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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王澄)看复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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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6-6 19:46:44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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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复生子




       此文拖延近一年了。去年在好友催促下,吴行决定出本作品集,我就主动承担要写篇文章,但他要求高,写好的作品总是不满意,我也就迟迟未有动笔。要过年了,他说初三以后关了手机,静下心来再创作一些作品,争取凑齐付梓。我想,这篇文章也到该交付的时候了。然而,提起笔却不知从何说起,近时他获了兰亭奖,而且排名第一,一夜之间出了大名,评论文章铺天盖地,该说的似乎都说了,我还能说些什么?

       思想再三,觉得他的那场大病很有些意思,不妨由此说来。十年前的一天,我驱车连夜赶往义马煤矿医院,探视正在抢救的吴行,当时的状况把我惊呆了,他处于深度昏迷,肝肾等主要脏器功能衰竭,靠呼吸机延续着生命的最后一息。凭着我多年的临床经验,第一感觉吴行不行了!然而老天怜才,硬是不收。时至今日,当初为他会诊的专家还常常重复着两个字:奇迹!现在,已无须啰嗦那病的来龙去脉,倒使我想到了人们常说的一句话: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细细琢磨,此话很有些道理,起码在吴行身上得到了验证。我分明地看到,从死亡线上挣扎过来的吴行对人生有了大彻悟,非经如此磨难,很难有此彻悟,这便是后福所在,这便是他淡出书坛、十年沉积之根本所在,这便是他复出並获奖后仍能清醒形势、从容应对之根本所在,这便是他取号“复生子”之意蕴所在,好一个“复生子”!

       上世纪八十年代我便认识了吴行,那时,他在义马煤矿工会做宣传,经常背着一架很高档的照相机,但却没见过像样的照片,记得常和他开玩笑:你摄影不行,倒是写字的料。那时,他的确已经显示了写字的才华。如果说首届墨海弄潮展还有些资历的因素,那么二届弄潮展则全凭着各自的实力,而当时的吴行便是其中的佼佼者。其作品颇有帖意,又透着汉魏气息,而且很时尚。这需要很好的传统功夫和变通技巧,还需要敏锐的时代审美和把握能力,否则,很难做到。我忽然感到可能委屈了吴行,凭着他对艺术的感知和悟性,摄影也一定是块好材料,只是少了些实践,原来他把大量的时间和精力花在了书法上,他知道有所不为才能有所为。

       之后,他屡屡在国展中获奖,熟悉新时期以来书坛情况的人都很清楚,无须赘述,而他近十年的情况知者就不多了。大病不死虽是万幸,但却背上了大量债金,吴行不得不面对现实。原来在煤矿系统上下翻腾的潇洒生活已成过去,他拖着刚刚病愈的孱弱身躯开始了挣钱的营生,装修、饭店、茶社、画廊换了不少行当,并非做不好不得不换,而是越换越接近原本的兴趣,越做品位越高。

       我特别感兴趣的是,十年奔波吴行挣到了不少钱,而他身上的文人气却是更重了。这大概就是他对人生的彻悟,他对人生二字的内涵一定比一般人体会得深,因而他知道如何珍爱人生。他有了钱就买字画、买书。买字画一半是画廊需要,一半是拓展眼界,他对古字画的鉴赏力愈益增强,这自然也使他的书法不断受惠。买书则主要是修养精神家园,吴行好读书,文史、诗词、笔记杂文、书画语录等等涉措颇广,又有着超乎常人的记忆,凡到用时,随口引来。前几天,有人要我写字,内容为五六十字的毛泽东诗词,一时想不起来,手头又无资料,便拨打电话问,他竟不假思索说:“浪淘沙•北戴河”,且一字不差地念给我听。要知道,流行毛泽东诗词的那个年代吴行还是个小孩子。

       平时吴行很少作文,一旦写来,品位自见。偶而为诗,虽未在格律上多下功夫,境界却是不凡。友朋相聚更是海阔天空,侃侃而谈,正所谓“腹有诗书气自华”。

       其实,吴行的收藏已远非字画、书籍之类,仅汉代刑砖、唐代墓志种种拓片便不计其数,这些都在不时地浸润滋养着他,而当见到他近几年的作品时,才清楚十年隐退並未一日冷落笔砚。

       吴行对人生的领悟和修炼是立体的、多元的。十年商海,他与社会各界人等打交道,想必酸甜苦辣各种滋味尝得不少,这练就了他锐利的味觉和嗅觉,善于机敏地辨识人和事,从容自信地应对各种复杂问题。一般人看来,这似乎与书法並无关系,甚至相悖。孰不知丰富的阅历对于艺术人同样是不可或缺的财富和资源,更是当代人锤炼综合能力无可回避的必修课,把自己关在象牙塔中闭门修炼早已和时代格格不入。“吹尽狂沙始到金”,关键在自我把握的能力,弘一法师不就是历尽繁华之后才得真淳的吗?

       这使我想到吴行开始信佛了,他给自己起了个斋号,曰“般若堂”,尊奉着百余尊鎏金铜佛。我不懂佛,但我相信吴行于此必有觉悟,他的字不就透着一股静谧的禅意么?我们看他的书法,无论小楷,或是行草,甚至篆隶,除了感到深厚的传统功底及纯熟的技术处理之外,最鲜明的面目便是淳古雅逸,这无疑取决于他书写时之超然散淡心态。他並非不懂“时尚”,不会“流行”,偶而为之,也颇可观。但他坚守王书的主调,深信入古愈深,境界愈高。仅看他的小楷,即可发现其内涵之丰富、界入之古远,魏晋风范有之,隋唐法意更浓,有时还掺入北碑趣味,而又揉合得天衣无缝。而他的行书,正统中隐藏着机巧诡异,平实处常可见张弛收放,且自然而出,毫无雕琢。我曾评曰:其楷行风格已立,不让古贤。

       在投稿兰亭大赛之前,我曾对他说:不拿到一等奖,就把作品要回来。我知道其作品之份量,他之显赫于当代书坛是自然而然的,既便没有兰亭大奖也是迟早的事,因为他已具备了应有的综合实力。

       行文至此,我想应该替吴行谢谢他的那场大病。可以设想,若无九死一生的历练,他能长期冷眼侧身于时下浮躁之书坛吗?能写出超然独立、恍若隔世的书法吗?而那些不甘寂寞,利用一切机会大搞“字外功夫”的人也该借吴行的历程做些悔误了。前车之鉴不可不戒,这些年书坛上下,轮番登场,一些“辉煌至极”而转瞬即逝者俯拾即是,不可悲可叹发人深省么?

       吴行获奖后曾说以后不再参与此类活动了,我说那倒不必,保持原本之心态即可,年轻人诸事还是要用加法,过了六十岁再用减法不迟。的确,吴行以后的路还长得很,但我毫不怀疑他对书法的后续能力和拓展本领,唯一担心的是他的身体。那场病给他体内留下了一颗没有定时却又随时可能引爆的炸弹,胰腺的大部分已经坏死,糖尿病在不时地折磨着他。如此状态,他还是深夜不眠或者凌晨起身,一连几个小时地读书写字,他说白天应酬太多,大好时光难以自主。更令人不安的是,他还是常常喝酒,而且过量,那场病不就是酗酒导致的么?!也难怪,他是性情中人,宁可伤身体,不愿伤和气,但我还是要说,真正的朋友不在酒肉,不会因少喝两杯而破了感情。我更要对吴行说:你的意义和价值已远远超出了自我和周围的朋友,你的存在属于书法,属于时代,而你是知道珍惜人生的啊!

                                                               丁亥正月初六
                                                                  于半禅堂
发表于 2008-6-6 20:14:36 | 显示全部楼层
在投稿兰亭大赛之前,我曾对他说:不拿到一等奖,就把作品要回来。
发表于 2008-6-6 20:15:00 |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08-6-6 20:22:46 | 显示全部楼层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不假!!!!!!!!祝福复生子------吴行先生!
发表于 2008-6-6 22:44:30 |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08-6-6 22:58:58 |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08-6-6 23:09:04 | 显示全部楼层
兰亭七子,高。
发表于 2008-6-7 10:05:13 |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08-6-7 12:24:42 |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09-4-26 10:13:48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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