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语风荷】洛阳：在历史和现代的交接处纳凉

夜语风荷

            洛阳：在历史和现代的交接处纳凉
                 文/夜语风荷

                                                                  引子：年青故兴奋
     
      ５月１日，我们首次自驾游启程的前夜，大概还是不够老的缘故罢，居然整夜的失眠．从凌晨两点多就开始看表，陶陶四点多开始猫在被窝里偷看表，刚到五点我们就都就按捺不住了，陶陶爹的呼噜还打得山响，我们娘几个已经开始喝豆浆了．

     去洛阳之前，多多少少总有些忐忑。这两个字承载了太多的内容，十三朝王者之都在繁华富丽的牡丹花从映衬中，将以怎样的姿态进入我的视野？而我，黄金周里千万个游客中之一，又将怎样透过密密匝匝的人群，避开千百个导游们嘹亮的喊话喇叭，用自己的耳朵，倾听一下千年王城真实的呼吸？

      这是个难题。

      跟随着卫星导航，从京珠转连霍，我们的速腾顺利驶入洛阳市区。刚进市区的时候，颇有些失望。老城区之“老”，没有点醒我们长途跋涉后疲惫的神经。老式的方块状居民楼，灰色或者白色，五层或者六层，规规矩矩列在道边；街边各色平常的店铺，悬挂着那些我们都耳熟能详名品标识；大车小车公交车拥挤在一起争夺车道，目不旁顾闯红灯的行人，这些和中国北方的大部分城市没有什么不同。

     速腾左拐右绕，在中州东、中、西路上逶迤前行。说在一个城市街道上“逶迤”似乎有些不当，但洛阳的交通秩序实在是有些混乱。中州路横贯了整个老城区，我们居然只看到一名警察，正站在十字路口，摆弄着制服衣襟儿的一角。据说五一节期间警察都放假了，在街上执行任务的多是协管。洛阳公交车司机的技术是一流的，能蹭着你的鼻梁子走还毫发无伤；洛阳的行人过马路十分悠然，不看信号灯，而汽车们倒都很自觉，不管行人以怎样的方式过马路，都默默避让，没见一个司机怒火满腔跳下来薅住脖领子说事儿的，也许这就是王城人的优越所在：人是老大。

      但洛阳老城区的韵味，是慢慢侵入并改变我的判断的。

      绿。 作为老城区的主干，中州路双向四车道，十分拥挤，但草地的面积却足可以用奢侈来形容。道路两边，楼前楼后，街心拐角，桥头桥尾，一片又一片绿莹莹的草地，连绵不绝，像是谁的妙手，给这座古老的城市披了一件轻柔飘逸的薄纱斗篷，温润又灵动。道旁树更是一景。法国梧桐排列齐整、密集，棵棵高大、粗壮，看来是生长了很多年。虽然刚进五月，但叶子们带着新生的翠绿已经浓密起来，抬头望去，树叶把马路的上空装点了大半，已经有些向中间合抱的意味。每条街道都是这样，树多，绿地多，给这个城市过滤掉了很多噪音和尘埃，在街上逛了许久，脸上衣服上都不怎么见脏，对于我们石家庄人来说，这应该是洛阳一个可圈可点的地方。

      牡丹。洛阳街头到处是牡丹。不知这是形象宣传的需要，还是市民集体喜好的一致，公交车身、站牌、广告牌、店铺牌匾，甚至白马寺前的每一块地砖上，都是牡丹花。这些富艳卓绝的花朵，有的作主题，有的作插图，有的作背景，有的作花边，更有那些牡丹画、牡丹扇、牡丹饼、牡丹鞋，浓艳的，淡雅的，工笔的，写意的，精致的，古拙的，姿态万状，这么多的牡丹聚集着，绽放着，扑满你的视野，侵入你的心思，还没有进牡丹园，就先被牡丹们结结实实给拥抱了一回，心于是就先乱了。

      纳凉。 这是下午两点，街边公园的铁艺栅栏上居然就坐满了人，老人和孩子居多，个个气定神闲，像是有无数充足的时间，他们三个一组，五个一堆，谈天，出神，带孩子游戏，很少有人对我们这些行色匆匆的异乡人瞥上一眼，——这么著名的城市，我们这样不请自到的客人他们是见得太多了吧，——他们生活着自己的生活，淡淡地，无数不速之客的无数次造访，永远在他们的从容之外。洛阳人晚饭后的时光，我们仍旧在人家的马路上徘徊着——出了牡丹宾馆往东，我们已经沿着中州路走了1个小时，居然没有找到一个能吃饭的地方，连个卖冷饮的小摊都不见！这真让人严重郁闷。人行道红白相间的栏杆上，几个中年的大嫂坐在一起乘凉，这本没有什么希奇的，希奇的是她们的姿势。以她们四五十岁的年纪，居然都坐在了栏杆上，两只胳膊扒住最上面的栏杆，头很舒服地搁在上面，臀部稳稳地端坐在第二根横杆上，双腿悬空，脱了鞋子的脚随意摇晃着，一边唠嗑一边看着街景，怎一个惬意了得！不由得感叹，洛阳人过得真舒服！

      新城。 过了洛河牡丹大桥，洛阳就以一种令人难以接受的速度瞬间引爆出金属般锐利的现代感，街道笔直宽阔，灯景豪华炫美，绿地依然是丰盛奢侈，楼群全部是精美高层，错落有致难言其壮观，鳞次栉比难言其豁朗，无论是点、线、面的组合，还是色彩、造型、排列，无一不体现着严谨的规划、前瞻的设计，以及他君临一切的王城风范。

      千年的王者之城，从容是气度，淡定是情怀，举重若轻的实力，飘然物外的品格，踏着历史厚重的积淀，穿透现代浮躁的光影，洛阳准确地找到了属于自己纳凉的方式，那么恬然。

      这个五月，人流如潮，我走近了洛阳。

      静静地，安下心灵，我听到了洛阳悠长的呼吸。

  
   

——原载《大众阅读报》2007年8月22日 15版 文学茶坊
——————————2007年度河北散文名作奖

[ 本帖最后由 夜语风荷 于 2009-1-19 22:39 编辑 ]

冰山雪莲

洛阳在风荷的笔下变的更美了。

王永森

  千年的王者之城，从容是气度，淡定是情怀，举重若轻的实力，飘然物外的品格，踏着历史厚重的积淀，穿透现代浮躁的光影，洛阳准确地找到了属于自己纳凉的方式，那么恬然。

王永森

感谢你为洛阳写下的文章!

杨之

下面引用由 王永森 在 2007-8-24 15:59:46  发表的内容：
感谢你为洛阳写下的文章!

醉龙

雪舞天涯

像由心生，境由自造。因为你有着淡定的情怀，从容的气度，所以洛阳在你的笔下在这样美轮美奂。

夜语风荷

荷惭愧得很，你多批评啊，你是科班噢。

杨之

陶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