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三书法正传之二-----红砖练字

田方

王小三书法正传之二----红砖练字
老头衣着行为虽然有点怪异，其实是个很慈善的人。王小三从学习执笔开始，迈入了学书之路。一天，老头从床边的破藤匣里翻出两本纸质泛黄的字帖，打开对小三说：“你喜欢哪种字？”，小三左看右看，指了其中一本。老头说：“好，你就学欧阳询吧。欧阳询劲峭，颜真卿厚重，各有所长。以后你再学学颜吧。”
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期，社会物资匮乏。王小二家里穷，买得起毛笔买不起纸张。董老头从学校搜集來的报纸也不多，那里经得起小三每天两小时练字？，一日，小三又到老头处，见老头笑咪咪地指着地上的几块红砖说：“这砖已经打磨过了，两边都可以写，写完最后一块最先写的也就干了。用水轮着写，墨也不用买，纸也不用买，省钱。你那一天把七块砖都写得磨薄了，你就可以成为书法家了。”接着，老头给小三讲了许多古人刻苦学书的故亊，什么智永退笔为冢、欧阳询宿夜观碑等。还告诉小三，将來你把字写好了，有了名气，一辈子就不愁吃穿了。小三那时还不知道书法家为何方神圣。更不知道身边这位瘦弱的老头四十年前就已经是华中名重一时的年轻书法家了。
董老头出身于华中书香门第，毕业于燕京大学。年轻时就在国学方面造诣很深，在华中大学仼国文教授，又擅书法，尤工欧楷。但老头生性狷介，命运多舛。反右时被打成右派，蹲牢多年，文革后期被下放到小三所在学校后仼教，心有不滿，屡闹平反，又被贬为看门。到小三上初中时，老头才得到平反调回江城。十年后，小三大学毕业后被安排在江城工作，多经曲折，才找到年已七十好几的老头，此是后话。
小三把砖头搬回家，又按老头指点在砖面上刻上九宫格，每天晚上做完作业后，拿起毛笔就着清水，在油灯下对着九成宫，从偏傍部首练起，在红砖上练起字來。老头毎过几天就让小三在纸上写好几个字，拿给老头评改。老头做亊很较真，笔划的点撇横竖捺、提按顿回收，字形的长短肥瘦重心，都要求与字帖形似，有时手把手示范，把个小三调教得心存敬畏。这一练就是好几年，直到上高中后，功课繁重，笔墨间有疏忽，但这时小三已在四村八邻略有名气。村内村外讲究人家，每有庆寿婚嫁做丧红白喜亊，多有礼聘小三撰联写柬；逢年过节，求请小三写春联者更多。小三为此更是乐不知疲：一來可以免费练字，二來可以饱餐一顿，有时还可捎带点水果糕点孝敬家人，更让小三喜滋滋的是，走到那里，人们都夸他将來有出息。这时的小三已有自已的理想：将來即使考不上大学，也要当个书法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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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砖练字不可取吧，其硬度与吸水感觉与宣纸完全不同，唯一可取的地方就是可以练习熟练结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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