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金文走下神坛之后,开始变得亲和起来 ——我对邱宗康女士金文书法的看法
□傅德锋
今天八月下旬,应邀去西安参加中国书协理事、武警陕西省总队司令员王春新将军的“大道至简——王春新书法汇报展”开幕式和学术研讨会。原打算活动结束后到别的地方转转,就在预订机票的那一瞬间,一点心灵感应使我忽然改变了想法,我无法知道这种感觉将会意味着什么,但我毅然选择回家。
就在回家后的第二天中午,我的原本精神矍铄的母亲就突然告别了这个人世,永远地离开了我们。我虽然无法接受这个变故,但却又不得不去面对这个现实。料理完母亲的后事,我陷入了对母亲的深深怀念之中,痛苦万分而无法自拔……
很长时间,我无法展开自己的工作,报刊的专栏文章已经中断。有时候有人问我,说怎么很长时间没有在报刊上看到你的文章,我说我最近老是无话可说。偶尔应朋友之约写点文字,总是不能得心应手。我知道,是母亲的离世影响着我的情绪。
好长时间没有登录《当代书法网》了,今日偶然进入,便收到了巨剑兄发来的关于邱宗康女士网络书法展的消息,他让我写点东西。由于我和巨剑兄有较深的交往,因此,这样的约请便不可推辞。
认真看了所有的介绍、作品和那篇访谈文字,便对邱宗康女士及其书法有了一个直观的印象。 邱宗康是一位女士,看她的简历介绍、个人照片和众多作品,感觉她还是一位令人尊敬的女士。而我在怀念自己母亲而痛彻心扉的日子里,为另外一位活着的且在书法上做出一定成绩的女士来写一篇简单评述的文字,倒也具有一种别样的感觉。
对于邱女士的金文书法,我无需引经据典,也无需去进行过多的文字方面的考证,去分析这个字对了,那个字错了。即便真的有错,这在今天这个如此浮躁如此不严谨的社会风气下,也不是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事。何况,是否在她的作品里真的存在字法上的错误,那就需要真的去进行一番考证与分析。而且金文的诡异神秘和难以辨识,要求我们必须首先具备这样的分析和考证能力。
反过来说,邱宗康女士看上去也是有一定资历和年龄的人了,既有家学方面的渊源,又有自己的勤学苦练,对金文书法,可能她要比从未涉足者和蜻蜓点水一知半解者更具有驾驭表现能力和发言权。
她的金文书法,一反其他人的那种整饬与规矩,写得活泛而富有生气。在她的笔下,这些留存于宫廷重器上的文字一下子就从庙堂之上走向了民间,变得富有亲和力起来。字形可以夸张,线条注重质感,章法也根据具体需要显得灵活多变:举凡扇面、斗方、条幅、中堂、手卷、横批、册页应有尽有,感觉非常适合各种公私场合的布置和装饰。灵动而不乏静穆之美的文字散发着浓浓的远古气息,并能体现出书写者不与人同的自我审美情趣,使人心动不已……
当金文走下神坛之后,就会广泛为人们所利用、欣赏,就会发挥它特殊的审美功效,产生不一样的艺术感觉,金文的“实用性”得到了进一步的强化。 我认为,任何书体任何文字,对于具备一定艺术修为者而言,并不存在非要按着既定的模式书写才能得到认可的问题。一个书写者,只要不割裂传统,能够遵循一定的艺术规律,然后自信地进行自己的创作探索就可以了。当我们不再面对展览评选的时候,什么样的探索都是有益的,每个人都有自由选择的权利,至于结果如何,不必进行过多的考虑,因为芸芸众生,自有识者。
如果说,邱宗康女士的书法还有这样那样的不足的话,也在情理之中。因为如果居然没有不足,我们就失去了存在的价值和前进的动力,因为我们都是人,而不是神。
所以说,单凭邱宗康女士笔下的金文所具有的“亲和力”这一点,就会对金文书法的传播和探索给人们带来很多有意味的思考。 金文作为大篆体系的重要文字,像母亲一样孕育着其他书体,对金文书法的致力探索也就具有着特殊的意义,所以我要对这位女性书法家致敬!
2013年10月12日星期六醉墨先生傅德锋写于古风堂北窗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