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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谈书法与兵法
傅德锋
中国书法源远流长博大精深，在数千年的发展积淀当中，演绎出了很多耐人寻味的话题。书法讲究五乖五和、虚实快慢，而我国古代兵法也与此相类。以兵法论书法者，自古至今并不乏人。当中多有精彩之论。古人云：“天地之道，一阴一阳，阴阳之变，太极之理。”书法与兵法，同出此理，二者相辅相成，文武兼备。一个优秀的书法家，恰似一位优秀的军事指挥员。用笔如同用兵，布局犹如布阵。书法当中用笔的优与劣，布局的巧与拙，与军事上的用兵一样，每个环节，往往都决定着一个战争乃至一场战役的成败。
凡是了解和熟悉兵法者，应该明白，奇正实为兵法之要诀，孙子曰：“凡战者，以正合，以奇胜”。兵贵神速，往往可以出其不意。唐代著名书论家孙过庭在其《书谱》中曾道：“初学分布，但求平正；既知平正，务追险绝；既能险绝，复归平正”。所谓正，是带有普遍性的一般规律；所谓奇，是特殊规律。兵法与书法一样，都贵在以奇取势，以正成和，奇正相生，环环相扣。用兵而不讲奇正，则很难取胜；书法若不讲奇正，同样不能创作出优秀之作。古来书家还常以排兵布阵之法构思书法之章法；以用兵的出没、进退、虚实等等来处理点画与结构，从而往往使笔下的作品收到意外之奇效。
《笔阵图》一篇，旧题为卫夫人所撰，后众说纷纭，或疑为王羲之所撰，或疑为六朝人伪托。因流传很广，在此姑存其旧说，仍列卫夫人后。《笔阵图》以楷书笔法作主体,兼及篆书、章草、八分、飞白、鹤头、秦隶等笔画特征。对毛笔、墨汁、纸质、砚石以及楷书和草书的执笔运笔方式、书写效果都有具体的分析解说。其细致入微丝丝入扣，形象比喻循循善诱的表述方式特别具有女性特征。世传所谓“善鉴者不书”、“善书者不鉴”之论,表明当时已出现了专门的书法理论家和鉴赏家。卫夫人声称对七种笔画的要求,是供后来的书家经常温习的永恒模范。《笔阵图》在千余年间,一直被书法界人士所推重。
《笔阵图》中将笔画比作擂石和弓箭,从中流露出一种杀气,这应该是李斯《笔妙》喻词之沿袭,或者说是秦汉法官书家以兵法、刑法喻书的余响。传为王羲之所作的《题卫夫人〈笔阵图〉后》,更是用兵法比附笔法的代表作，为阅读之便，现摘录如下：
“夫纸者阵也，笔者刀矟也，墨者鍪甲也，水砚者城池也，心意者将军也，本领者副将也，结构者谋略也，飏笔者凶吉也，出入者号令也，屈折旨杀戮也。点画者，磊落也。戈旆者，斩斫也。放纵者，快利也。着笔者，调和也。头角者，蹙捺也。始书之时不可尽其形势，一遍正脚手，二遍少得形势，三遍微微似本，四遍加其遒润，五遍兼加抽拔，如其生涩，不可便休，两行三行，创临惟取滑健，不得计其遍数也。”
兵无常阵,书无常势。以征战喻书,更容易显示笔势之无穷变化和书艺之精绝。一遍五遍以至无数遍的临写,强调的则是一个“韧”字。有勇有谋,刚柔相济，自无不可攻克之地。书法与兵法息息相通，法理一致，故晋右将军王羲之将“纸笔墨砚”当作“阵刀甲城”，把“心意、本领、出入”视为“将军、副将、号令”。王羲之身为“右军将军”，又深通书法，文武兼备，自然在书法与兵法之间有着深刻的感悟，有此一说，似亦在情理之中。诸葛亮曾于《心书―将诫》当中云，用兵之要务，须“文武之道，操刚柔之术”。曹操曾把书法家师官宜的字挂于军帐之中，经常揣摩其中蕴涵之与兵法相通的奥妙之处。一代抗金名将岳飞，也是出色的军事家，同时亦精通翰墨。他的书法代表作《前后出师表》和《还我河山》横批，气势宏大，横扫千军，体现出他带领岳家军直捣黄龙，恢复河山的英雄气概和爱国精神。由此可见，书法与兵法，渊源何其深哉！
特别是当我们面对毛泽东主席的狂草作品时，他那种疾风骤雨、秋风横扫落叶般的用笔和章法气势，便不由使人联想起他指挥千军万马，将中国革命进行到底的那种英雄气概。毛主席深通用兵之道，在书法上自然也有着不俗的表现，而他的书法也是对其卓越军事才能的一种真实反映，令人惊叹不已！
以上是对书法与兵法关系的正解。除此之外，因着当代书法进入协会和展览时代，功利化日益明显。书法界追名逐利之风甚嚣尘上、纠缠不下。在此诱导下，原本属于兵法领域的“三十六计”，也被热衷于名利角逐的书法人搬用过来。现试举几例：
书协换届时，原本要按章程规定的民主选举的正常程序来进行，可有些书协组织和竞选人，却不失时机地玩起了各种手段。表面上很低调，似乎要退位让贤，而实则私下里上下打点，志在必得，此为“声东击西”。举手
表决不过是走走过场，民主选举到最后演变为上级任命，实际是内定，此为“瞒天过海”。
为了打击对立面或是竞争对手，不惜采取任何手段，有时捏造事实，对他人进行人身攻击，此为“无中生有”；有时断章取义、借题发挥，煽动他人对竞争对手“群起而攻之”，此为“借刀杀人”。
有的人明哲保身，一看书协即将“江山易主”，马山改弦易辙，反攻倒算，名为“弃暗投明”，实为“乘火打劫”“混水摸鱼”。
有人即使看到许多不正之风，也心照不宣，静观其变，此为“隔岸观火”。
有人表面上对你爱慕有加，毕恭毕敬，暗地里却处处使坏，恨不得将你“置之死地而后快”，此为“笑里藏刀”。
有人在看到自己的主子被他人批评或是检举揭发，就立马对批评和揭发者发起攻击，甚至威胁恐吓，此为“围魏救赵”。
一些展览组织者利用霸王条款，收取了人家的参评费用，还动辄就将作者们的作品据为己有，不予归还，此为“顺手牵羊”。
有人想恢复书协正常工作，为广大书人做点实事，但因行事不密，反遭他人暗算，此为“打草惊蛇”。
书坛丑书久批不倒，反而以各种理由名号大行其道，死灰复燃，换汤不换药，此为“偷梁换柱”、“借尸还魂”。
有的书协领导看下属同行不太顺眼，就利用关系，将你挤往他处，另谋高就，此为“调虎离山”。
有人在本地得不到认可，始终初于被排挤和打击的处境，但在省外却是颇受欢迎，十分活跃。天长日久，本地亦不得不让其占据一席之地，此为“远交近攻”。
有人为达到个人目的，不惜献色取宠，此为“美人计”。
有人为个人私利，煽风点火，挑起事端，败坏他人，此为“反间计”。
有人面对书坛百事，深感厌烦，故主动退出，或另投他处，或独善其身，此为“走为上计”。
凡此种种，不一而足。
作为书法与兵法的正解，有助于书法和兵法两方面的领悟和提高，既有助于保家卫国，又有利于弘扬国粹，的确需要我们深入探讨、深加研究。而对于书法圈内那些名缰利锁、利令智昏，为一己之私利或小圈子的利益，利用兵法“三十六计”排挤他人，打击同道者，我们必须对其进行无情的揭露和严肃的批评。
当艺术完全变成商品，书坛变成“名利场”，文化中心变成商业中心之后，人们都不再想象、也没有能力想像另一种生活方式，而将目光一致投向物质层面的消费生活，而忽视高尚的精神生活的存在。物欲的无限制膨胀，消解了人们的精神追求。金钱和权利等于富贵，这实际上是一种悖论。以此类推，“富贵”就真的等于幸福吗？人类原本要通过艺术来“解放”自己的精神，但这种“解放”在时下拜金主义的左右下实际上是“放肆”地顺着人的原始自然的生命颓废堕落下去的动物性生活，其实就是一种新的“野蛮”。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任他千条计、万条计，广大书法人应该还是坚持自己的老主意，那就是：低调做人，高调做事。学好书法，悦己娱人。安身立命，首重修身。最后，以《读者》杂志社社长彭长城先生的一句话作结：“依然是那些看上去保守的东西，在拯救、平衡着我们的内心！”
[ 本帖最后由 傅德锋 于 2010-10-26 10:37 编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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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0-26 10:1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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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1-1 20:2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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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1-2 19:07:0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