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天寿《春塘水暖》拍2072万元

中国文艺研究

１月３日晚在杭州结束的西泠印社２００８年秋季艺术品拍卖会上，国画大师潘天寿的《春塘水暖》以２０７２万元成交。据悉，这是本次拍卖会拍出的单品最高价格，也刷新了画家个人作品拍卖纪录。

２００８年１２月下旬结束的朵云轩２００８年秋季拍卖会上，潘天寿的另一幅以牛为主角的作品《耕罢图》，也以１１７６万元的成交价拔得头筹。之前在嘉德２００５年春季拍卖会上，《鹰石山花之图》曾创下画家个人作品拍卖纪录，成交价１１７１．５万元。

西泠印社拍卖有限公司董事胡西林表示，牛图受藏家青睐，连续刷新拍卖纪录，不仅仅是因为牛年即将到来，更说明尽管面临金融危机，藏家对真正具有艺术品质的作品与市场具有信心。

潘天寿是“近代四大家”之一。其作品散失较多，存世不过千，因此颇受海内外藏家的追捧。他一生画过多幅水牛图，《春塘水暖》是最著名的作品之一。该画长２４９厘米、宽１０２厘米，创作于１９６１年，画心还留有文革时的粉笔印迹，曾藏于潘天寿纪念馆，后流于民间。

《春塘水暖图》这是一幅令任何一位了解潘天寿艺术的人都怦然心动的作品。潘天寿是一位十分严谨的画家，作画一丝不苟，精益求精，但是令人扼腕的是，在他生命力和创作力都极其旺盛的75岁时，这位才华与学养并茂并且继续在向艺术高峰登攀的大艺术家竟然在“文革”中被迫害致死。所以，在现代大师级画家中潘天寿的存世作品是最少的，据有关专家估计，大约在千幅左右。潘天寿尤擅作大画，比如现藏潘天寿纪念馆的《夏塘水牛图》、《雁荡山花图》、《八哥崖石图》等都是尺幅在30平方尺以上的巨作。据资料统计，他一生所作大画（尺幅在20平方尺以上）不过数十幅。《春塘水暖图》作于1961年，纵248.5厘米，横102厘米，几近八尺整纸，约合23平方尺，是潘天寿大幅作品的代表作之一，也是藏于民间的潘天寿的最大作品。

以目前所知，潘天寿存世的画牛作品一共是三件：一件是《夏塘水牛图》，现藏潘天寿纪念馆；一件《耕罢》，现藏潘天寿老家浙江宁海市；再一件就是这幅《春塘水暖图》。三幅作品，两幅横构图，一幅竖构图，都是水墨设色，其中的牛大致相同，但并不重复。横构图的牛在水中裸露大半个身躯，占去了画面的一半，画幅横展，水墨淋漓；而这幅《春塘水暖图》以竖幅构图将牛推向近前，从而留出空间，让巨大的“潘公石”营造背景，是独特的潘氏构图。“潘公石”以赭红铺染，赋予全图暖色基调，再绘“雁荡山花”，盛开石上，醒目而养眼。匐水小憩的牛两角横犄，睁着目光温存的大眼，眼神里流露出劳作后获得歇息的满足，令人望一眼便生爱怜之情。此画有双题，一为行书竖题，在画幅右腰间；一为古隶横题，在画的左顶端。竖题说此画系指墨所作，而横题则纠正此说，是笔墨而非指墨。然后潘天寿说自己老了，健忘特甚云云，十分有趣。此题潘天寿所署时间为“六一年初暑”，查1963年7月第一次印刷的《潘天寿画集》，此图收录其中，但尚未有此题，左下方押角印“知白守黑”也未钤（见上海人民美术出版社1963年7月版《潘天寿画集》第三图）。由此可知“古隶横题”是潘天寿后来补题的，非作画同时所题，所以“六一年初暑”是追记作画时间。此画“文革”中险遭厄运，牛的背脊上有白色粉笔“③”的印记，就是当年造反派所为。

当年吴昌硕为潘天寿写下“天惊地怪见落笔，巷语街谈总入诗”的诗句时，潘天寿还是一位二十七岁的年轻人，吴昌硕惊叹的是他的才华，但是并没有看到他后来的艺术成就。吴昌硕的眼力我们领教了。潘天寿是浙江人，浙江美院（今中国美院）院长，西泠印社副社长，但是他属于中国，也属于世界，他的艺术成就已经加载中国美术史，并且，随着中国的日益强大和中国文化的传播，潘天寿这位大艺术家必将与中国的书画艺术一起被载入世界美术史，这是一位将永远被后人记忆的艺术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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