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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茫大气 气度开张
——孙战生书法印象
文/佩之
关注孙战生实际上是缘于网络,他在一些书法论坛上的言论往往能引起人们的关注并引发思考,比如他提出的“书法精英年轻化现象”就颇令人深思。其实与孙战生数年前便有一面之缘,那年在外地参加一书法活动,席间他大口喝酒的豪爽劲令人印象颇深。2010年春节期间,孙战生一行到千唐志斋观摩墓志,才有了真正的相识。
前一阵子,孙战生打来电话,说要出一本集子,嘱我为其写点评论之类的文字,这让我既兴奋又有些犯难,兴奋的是战生兄能看中我的所谓“文字”,犯难的是战生兄书艺高超,于书道浸淫数十年,自有深刻体悟,我若妄加评论,自是不量。但既已应允,也只好班门弄斧了。
孙战生的书法艺术主要以隶书和行草书为主,兼及楷书。
先说隶书。近年来隶书逐渐摆了前些年僵化不变的伪传统模式。开始走向了写意化、心性化,大量新出土的书法资源,为隶书的多元化发展提供了可能性。
孙战生的隶书从取法上看以《张迁碑》、《史晨碑》、《石门颂》为根基,虽为墨写,却透出一种金石气味,苍茫大气,气度开张,颇得汉隶三昧,尤其值得注意的是,近年来在他的隶书中,又把简书、帛书的一些笔法和结字了无痕迹地运用到了其创作中,使他的隶书在不失厚重大度的情况下又多了一些灵动和天真。他的这种尝试无疑是隶书写意化的又一个突破口。
孙战生在融汉隶、汉简及帛书的同时,也注重对时代气息的把握。从他的近期创作中,可以看出,他在锤炼笔法的同时,在结字和墨法上也很有自己的想法。恰当地把西方构成的某些因素介入到中国传统书法当中,有时候可以起到点石成金的效果,但如果企图用西方的理论来改造中国的传统书法,无疑是可笑的。孙战生清楚地认识到了这一点。他的结字,巧妙地借鉴了西方构成的某些元素,使字体在大小、错落、开合、虚实上有了新的见解,往往能使人觉得既合乎常理又在意料之外,颇有意味。墨法上,干、湿、浓、淡的恰当运用,显示出其过人的把控能力,特别是飞白的运用,使整个作品显得厚重而又有一股空气在流动。
把隶书写出情趣且不失苍茫大气,是孙战生隶书的一大特色。
由于其对隶书有着深刻的见解并有不俗的表现,所以看他的隶书作品往往有再看一遍的冲动。这似乎于其笔法、墨法的丰富不无关系。当然,其结体的现代感更增加了作品的耐看性。元人揭曼硕说:“人之饮食为有滋味,若无滋味之物,谁复饮食之为?古人尽精力于此,句穷篇尽,目中恍然别有一境界意思,而其妙者,意外见境,风味之美,悠然甘辛酸咸之表,使千载隽永常在颊舌。”书法能使人在观看之余,又有品味之余地,实属不易。
但如果仔细分析他的隶书作品,似乎理性大于感性,从用笔到结体,时刻都理智把握,缺少了感性的意趣。清人纪昀有句话很耐人寻味:“文而不根于理,虽鲸铿春丽,终为浮词;理而不宣以文,虽词严义正,亦终病其不雅驯。”当然,理性和感性是一对矛盾的结合体,怎样把握两者的度,确实不是一件易事。
于隶书之外,孙战生的行草书也有着不俗的表现。他的行草书以明清调为根基,秉承了中原书风雄强大气之风神,近年来又参以宋人笔意,某些作品中还有一些晋人,特别是二王的韵致。用笔自信、大胆、果断,整体上是活泼的,跳动的,或舒或卷,或纵或收,有一种生机荡漾、沉着痛快之感,似有一股酒气穿越其间。刘洪彪曾评价其行草书:“多米芾、王铎行质,参以碑意,近年渐去大气,不事雕琢,追求洒脱简淡之韵。” 可谓一语中的。
孙战生的楷书以碑融帖,给人以劲健有力、挺拔俊朗之感,结字同其隶书有异曲同工之妙,颇有意味。
书法不仅仅是一种技法,更是一种修养,需要用文化的沃土来滋养,否则,便真的是无根之木、无源之水了。正如陆游所说的“汝果欲学诗,工夫在诗外。”在锤炼书法技法的,孙战生对书法理论、书法文献也有着相当的研究。这也是令我敬佩的一点,当今书坛,人心浮躁,多为名利所惑,能真正坐下来读点书写点文字的人少之有少。孙战生在书法之外,善于总结,善于发现,勤于思考,并能行之于文,作为一个书家这一点似乎更为重要。从《嬗变中积淀,扬弃中塑我》、《<香山大悲菩萨传>碑与蔡京书法》等文章中能看出,孙战生字外功夫也做得很足。
正如孟会祥所说,孙战生的作品可能还处在深化、蜕变的前夜,假如能度过这个煎熬的阶段,或许能生化出真正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
同孙战生先生商定,优秀回帖赠送《孙战生书法集》一册,限30名,并有孙战生先生确定并直接寄出。
[ 本帖最后由 佩之 于 2011-7-5 19:10 编辑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