自由我们的研究之路方能深切精,唯对外开放、与世共享我们的研究之路方能远且大”。集思才能广益,推陈方可出新。历史的经验告诉我们,书法研究无论是以往 ,现在还是将来、都必须在“推陈 ”中成长,不思“推陈”遑论出新。当然“陈”并不是垃圾,而是精华;“推” 并不是推翻,而是推动。艺术本身就是在新与旧的交替,破与立的交换中向前发展。被我们尊为 “陈”的传统是历史的优良传统,是人类文化和文明的积淀,是历史检验了的真理。 我认为有时细细拜读此件书法,就像是拜读西方古典主义油画,处处充满着 、静逸 、安详、雍容 、华兹。骨子里流露出的那份沉静、大气、 高雅、对于那些令人眼花缭乱,心浮气燥的作品来说,它们仍然光芒四射 ,永远不会过时。 《泰山经石峪金刚经》书法在中国书法史上的艺术地位和学术价值不能仅仅从作品表面去衡量。其力换颓风回归传统,渊雅深厚 ,借古开今是其艺术产生的物质基础和精神源泉。我们有理由相信随着时代的变迁,和人们审美眼光的升华,必将会有越来越多的人们品出其中的滋味。综合运用社会学中的截面研究和历时研究,我们的研究之路才会既具宏观视野,更具微观视角;既能探索其广度,更能探索其深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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