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笔临赵子昂《汲黯传》札记

王景

情劲秀逸      超然绝俗
                    ——硬笔临赵子昂《汲黯传》札记
硬笔临古碑帖一直都是我极力推崇的一种学习硬笔书法的理念，多年来我对硬笔书法的涉足，无不以古碑帖为底本，这似乎就是所谓的"取法乎上"的道理，尤其是以硬笔临习古代之便于作硬笔转换的作品，亦别有风味，如能对幅式、纸张作重组，就更能突显硬书的独特创造性。再诸多小楷大家中，赵子昂、文征明是不得不师法的大师。
赵子昂的作品，从流传下来的看，绝大部分是行书和楷书，而赵氏的书法成就夜正体现在楷书和行书上。赵子昂的楷书有大、小楷之别。元人鲜于枢评赵书云："小楷又为子昂诸书第一"。赵子昂在他的书法生涯中写下了难以数计的大量小楷作品，而写于1320年的《汲黯传》则是小楷中的精品之一，其时赵氏已67岁，其书艺已至炉火纯青的境界。文征明评此书为"揩法精绝"，笪重光则谓"松雪此册，字形大小，无不峭拔，云唐人遗风，其源乃出山阴耳"。从此卷末尾赵子昂的行款"唐人之遗风"看，显然赵氏对是书也是非常满意的。在对《汲黯传》的临习中，我体会到，要对该卷作硬书阐释，当注意以下几点。
其一，赵子昂在抄写大量佛道经卷时都有着极好的书写习惯，即无论是抄录何种内容，都能做到庄肃工整，以至在其它内容的小楷中，也能保持这种精神状态，态度谨严，字迹工整，泰然有如坐禅状。用硬笔作转换临习时，就要调整好心态，切不能急燥。我写小楷大多数时候是在午夜，夜之静使人心无旁骛，意无杂念，只有平静的心态，才能把所得所感作自然的表现。但要注意的是，庄肃之态，决非死板拘谨，所以一方面心要静，意要凝，而另一方面要使之自然，了无拘囿迟滞。
其二，赵子昂自谓"惟精惟一，允执厥中，书之道也"。《汲黯传》通篇提按，转折分明，笔画清晰，笔意明了，笔势连贯，全卷气韵贯通，清净雅丽，精神爽朗。所以用硬笔临习之时，用笔之轻重要适度控制，不论以普通钢笔还是以美工笔作转换临摹，都要将流畅之势表达在庄肃的前提之中。
其三，临习《汲黯传》除了本于小楷之庄肃、通篇之流畅外，还要注意得就是作书时的轻重缓急，"行为动，楷为静，提虚，按为实"，是帖横多提，竖多按，所以横相对细，竖相对粗，轻重有致，用普通钢笔把握不明显，但如以美工笔表达是可以表达充分的，然无论如何表达，都要务使自然，不可有矫揉造作之气耳。
学赵字，很多时候，都会被人认为只能写得"软媚"，尤其是以毛笔临习。虽用硬笔可以有所"缓解"，但也应注意，写的时候如能注意上述三点，再加上写的过程中，控制一下速度（慢些），应该可以避免。因为写得过快，过于追求速度快时线条变化的偶然性，就难以充分表现该帖的精致细微之处，所以临习时要稍慢，师法古帖，虽要心存恭敬，但决不能因此心生紧张，手致拘僵，务使"轻松"、自然。当然，多练多思多悟也是提高书写临习水平的一个重要条件。
                                                                                                  王      景
                                                                                      二零零七年六月三十日于堰逸轩北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