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字无过瘗鹤铭”

当代书法论坛

<p>&nbsp;&nbsp;&nbsp; 本文标题出自宋代书法家黄庭坚的现成诗句，对乍一读过的观众而言，它所引起的心理期待当然是对名迹《瘗鹤铭》的评论阐述。但这几乎是一个误解。事实上，一个训练有素的专家在读到这句诗时首先想到的不是有关《瘗鹤铭》本身的内容，而是宋代人的“孤陋寡闻”——在浩瀚的书法史上，遑论众多气势磅礴的汉碑，泰山经石峪金刚经的书法，论大岂是区区《瘗鹤铭》所可比拟?名家如黄庭坚，何以对之如此眼界狭小?</p>
<p>&nbsp;&nbsp;&nbsp; 《瘗鹤铭》的价值绝不在于它的字有多大尺寸。虽然至今对书者迄无定论，有王瓒、顾况、皮日休、陶宏景书诸说，但它的艺术价值却从未有人敢妄加轻议。特别是它出于京口即今江苏镇江，为难得一见的南朝碑版，则其受宠于天下更自不待言。今人对此多倾向陶宏景说，陶生于南朝梁，以当时禁碑甚严、则它之足与“二爨”媲美也是意料之中的事。</p>
<p>&nbsp;&nbsp;&nbsp; 清人多以《瘗鹤铭》与《郑文公碑》相比，我以为不甚妥。《郑文公》是魏碑之规范，与《瘗鹤铭》的闲云野鹤之态实在捍格难入。龚自珍《已亥杂诗》云“欲与此铭分浩逸，北朝差许《郑文公》”。不知他是否悉心比较过两刻的风格?倒是叶昌炽《语石》以郑道昭比书圣，瘗鹤铭比书仙，稍有可取。按我在对王羲之尺牍一节中所作的圣、仙之别论，象《瘗鹤铭》这样的天际真人之态，这应当归为散仙一类，《郑文公》自不足比，倒是北朝的《石门铭》，是与此颇有通会的。二铭虽分置南北，在艺术上洵称无上神品。</p>
<p>&nbsp;&nbsp;&nbsp; 《瘗鹤铭》刻于焦山摩崖．背山临江，因山崩裂而坠于江濑，每逢潮水升涨，全刻均没于水中，是古来刻石中唯一与水投缘如此者。但也因此而石面剥蚀甚烈，不但风雨冲涮；水浸日久也使石质松散脱落。故有水前拓水后拓之别，水前拓在碑帖估家看来是价值连城，但水后拓虽笔迹漫漶，也并非一无可取。或许正因其漫漶剥蚀，刀凿之锋尽皆磨灭，反有一种朦胧美感，对欣赏者而言也有特殊趣味。除与水有奇缘之外，此铭文字内容是述葬鹤之事，鹤乃仙家之物，倒是与叶昌炽的“书仙”之比颇可吻合：以散仙之书记此仙事，如果再加上陶宏景的仙风道骨，倒真可说是三仙归一。至今过客，还能略约闻得鹤鸣之声否?<br><a title=点击图片看全图 href="../../../../admin/uploadfile/2007524111744985.jpg" target=_blank></p>
<p align=center><img alt="" src="../../../../admin/uploadfile/2007524111744985.jpg" onload="" border=0></a><br><br>瘗鹤铭</p>
<p align=center><br>&nbsp;</p><br><br>[来源：《历代书法欣赏》 作者：陈振濂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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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亚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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