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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法|当代书法论坛|当代书法网|中国当代书法第一门户网站  当代书法网是由中国书协会员、著名书法家杨崇学(杨之)先生于2007年5月创办的。网站自开通以来,以传承我国书画艺术为己任,在书法艺术交流、展览展示,推出书坛新人、通过互联网向世界推广中国的书法艺术方面做出不懈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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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书法·番禺论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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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2-15 19:21:51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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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如果从中国书法家协会成立之日算起,基本上与改革开放同步,中国出现了经久不衰的“书法热”,至今已近30年。繁华背后,是否存在着影响中国书法可持续发展的问题?由书法报社和广东华人书法院联合主办的“2008书法·番禺论坛”,汇集全国10多位书法家及书法评论家,在“书法热”的情况下,作了一些“冷思考”,现摘要刊发,希望有助于推动中国书法的发展。书法报社社长、总编辑舟恒划因另有公务,未能全程与会,但特地去广州看望了参加会议的各位专家。徐本一、周志高、兰干武分别主持了本届论坛。个别受邀者因故未能赴会,但也写来书面发言,现一并刊出
 楼主| 发表于 2008-12-15 19:22:47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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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佑局 兰干武 徐本一
周志高 林  岫 朱以撒
张  森  范淳奇 徐利明
连  登  彭  群  张 鑫



时 间: 2008年9月5日  
地 点:广州番禺
主办单位:书法报社、广东华人书法院
参与人员: (按姓氏笔画排列)
兰干武 《书法报》执行主编
刘佑局 广东华人书法院院长、羊城晚报报业集团副总经理
朱以撒 福建师范大学文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福建省书 协副主席  
连 登 广州市书协名誉主席  
张 森 中国书协理事、上海市书协副主席
张 鑫 江西省书协名誉主席
林 岫 中国书协副主席、中国书协教育委员会主任、北京 书协主席 周志高 中国书协中国书法学院筹备办公室主任、上海市书 协副主席  
范淳奇 《香港书画报》总编辑
徐本一 湖北省书协顾问
徐利明 南京艺术学院留学生院副院长、博士生导师、江苏省书协副主席、南京印社社长
彭 群 广东华人书法院副院长、广州市番禺区纪委书记


刘佑局:广东华人书法院与书法报社联合主办这个论坛,以后每年举行一次。经过几位先生的认真推敲和研究,定下了“2008书法·番禺论坛”这个名字。我觉得这个题目很好,很中性,以后到哪个地方召开都可以挂名。这次活动无论对于中国书法历史还是地域文化都有深远的现实意义。
  兰干武:我简单地说说我们这个论坛的缘起。去年年底我们《书法报》的同仁到广东华人书法院参观时,刘院长跟我说起想搞一个全国性的、高层次的书法高峰论坛,还说想跟《书法报》一起举办,我一听就很高兴。为什么呢?因为当前书坛高层次的,真正的对话、评论、批评太少了,作为一个媒体,我们希望有这种很正常的批评。前年开始,《书法报》有一个栏目叫“当代女书家十批评书”,是请朱以撒先生主笔的,在全国反应很好。为什么好呢?主要是敢说真话,可以看到书法批评的一点希望。这对我们的鼓舞也是很大的,所以,这次我们《书法报》想在这方面能够起个带头作用,把书法批评这一块真正地做起来。我们有信心把这个会开好,而且还要把它延续下去。这次来的专家有中国书协的资深评委,有院校书法专业的博导,有书协的领导,所以我们将其称之为“高峰论坛”也是不为过的。
  本次论坛讨论的题目有:当代书法发展过程中,还有哪些障碍?在浮躁、功利主义严重的当下,书法家还需要坚守一块艺术净土吗?书法家应该具备怎样的独立品质与人文精神?诸位可以围绕这些问题畅所欲言,当然,也可以谈其他问题。但是,不论谈什么,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推动中国书法的发展。我们请徐本一先生、周志高先生分别主持上午和下午的讨论。
  徐本一:今年是改革开放30周年,在这一时刻我们举办一个“2008书法·番禺论坛”,我觉得是很有意义的。中国书法当代发展与改革开放是同步的,在发展过程中有很大的成绩是有目共睹的,如何能够使中国书法事业持续发展,还有很多问题需要回顾和研讨。我觉得搞这个论坛一方面可以充分地表达我们个人的观点;另一方面在发言中有争论这也是很正常的现象。下面请大家发言。

[ 本帖最后由 杨卫列 于 2008-12-15 19:39 编辑 ]
 楼主| 发表于 2008-12-15 19:23:02 | 显示全部楼层
当代有无书法大家与经典?
  周志高:首先,很感谢广东华人书法院、书法报社举办这个论坛,为我们提供了这个平台。第二,我带来一个口信。因为我在中国书协工作,来的时候和赵长青书记说要到广东来参加这个会议,听了我的介绍后,他让我向大家问好,希望会议成功,为书法的繁荣发展做贡献。今天我把这个口信带到,说明我们中国书协党组领导很关心、支持这次活动。第三,我们这个会议是在什么氛围之下召开的?今年3月份,全国政协副主席、中国文联主席孙家正同志到中国书协来调研指导,因此有了张海主席发表的《时代呼唤书法的经典和大家》,现在是9月份了,这个氛围与之前是契合的。张海主席的文章是很及时的,也是很必要的,他的基本观点我是赞成的,但是我也有不同的想法,今天我提出来,求教于大家。
  我们应该怎么去理解书法大家?书法大家有什么标准?张海在文章里提出了看法和标准,我觉得定得高了点。他在文章里讲到,我们30年几乎没有产生大家。我认为,我们改革开放30年不可能是凭空而来的,它一定有一个发展过程。我们不讲上世纪的前半段,单讲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以后的后半段,那么至少像于右任、沈尹默、林散之、沙孟海、启功先生(除了于右任先生没有接触外,其他的我都接触过,当面向他们请教过,受过他们的指导教育)应该是当代的书法大家。如果讲改革开放30年没有出现大家,那么这个大家的要求太高了。他讲到的成为大家的六个标准,要求太高。“大家”标准不能定得太高,那是理想主义、虚无主义。我觉得追求“大家”应该切合实际,是看得见、摸得着的,不能脱离实际。“大家”的问题,论证的基础要有比较切合实际的高度,这样,大家就可以有个奋斗的目标,否则,定得过于高了,做起来就很难。
  第二个问题,就是如何贯彻党的“双百”方针,如何贯彻科学发展观。看起来这是个大问题,其实结合实际来讲,很有谈头。我就讲一个“在艺术面前人人平等”的问题。现在离1979年我在上海举办首届群众书法大赛已有近30年的时间,“在艺术面前人人平等”贯彻得怎么样了?应该讲,我们贯彻得不怎么样。一个星期之前,我在沈鹏先生那里,他看到一份书法专业报上,有一个号称“大家”写的字,就说:“这个大家就是这种水平啊,‘大家’的水平降得太低了。”那么我就想,我们的“大家”不能受当代功利的影响,不能从官的角度去说,这是功利主义。要坚持科学的发展观,书法有它的规律。“在艺术面前人人平等”,我还是提倡这个观念,特别是在当前浮躁、功利盛行的情况下,不能官大、钱多就敢扣上“大家”的帽子,而不管艺术水平如何。
林岫:张海主席说时代呼唤书法大师,的确必要,这是我们这一代书法家对书法史的一个交待。大师,绝非“大厮”;言之易,成之难。“清修静养”,就是欲求艺事大成的“大师功”。前年报上有篇文章《有大师相的画家为何都栽在山东小老板手里》,提出了很值得大家思考的问题。何止是画家,书法家也如此。并非没有才华和气魄,可就是为了那么一点利,不能耐住寂寞恪守清勤,把自己的万斛才华就这么廉价抛出去了,更谈不上看重自己的艺术创作个性和艺术生命了。
  朱以撒:每个时代都有对大家和经典的渴望,大家和经典有何标准,是需要讨论的。但是大家和经典是否存在?如果存在,呼之即出;如果没有,也就无所谓呼唤,千呼万唤也不会出来。书法家是需要培养的,大家和经典更是需要深度培养,不到一定时候,他是不会出现的。除非是人造大家,人造经典,那就没有什么意思可言了,那只能是伪大家、伪经典。譬如现在到处都有自封的大家、经典,都是人为制造,经不起检验的。
  培养大家和经典需要条件,可以提出几十种、几百种的条件,但是这些条件怎样来改善、实现,已经超出了书法家所能及的范围。
  书法家所能做到的,就像张海所言的要能承受寂寞,这当然是没有错的。但是现在谁最不能承受寂寞,反而成了书坛上的名流、名家,他们比一般的书法作者更具有活动空间,活动空间之大又促使他们停不下来,我们可以看到这些人正是最不寂寞的人。《左传》云:“盈必毁,天之道也。”这些人也是最不可能成为大家产生经典者。因此我觉得大家是在民间,是一些不为我们所识的人。
  一个习惯书法活动的人,要重归寂寞是很困难的。
  书法要持续发展是可能的,总是有喜欢书法的人。书法的根存在,但是要持续向高度递进,那是很困难的。
  不要把大家产生的希望寄托在名流身上。这些人至多只能成为书法活动家。
  甚至我们说,越是热闹的城市,越是不能出大家。杜甫诗云:“每依北斗望京华”,文人都有望京情绪,但京华可以产生活动家,去北京发展的人,可以成为名人、名家,可是不能成为书法大家,一些人将成为废品。

[ 本帖最后由 杨卫列 于 2008-12-15 19:41 编辑 ]
 楼主| 发表于 2008-12-15 19:23:32 | 显示全部楼层
   地位、价格与艺术水平  
  张森:“家”不是你讲就能成的,不是你挂了官职就能称“家”的。文化层次低的时候捧出来的尖子不是尖子。
  朱以撒:为什么大家对领导的位子看重呢?像某些人,在位的时候,是不得了的。某某到厦门时,请他写字的人很多,可这个人不在位子上后,恐怕是再也没有人找了。为什么?因为他是靠行政位置来支撑自己的,而不是靠他的艺术。
  徐本一:要他的字的人其实是有其他目的的,不是为了字,而是为了拉关系。
  周志高:再就是价格问题。到了地方上,都会有个名单,主席价格如何,副主席价格如何,理事价格如何,会员价格如何,字的价格是按照地位来定的。这是以行政地位取代艺术水平的做法。影响了书法精英们真正地沉下去。张海同志提出不要有名利思想,要沉下去。假如你连个书协会员都不是,社会是不承认你的水平的。从这方面看,书协是起到推动书法艺术发展还是抑制书法发展呢?有的人死了,艺术价值还在;有的人死了,官位没有了,价格随后就降下来了。我们书协内部其实也在争夺。
  朱以撒:由于全民的书法欣赏水平比较低,所以都是用行政的标准来判定一个人的字的高低。比如说,主席只有一个,那么主席的书法水平是最高的,后面的可以依次类推。全民审美水平的低下,给那些艺术水平低但是有行政地位的人带来了可乘之机,甚至给社会带来了一种误读。这种误读,使人不知道什么是好的作品,什么是不好的作品。我曾应某报之约写了一篇稿子,后来他们又不敢发,题目是《主席最好》。因为先几年有人和我交谈,他说某某的字是最好的,我问他为什么这样说,他说:“如果不是最好的,你们为什么选他做主席呢?”现在的问题就是群众的欣赏水平低,所以他们不可能认清楚书法谁写得最好,谁写得不好。
  周志高:目前我们的一些著名书家也是比较令人担忧。我在千人千作展上看到一位女书家的作品,不相信是她写的。请了几个书协的副主席来评价,第一个是林岫,她一看,“这是她写的吗?怎么这个样子了?写得不太理想”。言恭达说这张还算可以的,意思是还有更差的。朱关田讲:“政治上去了,业务下来了。”许多书法家不能承担的职责,占用了她大量的时间,整天忙于这个会议那个会议,不可能把业务提高。现在书协领导的书法能够保持原有水平就相当不错了,更不要提进步了,大部分在走下坡路。“政治上去了,业务下来了”,是什么道理?按道理讲应该是政治上去了,眼光开阔了,资源条件丰富了,业务也应该朝上走才对,在中国却出现了相反的结果。这个问题值得研究,这是中国的特色,我们要去分析,可以成为一个课题。我们今天所谓的经典作品,不是依靠作者的职位来定的。客观地讲,即使身处高位,如果水平下降了,甚至比一般的水平还要低,那么你的作品就不是什么好的作品。
  朱以撒:书协领导对于会员而言,是一种表率。书协领导的行为所起的影响或优或劣都是很鲜明的,缺乏自律,也就给会员一个反向的作用。
  大家和经典是公正的,对于后人而言,在经过时间的检验之后,大家是不以地位高下而决定的。呼唤大家和经典,作为一种良好的心态,是值得赞赏的。但是在这样的文化环境下,书法艺术和其他门类一样,都要承认,大家和经典的出现都是艰难之至,甚至就没有这种可能性,只是向往而已。未来不可预期,只有努力。
对书协组织功能的思考
  周志高:我们搞书法的都想有个家。中国书协成立时,陈叔亮副主席在大会上非常高兴地说:“我们书法人终于有自己的家了。”中国书协换届5次了,书法家有了这个组织28年来,大家对取得的成果是充分肯定的。像书协这样的官办组织还有很多,文联下面就有18家,还不包括文化部下面的。书协这样的官办组织应该团结、协助非官方的组织,共同为书法的繁荣发展做出努力。书法的繁荣发展是立体的、全方位的,单靠一个方面的组织,再怎么努力也会有不足之处。我希望体制能够不断地改革,特别是我们这个协会体制是当初从苏联学来的,是计划经济的产物,现在到了市场经济时代,这个组织应该再进一步发展,使之适应市场经济的发展。
  朱以撒:读书写字是非常私有的事情,完全是个人的行为。有这个协会也罢,没有这个协会也罢,都可以做自己的事情。协会的成立,让书法爱好者有了一个家。但这个家是不是温馨和谐,是不是让每个家庭成员都感到心情愉快,都有推动书法事业发展的志向呢?有时候这个家看起来不是那么温馨,“家”不温馨就说明家的构成出了问题。
  张森:有一次《中国书法》杂志说我是资深评委,让我对第九届国展谈些看法,我不想写,但是推脱不过,就写了1000字左右的文章。我开头就写道:“自中国书协成立至今的短短二十几年时间里,在全国范围搞了不少展览,尤其是历届的全国书法展,对我国书法事业的繁荣和发展起了很大的推动作用,也涌现出了一大批中青年书法家队伍,成就可喜……”我们画院有画家订了《中国书法》杂志,他对我说,“你这篇文章我看过了,我也给你纠正一个词汇,一大批就不可以讲队伍,队伍就不可以讲一大批。”我就想:凭你这个智商,是看不懂我这篇文章的。可以讲,90% 的人是看不懂我这篇文章的。我这话是反话,而且我讲的是“对中国书法事业的繁荣和发展起了很大的推动作用”,而不是讲对“中国书法艺术”的繁荣和发展起到推动作用。
  周志高:中国书协召开了五次书代会,每次我都参加了,我很怀念胡耀邦总书记时代、我们开第二次书代会时的那种民主的气氛。那时候只有启功先生是主席,副主席、理事在会前一个都没有定,都是根据平时为艺、为人等各方面的情况,在会上当场民主协商、公平选举出来的。我说句不客气的话,第三次、第四次特别是第五次书代会,民主的气氛差多了。原则上讲,选举应该是差额选举,但后来却是等额选举,我们党的十七大是差额选举,中国美协是差额选举,我们书协为什么退步成了等额选举呢?中国书协和各地方书协都这样搞,都内定好了,那么选举不是走程序了吗?实际上这是形式主义,看上去是合法的,其实是不合法的。我觉得一个群众团体,有上面派的党组就够了,要充分发扬民主,允许竞争,那么这样选出来的会更有威信。
  徐本一:周志高先生一直在中国书协工作,近三十年来对中国书法的发展非常了解,所以他提出来的问题有些我们都不知道。把这些意见通过媒体反映出来可以引起更广大的、更全面的关注,对以后协会的民主体制改革有很大的好处。
  范淳奇:大陆的协会是官方体制,而现在的港澳台地区就没有官方体制的团体,香港中国书画类团体有两百多个,都是自由角色,各自为重。
  我一毕业就在大陆官方体制下的书法家协会工作(1993~1994年在广东省书法家协会工作),当时的书协给人的感觉是一个比较权威的团体,没有像今天这么复杂,那时的学术是比较高的。现在改革开放这么多年了,经济在腾飞,我反而觉得书协这个团体出现了很多问题。今年广东书协发展会员七百多人,一年发展会员的数量相当于我们在书协的时候十年的总和。以前省书协入会的要求是要有三次展览入展,现在只要有一次入展就可以入会了。
  朱以撒:协会是有层次的,有层次,官就要有大小。儒家一贯认为,人在社会上活动,是需要有层次的,这样才好管理。荀子说过,牛的力气大,马跑得很快。人的力气不如牛,跑得没有马快,但是人可以驾牛耕田,骑马代步,牛马为何这么听话呢?就是因为人有层次、有组织,组织起来才有力量,所以能驾驭牛马。可见,在那个时代,人们已经知道,社会的分工是很重要的。一个协会当然也要有分工,主席、副主席、常务理事、理事,这就是分工。分工如果能够协调、统一,那当然能够发挥积极作用,否则就会制约书法的发展。
  周志高:再一个问题,关于各个专业委员会的问题。从上一届开始,书协设立了十几个专业委员会,这一届如法炮制,和上一届差不多。应该看到,上一届专业委员会除了评审委员会、学术委员会有点活动外,其他的专业委员会形同虚设,只是挂个名而已。这一届的专业委员会有所改进,有一半都搞活动了。但是,还有一部分,至少是三分之一以上的专业委员会无所事事。既然有专业委员会,你就要开展正常的活动,工作是立体的,反映在方方面面,不是仅凭展览就可以解决问题的,比如市场问题,收藏委员会就显得很重要。现在书画市场很乱,假冒伪劣的情况很严重,收藏委员会应该有所作为。
  当前科技界、教育界、文化界包括我们书法界有个弊端,就是都喜欢向行政化靠拢,比如选主席、副主席,年龄到了60岁就应该退休,但是作为书法家,60岁应该是书法创作的黄金年龄(当年林散之、沙孟海做主席时都超过了60岁),但过了60岁就不能再任职了。把行政的手段套用到协会上,是不利于书法的发展繁荣的,这是官本主义在书法界的反映。我们要尊重艺术的发展规律。
  刘佑局:现在国企改制了,文化体制、政治体制改革也提出了十几年,文化体制和政治体制是连在一起的,我们提出一些问题以供探讨。
徐本一:今天我们讲的所有弊端,好像都归咎于中国书法家协会。中国的书法组织中,中国书协是主流的书法组织,然后就是文化部门的书法机构,例如中国书法院、中国篆刻院,还有其他的研究所,这是文化系统的书法机构;另外就是大专院校,就是教育机构,负责书法教育的重任;然后就是民间组织,那么我觉得应该推进民间组织的发展,就像民营企业要大力发展一样,这样才能共同担负起书法的发展。今天我们能开这个会就是书法界的进步,以前也没想到要开这个会,觉得中国书法家协会不开我们开什么?
  周志高:都是一个目标:就是怎么把书法事业进一步推动、进一步繁荣。我觉得对书法总的来讲要乐观,因为中国书协成立28年来成果还是不少的。在今年奥运会上,书法也得到很好的宣传,领导起到了很大的作用。另一方面要沉下来,要出精品、出大家,这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张海的文章后面也讲到了,“不是一天两天,也不是一年两年,但是这个方向不能变”,我们得努力。
  张森:我觉得现在的书法家协会应该改名为中国书法爱好者协会。
  范淳奇:如果那样的话就很少有人加入了,因为这样就不存在利益冲突了。20世纪90年代初,大陆有一位曾经在中国书法家协会工作过的老师,被派到新华社香港分社工作,他也想在香港成立一个像大陆中国书协那样官方体制的团体,最后不了了之。后来有个叫陈文杰的老先生把这个“香港书法家协会”登记了,然后又有人搞了个“香港中国书法家协会”,后来各种各样的协会都有,反正只要登记时名字不重复都可以,所以现在香港这种团体有两百多个。大陆会不会向港澳台学习取经,也运用这种体制,学习这种自由的气氛?

[ 本帖最后由 杨卫列 于 2008-12-15 19:42 编辑 ]
 楼主| 发表于 2008-12-15 19:23:57 | 显示全部楼层
  展览多了还是少了?该如何评选?

  周志高:书法界最关注的是展览。书协主办的展览一年起码有四五个,现在你要呼唤精品、呼唤大家,可又让人忙于应付展览。30年前我接待日本朋友时,他们给我讲,“你们中国可能还没有到那个阶段,我们日本的展览成灾。”当时我们的展览刚刚兴起,还没有这个体会。曹雪芹一生只磨了一部《红楼梦》,成为流传万世的名著。我们有的作家一年写好几部小说,他能够成为大家吗?不可能的。
  所以,我提到展览,能不能说我们现在展览成灾?我们现在展览很多,还不好讲是成灾,但是,我们的展览,特别是中国书协主办的,一年一到两个应该是重点扶持的,要抓有相当水平的展览。实际上我们书协领导已经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但是书协没有钱,有关部门没有拨过任何钱,而展览有经济利润,所以展览做得很多。我到下面去,很多地方的文联太穷了,没有编制,没有人员,也没有什么经费。
  徐利明:近几年来,一年有十几个展览,九届国展投稿量将近六万件,说不定到十届国展还更多,因为新生者不断地增加。在很多地方要是获了奖,参加了重大的展览,是能得到个人利益的,比如分房子、加工资,最实惠的就是作品的价位能够再抬高一点,抬高了多赚点就能改善生活,这是个非常现实的问题,有这个好处能不急功近利吗?当然也有少数人能够忍得住坐冷板凳,坐冷板凳的人有的可能就一直坐下去了,没有办法出来。
  张森:现在的展览写欧体的会被淘汰。我看的是笔法,笔法不对才淘汰,在外行人眼里,是因为没有创新才被淘汰的,欧、颜字在评选中几乎全军覆没。写褚遂良的一些鬼头鬼脑的字也可以评上,实际上笔法也是有问题的。学王铎的,每个字都写得歪歪扭扭的,其实王铎在历史上只是个三流书家,和米南宫一比,他就差远了。评选是采取民主投票的方式,入选和落选的作品是根据得票的多少而定的。英国的丘吉尔曾经讲过一句话:“民主不是最好的办法,但这是到目前为止找不到比它更好的办法的办法。”评委投票且不讲几个人都同意,一个人投票时的勉强同意与完全同意都算是一票,所以难免有些入选作品不尽如人意。如果要评50件作品,在我看来只有10件还马马虎虎,其他的都不行,但是又有件数的规定,我必须投够50票,所以会勉强投一些作品,结果我勉强投的作品却得票很高。我且不讲评委水平有高低,现在有好多人在骂评委,这是没有用的。我在八届书展的评委讨论会上讲过一句话,后来张飚也引用过,“编辑的水平决定出版物的水平,评委的水平决定展览的水平”。现在书法已经没有标准了,章草为什么容易得奖?是因为刚刚出来的时候一看有点创新,实际上它也没有什么创新。
  范淳奇:我认为书法本身有一个很不正常的现象,就是没有一个统一、可信的审美标准,比如九届国展有几件获奖作品,包括我们广东的一位作者写的,内容上有十个地方错了还可以获奖,这很明显就是评选中的不足,给大家以误导。
  张森:全国第二届中青年展,章草得票最多。共28个评委,作品得9票以上就可以参加展出,所以很多人说,“你们这个展览怎么评出来的,评委眼睛瞎了?”我讲,“你们不要骂评委,这是在大部分评委没有同意的情况下评出来的。”有一次展览,要求每个评委都要写一句话,后来报纸登了,沈鹏登在最前面,“这次评选充分体现了评委集体智慧的结晶”。我的在后面,跟他唱反调,“评选如果是评委集体观点的综合,票数必须超过二分之一,实际情况是如果要超过二分之一,入选数就会低于预定的展出数,所以必须降低票数,降低到只要有三分之一的评委同意即可参加展出。”这种展览没有权威性,大部分评委没有同意就可以参加展出。第二届中青年展,入选只有两百多,正式展出三百件。后来全国文联开会,我是文代会代表,代表上海发言,我就把这个例子举出来,“数学运算有10道过程,错掉一道答案就是错的”。现在的评选是尽量完成的,没办法公正。
  兰干武:很多人都说现在展览多了,大家都在忙展览,没有心思做学问,所以出不了大家,我不这样认为。古代人人都在写字,也没有书法展,可是,也不是人人都成为书法家啊。所以,能不能出大家与大展多少没有直接关系。大展多了,至少可以扩大书法人群,打好群众基础。因此,从这个角度来说,目前的书法展赛不是多了,而是少了。当然,我这里说的展赛是正规的、有一定学术含量的,而不是指那些以经营为目的的书法赛事。

[ 本帖最后由 杨卫列 于 2008-12-15 19:43 编辑 ]
 楼主| 发表于 2008-12-15 19:24:19 | 显示全部楼层
时代之痛与内心坚守
  朱以撒:书法家要不要坚守一块艺术净土?这是一定的。虽然每个艺术家的审美观、艺术观不同,对于净土的理解不同,但在我看来,净土是纯粹的、清洁的一种理想。因为我们从事艺术研究与创作,就是为了让自己的心灵高雅、清洁。如果你没有从事艺术之前,你是比较清洁的,从事了艺术之后反而沾染了不良的习气,实际上这样从事艺术是没有意义的。现在我们发现,有的人从事艺术之后,他的人生变得很暗淡,做的事情比较丑陋。这就是说,他对于艺术的理解以及要达到的目的恐怕已经走向反面了。每个人对艺术净土的理解,实际上就是他们自己内心需要恪守的某一准则。这些准则如果你能恪守住,那你就达到了高境界。书法家对于艺术的追求,实际上是个人精神的一种需要,它是很私有的东西,是为自己而不是别人服务的。它是为自己创作而研究,而不是为了别人的需要来进行这项工作的,所以它不能迎合外界种种的要求,也不可能不断去改变自己的审美判断。每个人的内心总会有个方向,这个方向是恒定的,不是左右摇摆的。他是从自己的内心出发,不是浮摇时流,或者说追求世俗所需要的东西。那么,为什么有的人的追求失败了呢?我觉得是他缺乏对于自己追求的坚持,他迎合了时代的潮流,时代潮流很躁动、功利,他就失去了自我。一个人如果坚持了自己内心的需要,他的存在就体现了,因为他是为了自己而面对书法的。至少书坛的风气如何改变,跟他是没有关系的。因此书家面对古人、学习古人是可靠的,历史留给我们的东西是没有杂质的,是精华的东西。当然,要坚持这种境界是要付出代价的。这种代价就是说,你要抵御很多人的干扰和诱惑,要保持自己独立的品质。做到这一点就要有足够的心理准备。如果没有足够的心理准备和精神储备的话,你很可能就随波逐流了。
  有些人要入展、入会,就要按照外界的要求来进行创作。既然你追求了这些“进行”,就破坏了自己原来对艺术的一些要求。你原来是要走这条路的,但你为了加入这些协会,要参加这些活动,你就要改变自己的行程,这就会使自己的一些审美消失了。所以有些人学习书法是为了别人而学习的,为了外界的要求来改变自己。我们可以用文学来举个例子。从1949年以来,有些作家一直跟风,反右的时候他就写反右的文章,大跃进的时候就写大跃进的文章,现在让他们出本集子,他都不好意思拿出来。李准以前写《不能走那条路》,现在看来,恰恰走的就是那条路。所以,我们要有一种为自己心灵来创作研究的精神,不要靠近这个时代种种的文化要求,而且我们发现,一些边缘的、在野的画家和作家反而有东西留下来。现在大家都在讲沈从文,他就是不跟着时代跑,他觉得他自己是跟不上时代的,是落后的。落后了没有关系,我就做我自己的事情,就不跟着跑了。可是我们现在更多的人是喜欢跟着跑的,自己内心的活动反而放弃了。有时候我就想,一个人如果对当代书坛一无所知,甚至一点也不看书坛的报刊,不关心书坛的活动,只做自己的事情,那么他的收获或许很大,因为他实在。当一个人无法改变书坛现状的时候,那么他维持自己的审美维度是必要的。现在书法家外倾的太多,倾向于自己内心的反而少了,所以就没有办法发现在通常情况下别人发现不了的东西,你能够守着自己的内心,你就能够发现别人发现不了的东西,慢慢就有了独立性,能够用来表达自己,这种艰苦的坚守是很必要的。而且,它完全是自己的需要,应该自己相对封闭起来,多做一些自己喜欢做的事情。
  林岫:书界不可能远离社会自成气候。“净土”是形象化的说法,只存在于理想境地,而我们必须面对现实。跑官、找靠山、比关系、暗箱操作等社会不良风气,正在影响书法界。当听到北京某区少年宫的书法教师讲述,一个九岁的女孩子对她说“你让我获奖,我妈给你钱”时,我为不良风气已经侵害到孩子身上而感到莫大的震惊和悲哀。我想,当代还自认有使命感的书家都应该严肃思考一些问题,当然也包括如何自律,严格要求自己。如果你不是来书界忽悠几下就走,而是真正热爱书法的人,那么你肯定很在意书界的利弊得失。这是我们的书法界,必须由我们大家来呵护扶持她。
  今年“地球日”我参加了一个环保活动,知道了“减缓沙化,等于滋润绿洲”这句话的深刻含义,也感到身为地球人肩负的责任。书界欲求“净土”,是不是也需要如此呢?如果先管好自己,每个人都可以是一粒“净土”。聚少成多,方有书界真正的绿洲。
  朱以撒:还有一个是障碍的问题。当代书坛到底有什么障碍呢?障碍是相对于没有障碍而言的,而且对每个人来讲,障碍都不一样。在你看来是障碍的,或许在别人眼里不是障碍,他一写字就可以跨过去,只有跨不过去的才能算是障碍。很多人把障碍归结于时代的文化环境,认为当前的文化环境不适合书法生存,这是最大的障碍。不要怨于这个时代,你认为古代很适合书法的发展吗?也未必,因为每个时代都有障碍存在。就算在兵荒马乱的时代,对书法的障碍那么大,可是有些人依然能成为大家。就这个时代来说,对于有些人来说是障碍,对某些人来说未必是障碍。我们生存在这个时代里面,但我们不是要写出符合这个时代的东西,而是要表达自己独到的个人语言。你要和这个时代对话,至于别人怎么来表达,跟你实际上是一点关系都没有的。你要有自己的一些想法和做法,所以对于现在书协的一些做法及现代社会对书法的种种制约,我有点漠不关心。既然是自己的事情,你就自己做吧,不需要关心外界的一些东西。这个时代,大家都认为是娱乐的、消费的时代,如果你过分地追求外界的东西,自己又解决不了这些障碍,那么实际上是浪费了你的时间。最重要的还是书写表现和这个时代有差异的东西。时代是这样的,但你要写出些差异性来,就是要与别人不一样,毕竟是有基本的价值支撑每个人的行为的。因为书法落实到最后就是具体的书法家,具体的行为,而不是说整体如何。最终是要落实到个体上面。古代书法就是一面镜子,它让你知道怎么样去跨越这个障碍。怎么跨越呢?你去看看古人怎么做,大概就了解了该去怎么做,该怎么表现了。
  徐利明:浮躁与功利主义在书法界确实是挺严重的,但不仅仅是书法界。我觉得这是大气候和小气候的问题,要真正解决书法界的浮躁与功利主义,必须要等到全社会各个领域、各个方面存在的浮躁与功利得到医治,书法界的浮躁与功利才可以从根本上得到解决。
  林散之先生怎么出来的?那时候,书法还没形成像现在这么大的规模、这么大的热潮,但他刚好碰上机遇,1972年中日邦交正常化,在文化方面要跟日本加强交流,《人民中国》日文版要搞一版中国书法介绍,正好田原先生临时给他们做特约编辑,他第一个就想到林散之。后来林散之先生曾有一首诗写给田老,意思就是怪田老,说我本性喜欢淡泊、与世无争不想出名,但是你多出这个事把我推出去,搞得我没办法下台,很幽默。像林老是一种真正耐得住寂寞,他做学问是作为自己的艺术锤炼,林散之本来是江苏国画院的画家,结果书法一出名,画名反被书名所掩。
朱以撒:现在很多人是戴着面具在创作,在字里面你看不到他这个人,只看到他很流行、很符合这个时代的要求,很符合大展、大赛的要求。他是在不断地更换面具,这段时间流行什么就写什么,过段时间不时髦了,就又换了样子,所以作品很有面具感。面具这种东西是可以复制的,你复制成这个样子、那个样子,可是你就是没有自己的面目。有的人认为这个时代的审美就这样,我也这样写,这就不对了,应该和社会有点距离,距离会产生美。书法是一种很漫长的精神过程,这个过程是需要我们来体验、来感受的,目的倒不是很重要。书法本身是很古老的、缓慢的,甚至是闲适的,是人们很斯文的话语,不要让它走快车道。走了快车道,它就变成另外一种东西了。我们现在讲书法作品有很多“垃圾”,就是走快车道的结果。跟不上时代的步伐是很正常的,跟上了,走得很快,可能就是另外一种效果了。很多人认为,事物都是进化的,现在的一定比过去的好,将来一定比现在好。但是艺术的发展并不是这样的。我觉得书法家要有自我限制的能力和自我制约的能力,要让自己不那么急切地追上时代这辆快车,该慢的就得慢下来。我们对文字还是要有敬畏感。古时候,文字是通巫术的,很奇妙、很神秘。现在我们就缺乏这种敬畏感,虚化的东西、膨胀的东西很多,我们要克制。现在都在讲弘扬书法,怎样具体弘扬呢?只有个性的弘扬才有价值。现在的弘扬,实际上都是一些共性的东西。一个展览,虽然是几百个人写的,但看起来,好像都是一种味道。这样的弘扬就缺乏一种个性。内心的生活是讲求依据的,书法就是我们内心生活的一种体现。内心依据不是变换不拘的,不是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书法家要及时地去关注自己的内心感受。尤其是一些细节,要慢慢地理清楚。在创作过程中不断地深入内心,找到一种面对现实,面对人生的态度。个人的趣味是很根本的,你的趣味和别人的趣味都一样,你是跟着跑的,那么你就没有自由可言。
 张森:艺术家一般都是感性思维,我是理性思维。我谈三点:第一,学书须取法乎上。现在学“源”的少,学“流”的多。究其原因,学“源”的难,学“流”的容易。如同音乐界学美声唱法的成名者寡,学通俗唱法的成名者众。现在好多的展览上的作品,如果把这副对联的上联和另外一副对联的下联拼到一起,像是一个人写出来的。这是什么道理?就是我所说的“低能儿的脸,全世界都一样”。现在的展览会都是流行书风,最近上海中青年有个展览,有人请我点评一下作品,我就说:“你们的作品全是狗刨式游泳,没有什么本质不同,区别只是游的有快有慢而已。”
  第二点,学书要讲究字内功夫跟字外修养结合。但是现在一提到字内功夫,就往往给你扣上一顶“写字匠”的帽子,因为写字匠的笔法是非常精熟的。像贾平凹,被称为书法家,原因是有修养。这是在偷换概念。字是需要修养,但是你不会写字,再有修养也没有用。前几年上海图书馆出的《明清名家手稿》,一套要几千,我看里面只有几张好的作品。名人不是书法家,如果学者能写便条就称为书法家,那么书法家就太多了。书法家以前是“熊猫”,现在比“猪”还普遍,“熊猫”已经很少了。古代几百年才出个书法家,现在一天可以出几百个。我觉得现在对字内功夫的要求太浅薄了,谁一拿笔就是书法家,没标准,写不好就弄现代书法。我有个学生,字写得很正规,每次展览都被淘汰,后来他乱涂了一张,倒给展出了。还有一个会员,字写得很差,他后来不临帖,乱涂都展出了,现在倒有名气了。什么是传统书法?现在很多搞现代书法的,也说是传统功底很深。什么是传统功底?我觉得学得像欧字也不是传统,把它变一点也不是创新,传统本身是在发展的。我认为写字肯定是需要天分的,中国人讲“大器晚成”,我就觉得“大器早成”,每个书法家自己要有定位。艺术上的创新等于科技上的发明创造,但真正的发明创造又有多少呢?一个工程师有点技术革新已经是相当不错了。
  现在的书法为什么这么热闹?买字的都是送领导,不送领导谁买字啊?现在有些人要入会,字都写不来,他就请人写个样子,结果就入会了,甚至找人代笔都能入会。写字本是玩玩、喜欢、爱好,爱斯基摩人做点艺术,从来不是当商品卖的。现在是商品社会,艺术也跟着商品化了。
  有个评论家说书法是“从事者众,成名者寡,反差之大是任何艺术无法比拟的”,古代的书法家才有几个?现在写字的不少都是伪书法,都是学几个比较容易得奖的人的字,模仿来模仿去,名字去掉就分不清楚是谁写的。西方有个评论家讲过,“一个人如果能听从别人的领导、劝告,这个人就成不了艺术家。”艺术是你自己感染了人家,绝对不能迁就欣赏者的意思,我平时不怎么写文章,看《历代书法论文选》,文章越长书法水平就越差,是成反比的。世界上学问最好的人是没有文章的,举例说明,孔夫子都是“子曰子曰”,都是平时的话语,没有留下著作。现在是外行文章外行看,因为内行太少了,所以可以浑水摸鱼。
  林岫:近几年,书法界做了不少实事,各地都有热闹的连轴戏,但是毋庸讳言,也有遗憾。比较突出的问题,其一是虚火旺升,急功近利。现在很多人整年都在为赶展览大集、出席各种开幕式研讨会忙碌不停。用谢冰岩先生生前的话说,“书界年年都在转走马灯,转得大家眼花心乱,椅子坐不住了,书也读不下去了……”此病须由上而下,综合调理,惟清热泻火可治;其二是心理病症,动辄流行“书界感冒”。缺乏作为艺术家的执着和独见,什么时髦追什么,有的书家虽然对虚泛浮华的现状不满,却也追风赶时髦,遭遇浮躁病的感染。此病须制动压惊,惟清修静养可治。这种清修静养,可以参考前辈的做法,譬如学识养眼、技法养手、道德养心等。学识无它,博览兼阅历,此为铁门限。“读书年”的提法很好,但具体到个人,读书乃书家毕生砥砺的功业,那是积淀自己“青藏高原”的大事,非月积年久不可成。
  徐本一:这个问题也是书法界的一种现象,大家都发表了高见。我认为文学艺术深层面的探讨要归结于社会的意识形态与生存方式。这个现象是民众的普遍心态的问题,我觉得社会都存在着权力崇拜、金钱崇拜和文化崇拜三个方面。当一个社会权力崇拜处在强势的时候,这个社会就会产生不稳定的因素,容易使民族处于不大稳定的状态。历史上这种权力崇拜处于强势状态,这种现象应该是比较普遍的。另外,金钱崇拜也是在社会中普遍存在的。当然在市场化前提下,金钱崇拜是有利有弊的。文化崇拜也是自古以来就有,但是在三者之间当态势比较好的时候文化崇拜是比较稳定的。所以,权力崇拜、金钱崇拜和文化崇拜对我们每一个人都有影响。如何处理这三者之间的关系,这种指向也决定了社会各方面的发展。这三者的崇拜在短时间是不会消失的,那么怎么样来处理这个问题或者自己怎么样来思考问题?
  连登:我认为这种东西,个性的喜欢就决定了很大的方向。其实以往我们学书法、学画也不知道今天它的价值会这么高。书法看起来很简单,其实只是表现得非常简单,只有线条和点画。问题就是有时候做了几十年功夫下来,那条线都没做好,那个点也没点好。要做一个真正的艺术家,对书法的认识深厚一点、到位一点是不容易的,不是一下子就可以做到的。我虽然喜欢书法,也经常写,但老觉得不满意,总想提高。
  广州的党校请我去讲课,我说过,艺术有个从观赏、欣赏再到鉴赏的过程,观赏就是走马观花,比如看展览;有点能力才能欣赏;看的人能力不是一般的,才有鉴赏的能力。这不是一天两天能够达到的。
  现在许多人都想大、想多,书法不是奥运会,不能比大比长比多少的,像破什么纪录似的。
  写字的人和看字的人,都要拿眼睛去看而不是用耳朵去听,要先调整好五官再去弄这些东西,不要听到某某是大名家就盲目崇拜。
  徐利明:作为一个书法家,起码要具备两个功底:一个是书法本体的功底,还有一个就是综合修养,包括文史、哲学、美学等方面的修养。现在社会风气浮躁,功利主义的气候造成了书法功底普遍不行。林散之在世的时候,他经常写纸条(因为他耳朵听不见,人家就写纸条给他看,我留了好多他写的纸条),有一张纸条就讲,“当今时代社会风气不正,一切不与人争,只与古人争一地位”。他那个时候都有这样的感慨,现在的社会风气不知比他活着的时候要恶劣多少倍。现在恶劣的博导带出了恶劣的学生,恶劣的学生又在带更恶劣的学生,将来一两百年后,后人怎么评价我们这个时段的书法风气会很难说。说不定到时候,你认为正确的笔法他认为是你不懂书法,到最后真正继承了中国传统的、优秀的东西,优秀的审美,优秀的学习方法,就变成了悖时的、不正确的。我这样讲会不会觉得太悲观了?时代风气的变化很难预测,也可能过段时间会有好转。
  在艺术上,什么是新、什么是旧很难说,例如旗袍在民国时很时髦,到后来变成很陈旧的东西被否定了,现在又变成时髦的了。在艺术上恐怕没有绝对的旧,也没有绝对的新,但随着时代会有一定程度的改变,不会简单地完全地重复,这一点是肯定的。今天这个会议,强调走正路,我想到了沙曼翁先生,以前读本科的时候我经常到他那里去,几乎每次都听到他批评一些现象,说什么是“野道”,他所讲的“野道”,现在在大学课堂、书法展获奖里多得很。沙先生现在已经九十多岁了,恐怕他也不看这些东西,看后又该骂了,其实骂了也没用。我们现在提倡走正道、提倡回归传统、提倡学习经典,我觉得是有正面意义的,喊多了、呼吁多了就会有好的回音,从积极方面讲应该是这样。
  功底的锤炼有三个条件:第一,需要时间;第二,需要精力;第三,需要心境。就像上午大家讲的“政治上去了,业务下来了”,这种现象可能也是为名所累,社会应酬多了;当然也有个心境问题,名气大了、地位高了就飘起来,不去扎实下功夫,而且应酬多了忙不过来也就马虎,马虎多了就养成一种惯性,当然就变得越来越差,而且这种差还会影响你的眼光,你不认为差,写多了以后觉得就是应该这样,这就是恶性循环。我觉得需要时间、需要精力、需要心境,心要能沉静下来。
  周志高:还需要经济。
  徐利明:需要经济是对的,但目前这种情况下经济问题还不大。功力的长进、知识的长进需要静养。艺术之于个人是自然长成的,不是用技术去催长的,现在有些年轻人宁愿临一些评委、中青年名家的东西,甚至得到亲授,在短时间内可以达到获奖的程度,而不愿意好好临帖。
  周志高:为了获奖、入展,还出现了请人代笔的行为。
  徐利明:代笔现象可以作为浮躁、功利主义的典型例子。为什么现在普遍感觉全国展的作品,在你仔细看的时候,越看越觉得很浮,不耐看。为什么不耐看?打个比方,我们买鸡、鸭,如果买养鸡场里给它塞饲料让它拼命地长而长成的肉鸡,就不好吃。自然长的草鸡,能感觉到味道鲜美,长得慢,产量不高但是好吃,货真价实。像这些不正常的现象,我们也看得很清楚,提倡正确的方法、正确的观念,为纠正不良现象多呼吁一下,这个是非常正确的。通过各种现象,我有个很深切的感受:耐寂寞、耐穷很难。估计社会不开放的时候比较容易做到,现在开放了就很难。因为人毕竟是社会的,你的思想和行为不完全是个人行为,个人行为是有社会因素的,他是受社会各种条件制约的,是在整个社会的大背景、大条件下存在的,要真正想耐得住寂寞、耐得住穷很难,有些书家能够耐寂寞、耐穷的话,我觉得新闻媒体应该对这样的人多宣传、多倡导这样的风气。
  刘佑局:听了你们的发言,我感受非常深,各种观点的交锋,各种思想的对话,各种心灵的呈示,显得丰富多彩。据说人一出生首先把眼睛张开,然后“哇”一声,紧紧握住拳头从此不放,一直到百年归西以后才撒开手,随着苍凉的哀乐飘向西方,生命从此结束。出生在这个世界非常美妙,诱惑力也大,金钱的、政治的……
  书画界本身就是一个名利场,艺术家要耐得寂寞很难。我也提倡艺术家要尽全力去耐住寂寞。有人问我,“你想耐住寂寞为什么还要成立书法院啊?”广东电视台采访我的时候,我讲了我在佛教现场写的一首诗中的两句,“若断人家烦恼事,法门有道问真人”。我说,“我把书法院办成一个第二佛教。”我能请这么多全国的大家过来,这是我的资本,令他们的思想能够在岭南这个南蛮之地生根、开花、结果,这就是对文化的贡献。我们这个地方虽然古为蛮荒之地,可也曾出现过“岭南画派”,在中国艺术史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彭群:今天讨论的问题不光是纯艺术性的,我们很多艺术家是关心政治、关心社会问题的。为什么我也敢发言呢?如果只谈艺术的话,我觉得我还不够资格,但是好多现实问题,我们作为基层工作者也接触过,所以斗胆发言。
  第一,我觉得书法艺术还是要体现时代性,我的意思是潮流是潮流,时代是时代,潮流精英不等于时代精英,时代精英也不能说是潮流精英。
  第二,我觉得书法艺术要增强包容性,刚才我们都在议论这件事,因为现在社会变革,利益格局、思想观念都经历着深刻的调整,这种调整有必要反映到书法艺术上来。
    第三,我们今天的题目里面谈到书法艺术的功利性、浮躁,我觉得书法艺术要淡化功利性,为什么我提出来要淡化呢?我有两个观点,比如浮躁,这在社会的转型、历史的进程中是必然的,讲了也没用,不承认也不行。社会是这样,书法艺术同样也是这样,这是一种必然现象,我们也不要把它看得太可怕,看得不可理解。另外,我觉得追求功名利禄本来也没什么错,不是有当兵的不想当将军就不是好士兵的说法吗?昨天张老师说,“爱好多了,其他就少了”,对我来说是喜欢书法了,其他的诱惑就少了。领导干部也好,基层角色也好,上班一天很辛苦,回家练练字,陶冶一下情操就很好,对本身廉洁也是一个很好的手段。我觉得对书法的研究与探索,还是应该守住这块净土,不要把它污染了。另外,自己要身体力行,该怎么做还是要怎么做。

[ 本帖最后由 杨卫列 于 2008-12-15 19:43 编辑 ]
发表于 2008-12-15 19:26:01 | 显示全部楼层
 楼主| 发表于 2008-12-15 19:26:11 | 显示全部楼层
书法可否普及?普及之路何在?
  周志高:书法界在基础教育、职业教育、高等教育三方面的情况怎样呢?基础教育,除了广东省有红头文件规定中小学开书法课以外,其他省份的中小学书法课形同虚设,像上海市中小学的书法课,学生越来越少。职业教育方面,中国的整个职业教育都是失败的,和西方国家没法比。我们书法界的职业教育也是很不够的。高等教育方面,可以说最近十多年来,发展很快,全国有五六十家高校有专职的书法教师,甚至有二十几所学校有博导。但是,我们书法学科还是划在美术的名下,现在还没有站在真正学科的位置上,师资、教材也有很多问题,而且这些问题没有人来管,都是每个学校自己在办。我们书协在教育方面有什么责任呢?既然我们现在不好办书法大学,就应该协助教育部门,把我们的书法教育搞好。我们的教育委员会在干什么呢?教育委员会没有任何活动,形同虚设!张海文章里提出要加强书法教育,这是好的,但是我觉得我们中国书协的关注力度还不够,跟教育部门的联系还不够,措施还不够,应该加强。我们应该有危机感,我在上海了解到,学书法的年轻人越来越少了,中小学学生中学书法的也越来越少,基础底数在萎缩,这是很可怕的,说现在是书法的荒漠时代也好,书法在走向没落也好,现在都有人提出来了,很自然我们要去抢救,所以教育的问题应该引起高度的认识。
  张鑫:我对书法不那么乐观,因为书法跟昆曲一样的,早就不行了,它不行但我们喜欢它,有什么办法?现在谁有能力让昆曲再次繁荣?做不到。不管你用什么力量,昆曲都不可能再繁荣。尽管我非常喜欢昆曲,又喜欢京剧,还喜欢古董,从小就喜欢。现在保护熊猫,不可能把熊猫像养猪一样养起来吧?熊猫如果像猪一样养,那熊猫就一分钱都不值了。一样东西的生存,它能延续下去是由很多很多条件决定的,不是想让它拼命长就能长,这绝对做不到。对书法总的来讲只能是顺其自然,拔苗助长是不行的,让它繁荣起来是很难的。今后能不能出现大名家?我认为很难,因为培养深层次书法家的大环境不存在了。现在没有多少人能写出像样的旧体诗,那个时代已经过去了,这点是非常糟糕的。过去离别是一个很重要的人生内容,离别的时候大家会写诗,现在不存在离别,今天在美国,明天就回来了,根本不存在这个问题。书法不可能你想它好就好,想它完就完。我的意思就是顺其自然,自己做自己的事情,我们书家最重要的是要加强综合修养,平时在家没事的时候,与其与朋友坐在一起吹牛,你还不如去博物馆看看,博物馆的东西应该是比较可靠的,关键是要把眼睛熏亮。
  周志高:一方面抓普及,一方面抓提高,但是这两方面不能混淆在一起。把著名书法家的作品到处送人,书法进万家,这样做合理吗?书协日常中心工作,普及和提高应该怎样处理好?我的意思不是为了书法价格就不参加义务活动。普及和提高,是要把真正有艺术水平的人的价格抬上去。我曾经提出来,能不能成立一个“全国书法爱好者协会”,会员可以有几百万,不管水平如何,只要是喜欢书法的,都可以加入进来。这个协会的主要工作就是搞普及,“进万家”也好,发动群众来搞书法活动也好,从基层去普及书法。就像我国的乒乓球一样,之所以能成为“国球”,就是基础牢固。没有普及就没有提高,没有提高就没有普及,两方面是相辅相成的。
  “近亲繁殖”的问题。这种情况在教育界、科技界也有,我看到有些专家进行了论证:通过对北大、清华等五十几个一流的大学调查发现,近亲繁殖占到了60% 以上。学生在一个学校学完了,就留下来任教,教出的学生学完了又留校。世界上一流的大学,比如耶鲁大学、剑桥大学等的留校率才5% 左右。科技界也存在这个问题,师傅带徒弟,带研究生,很大一批人都是师承一个人,形成一个“小帮派”。书法也受到近亲繁殖的干扰。我做了主席了,用一些自己的人,这都是不行的。
  改革开放三十年,书法所取得的成绩应该给予充分肯定。我们制定新目标不能脱离实际,对存在的问题进行讨论,共同找到解决问题的方法,通过研讨取得共识,把这些消极的、负面的东西尽量减少。虽然有些事情不是我们所能左右的,但是我们可以提供点建议。现在主管教育问题的是温家宝总理,而且教育有中长远的规划,我们的书法能不能和教育挂钩?广东省制定了中小学必修书法课的文件,其他省可不可以呢?教育部可不可以呢?这要靠书协去做工作。我们有150个理事,有的来自于财政部,有的来自于中央组织部,我们要把这种资源整合起来,为书法服务。
  朱以撒:学习书法应该是很私有的东西,是修身养性的一种方式。学习书法一定要让人感到精神上的愉悦和陶冶的必要,否则就不要学了。不是人人都应该学习书法,在这个愈发开放的时代,学习书法只是一种选择而已,有的人需要,可以选择书法。人们也有权利不选择书法,不选择书法的人占大多数,但这并不影响他的阅历,他的人生照样可以很丰富、很精彩。书法只是一种形式而已,不选择书法,我们也无可厚非,为什么他一定要选择书法呢?如果硬要普及书法的话,这个社会就会流于虚假,只是浮于表面,并不能算是真正的普及。这很简单,因为书法是私有的东西,它只是人们需要或不需要的一种方式。不学书法的不一定人就浅薄,学习书法的也不一定多高雅。现代人和古代人不一样,古人觉得学书法很斯文,可是现在社会并不这么认为,不学习书法还会有比书法更吸引人的东西。“普及书法”的提出,实际上是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会造成虚假和失真,并不是真的可以做到。书法只是少数人自己乐意的行为,发扬光大是有困难的。有的人动不动就谈书法的“国际性、全球性”,这其实是很空洞的。我不知道除了我们中国以外还有多少人在学习书法,恐怕是微乎其微吧。在中国,学书法的人本身就是少数,何谈书法的国际性、全球性呢?你往大了一直讲,是过分地抬高了书法的作用,显得太空洞了。当代生活的目的性是很鲜明的,而学习书法又需要很多时间,占用很多精力,但它又缺乏实际运用的空间,普及是很困难的。要想普及,就得从少儿抓起,你想一想,我们的教育体制是应试的,大家都认为素质教育很重要,但要是推行素质教育,我们就得花很多时间、精力,就要占用应试教育的时间。一个学生的字写不好是没有关系的,但是要考试成绩不好,高考考不上那就不得了了。
  书法学习的普及有很大的局限,因为不学习书法,人们不会有什么遗憾,如果跟不上应试的步伐,考不上大学,才是一辈子遗憾的事情。刘禹锡讲过一句话:“风行草偃,其势必然”,意思就是风吹过来,草就会跟着风低下头。这个时代是网络的时代,社会潮流如此,不需要书法,所以很少人学习书法,这是很正常的,如果现在有很多人学习书法,形成全国性、全民性的高潮,那倒是不正常的,反而需要我们警惕了。现在很少一部分人还在保留、延续前人的表现方式,因为他们内心需要。更多的人是不需要的,所以他们没有这样做。
  张森:我的观点是书法一旦被广大群众所掌握就庸俗了,它本身是高雅的东西,大家都普及绝对不行。当然作为书法爱好者热闹热闹倒是可以。人家说上海人的书法好,上海的“海派书法”海纳百川,都是瞎讲,什么海派不海派,海派早就没有了,1949年以后就没有。上海在20世纪70年代搞“中小学生毛笔字展”,叫毛笔字而不叫书法,因为小朋友何谈书法?我有个想法,能不能搞一套汉字的“手写体”,这样更有利于书法的普及。
  兰干武:这个想法有意思。
  周志高:这是一个系统工程,要时间。
  彭群:我同意张森老师的观点,那么多书法家肯定是不存在的,另外,我觉得还是要有一种兼容并包的精神,不管哪条途径只要对书法的发展有好处都可以。另外一个,也不要人家必须按照你的路走。书法还是要经济的、社会的各方面的支持,还是要有亲和力,很多东西还是要互相之间包容一点、支持一点,反正目的就是一个,“为了书法艺术的发展、弘扬”。
  周志高:现在许多中国人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都是用电脑敲出来的。赵长青前不久到内蒙古参加中小学生书法比赛,他提出个口号,“从小写好中国字,长大做好中国人”,我觉得这个很有创意。我是很乐观的,我觉得书法发展要像我们的乒乓球,乒乓球的普及是造成我们乒乓球厉害的主要原因。
  徐本一:民族的文化制度是社会在经济发展到一定的时候会引起重视的问题,虽然全民的参与是民族文化制度的前提,但是文化制度等级的差异依然是存在的,当社会经济发展到一定程度以后会关注于文化,有更多人对于文化建设进行投入,在这种情况下文化制度里面也有一个民族化的问题。不管怎么说,民族化的结果也会产生等级的差异,这种差异其实就是精英文化与大众文化的区别。现在,一般的顾虑就是精英文化会被大众文化所掩盖或消解,精英文化毕竟是少数,是处于一个时代的尖端。书法能够留存下来的话,如果是一个级差的结构,这也是一个符合历史的发展规律。问题是怎么样使精英文化能够留存下来。精英文化和大众文化也是一种互动关系,所以对于精英文化和大众文化怎么样产生一种有益的互动,我觉得是一个应该引起我们关注的问题。

[ 本帖最后由 杨卫列 于 2008-12-15 19:44 编辑 ]
 楼主| 发表于 2008-12-15 19:27:26 | 显示全部楼层
书法批评:批评谁?如何批评?  
    徐本一:书法批评有没有禁区?
  朱以撒:我们连王羲之、颜真卿都可以批评,难道现代人的东西我们不能批评?你不是在做人身攻击,只是在评他的艺术水准。一个书法家的字如果经不起批评,那么他是很虚弱的,他的精神是很空虚的,而且他是不自信的。实际上现在有种现象比较明显,书法家在圈子里面是很自信的,认为“老子是天下第一”,可是你去仔细探究一下,他的内心是很不自信的。比如办一个展览,理应是谁来看都是可以的,可他硬是要请到省里的领导,让他们剪彩,最好是五套班子都来,那样他才感觉好。这实际上就反映了他内心的恐慌。他的艺术展览,这些领导来不来看是无所谓的,你的水平在那里,并不会因为领导来看过,你的水平就提高了,可是很多书法家存在这种心态:一定要让领导来欣赏,认为这样自己的品位就提高了。
  刘佑局:这是分两方面看,你可以这样理解,反过来也可以理解为请领导来场面大一点。
  朱以撒:书法家的进步,朝着大家的方向,是不畏惧批评的。批评可以使人纠错、健康,像手术刀在剔除杂质、污秽,激浊扬清,去伪存真。一个心胸不开阔的人,由于惧怕批评,就走向狭隘。我认为可以开辟一个空间,对当代著名的书家,其中包括对书协主席团成员进行批评,在批评中进一步推动书法创作的进展。
  徐本一:书法批评不是某一件作品的批评,而是对整体的批评,一幅作品不成功,并不影响你另外的作品,要做到书法批评的具体化。其实我们书法界缺乏专业的批评家,批评应该从多角度去做。美术批评家,自己不画画,专门写批评。书法缺少专业的批评家。
  周志高:文艺批评家不写诗,不写小说,但是他可以写批评。作为书法来说,你不懂书法,就不知道怎么写批评。
  朱以撒:文艺批评家批评的不是写作的技巧,而是对作品中人文的、历史的内在含义的品评。但是书法批评一定要涉及到技巧的层面,毕竟书法技法是重要的一部分。
  周志高:我觉得这个会很成功,我们尽管讲了很多书法界存在的一些问题,这些问题大家谈出来,知道哪些书法界可以克服,哪些还不能。更主要的是我们自身,相互之间得到了教育。很多问题是作为书法家自己应该怎么去做的,比如说功利主义怎么对待?浮躁问题怎么对待?这个自己应该把握住、把好关,我个人觉得今天是很有收获的。
  兰干武:我也认为这次论坛是成功的,今天从早到晚,大家讨论了近10个小时,就所关心的问题,发表了真知灼见,我相信对书坛会有所触动。这次我们讨论的多是书坛现象问题,明年我们将更多关注书法本体。再次谢谢大家。(完)

以上转自于“书法热线”论坛
[url]http://www.sfrx.cn/bbs/read.php?tid=11538

[ 本帖最后由 杨卫列 于 2008-12-15 19:46 编辑 ]
 楼主| 发表于 2008-12-15 19:38:12 | 显示全部楼层
值得一读,故转之,荐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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