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书法>>有奖征文(29)——获大奖书法作品被盗之谜（散文）

<<我与书法>>征文

获大奖书法作品被盗之谜（散文）

巴天

    2002年11月份的一天晚上，为了用写诗的乐趣哄着自己玩，我便老早把孤单的寒夜关在门外，把沉重的头颅插进思维深处，把造诗的脑海翻了个底朝天。大约在十二点左右，忽然听到一阵“啪啪啪”的门响。“谁呀？”我瞎问了一句，无人回应。哦，天这么晚了，会有谁来叩门呢？难道是狼！如此想来，我便顺手从门后抄起一根铁棍，要是真的狼来了，就一棍把它打死。但是悄悄地敞开门一看，却没有发现狼。朦胧中好像看到了一只灰老鼠蹲在门外。咦？这只老鼠怎么这么大呀，见了人怎么一动不动呢？也许它是个做妈妈的，想来借个暖和屋生孩子？哼！不对。老鼠这东西天生好躲在暗处偷，见了人就跑，这个小东西在人面前却一动不动。没错，直到低下头来瞅个仔细，才终于让我获得了一个惊喜！嘿，原来是在半月前，我从村边果园里的一个陷阱里救出了一只受伤的小刺猬，当我把它身上的伤治好了后，它却不辞而别了。现在，它怎么又在深更半夜的时候回来了呢？

    那首《人与动物》的情诗，我终于一口气写完了。为了振作一下精疲力尽的情绪，缓和一下过于紧张的心态，我不得不把大脑里的发动机暂时调换一下位置。于是就找出一支大毛笔，开始有目的得写起了毛笔字。记得，这是在小刺猬深夜回家后的第三天下午，当我把一张笔墨浓重的六尺行书字写好，刚往地上一放摊开晾干着时，西邻对门子刘二的大小子亮亮，就猫着腰突然走过来，唬我一声，吓得我心里一哆嗦。“田叔叔喂！你的小刺猬被我抱走了，我想还给你时它却自己跑了。”我一怔：“它跑哪去了？”我假装糊涂的问他。可是亮子却权当啥也没听见，只顾把一双小眼光放在地上的毛笔字上。“你写的字真好，叔叔！你把这些字给我吧。老师叫我们二年级的学生都开始学写毛笔字，我找不到好看的字，你给我，我会好好的照着它写的。行不行？好叔叔喂。”我对他说：“不行。这是准备参加北京全国书法大赛的作品。再说，这是行书字，你学不了。学生学写毛笔字，首先从学写小楷入手。”亮子一听，噘起小咀，扭动着小屁股跑了。

    放在地上的书法晾干后，我忘记了及时把它收藏起来。谁知，第二天早晨起来一看，地上的书法竟神不知鬼不觉的没有了。是被哪个神偷偷走了呢？我是个单身汉。难道真的是小亮子因向我要我没给他，他就趁我在昨天晚上敞着门上街买油条的工夫，跑进屋来把书法拿走了？然而，这几天当聪明的亮子看出了我对他冷漠的表情时，便走过来小声小气地问我：“田叔叔！你怎么不希搭尔我了？我做错了什么吗？”我对他说：“你没做错什么。可是那张写满毛笔字的纸没有了，这里没有别的孩子来过。你……”亮子没等我把话说到底，他就委屈地流着眼泪说：“叔叔！我没拿。”说罢，他就很是不高兴的走了。那么，在没有第二个人来过我房间的情况下，书法被盗走，难道我真的错怪了亮子吗？

    参加北京全国书法大赛的作品丢了，得重新写。白天工夫少，只好晚上折磨自己。不料，天棚上的电灯泡偏在这时不亮了，需要马上更换。没有梯子，踩着椅子往上够不着，那就只好把放在墙角的一张旧方桌搬过来，只有桌子摞椅子才能够着安灯泡。就这样，不多时我就把灯泡重新换上了。拉开电灯，我就又把桌子搬回了原地。这时，不经意地低头一看，一个圆葫芦样的大纸球，正露一半埋一半的出现在墙角土窝里。奇怪！这个东西我从来没见过啊。直到把纸球小心地搬出来，仔细地看了个真切时，才惊奇地发现，纸球里正藏着一个神秘的“怪物”，这个“怪物”不是别的啥东西，而是恰巧同我住在一个房间里的小刺猬！被包住它的全身的那件“白棉衣”，正是我怀疑被亮子偷去的那张六尺书法纸。“嘿！你这个小鳖蛋。”我轻轻地朝它的小屁股拍了一下。谁能想到呢，这个比亮子还聪明的小不点儿，竟是个比神偷还高明的扒手。为了这张不知去向的六尺书法，我怀疑常来我家玩的小亮子，还差点让他的父母知道……

    其实，小刺猬有啥错？在同一口屋里过冬夜，每天晚上我至少是在身上盖着两三床棉被，还嫌冷。

    转过年来就是阳春三月。记得那一天正是阳光灿烂、气候宜人的清明节。这天，就在我上山游览观光，沿河畔踏青、赏柳，下午刚回到家时，亮子也随后跟着进来了。“田叔叔！我妈叫我来给你送你最爱吃的榆钱……”一抬头，见亮子早把一大包榆钱放到屋里。“唉，好孩子！亮子，我……”我正要向亮子表示道歉的一句话还没说完，亮子就不禁大叫小吆喝地呼喊我了：“叔叔喂！你快来看，你写的那张书法字怎么还在地上放着，是谁偷了去又给你送回来了？”一听，我顾不得站在院里，用毛巾抽打身上的灰尘了。赶紧进屋一看，眼前的情景竟让我一时惊得目瞪口呆：一张完整的六尺宣纸书法作品，竟物归原主，半伸半卷的出现在地上，这能不叫我惊喜万分！这是多么令人不可思议啊。它不光像驴打滚、滚雪球那样，把一张六尺书法纸滚卷在长满毛刺刺的身上，并且还能完整的再把它从身上脱下来。小刺猬呀，你这个小鳖蛋，难道你真的是上天派来的神童？我深信，我的母亲原来说的没错，小刺猬就是小神仙。
  
    我终于被小刺猬感动了。正是那张被小刺猬当棉衣穿的六尺行书：“大地之子巍屹大地，伟人风采光照千秋”的十六字，出乎意料的获得了2004年国家有关部门，在北京举办的“纪念邓小平诞辰100周年全国书画大展赛一等奖。获奖作品当场被天津一收藏家破高价买走。我想，这不能不说是小刺猬给我带来的财运。

    从北京领奖回来，连着几天，我思绪缠绵，感慨万千。不知不觉，一种人与动物的情感之波，禁不住再次在我沉入心底的水面上久久荡漾……一激动，我不由得伸出热乎乎的双手把小刺猬抱在胸前，让泪珠一滴一滴地落在它的身上。谁知，这时小刺猬却早“呼噜呼噜”地睡在了我的怀里……

    （作者知名诗人，书法家，2007年11月6日三稿于刘店村）


    作者：田虹湖，笔名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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