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范化的北碑：《郑文公碑》

当代书法论坛

<p>&nbsp;&nbsp;&nbsp; 叶昌炽以《郑文公碑》列为“圣”_——端严谨慎之作，不为无识，但他指此碑是“不独北朝宜居首选，自有真书以来一人而已”，却又使人对他的审美趣味大失所望。《郑文公碑》不但在楷书王国里绝然算不上是第一流(更遑论第一人)的作品，即使在魏碑王国里，它也并非首屈一指。</p>
<p>&nbsp;&nbsp;&nbsp; 与仙风道骨、舒卷无不如意的《石门铭》、《瘗鹤铭》相比，它是那样的局促和小心翼翼；与野性不泯、纵横磔刷的《龙门》诸品相比，它又是那样地循规蹈矩，正襟危坐。《张猛龙》的强有力的张力、《张黑女》的微妙的协调技巧，它都难以望其项背，这是魏碑范围的对比。若再扩大到唐碑，则它的线条单调的圆厚，怎能上攀颜真卿那同样出入规矩但又不失雄强之气的书风？如果不是它在有清以来声名煊赫、俨然为魏碑领袖的历史原因，我甚至未必会选它作为讨论对象。</p>
<p>&nbsp;&nbsp;&nbsp; 《郑文公》的价值应该更多地在于它的间架。在纷繁杂乱的北碑群中，桀骜不驯的作品不少见，但象这样理性的、步步不失法度的作品却的确少见。它的用笔的确是恪守中锋的，如果再多一些对比，或许也能出落成巧夺造化的神奇效果；它的结构也皆是四平八稳的，若能多些险绝之处，也许会更增添一些自然的韵趣；是否可以这么说，在清人一窝蜂地尊魏、卑唐声中，我们发现了一些令人意外的结果：卑唐本是要以北碑的生动自然去否定唐碑的法度井然，但在荣膺“书圣”、推为绝代佳品的《郑文公碑》中，我们看到的正是它的法度至上，它的审美指向正与尊魏卑唐的原意相反。不管是《郑文公》上、下碑还是云峰山摩崖刻石的其它四十余种，其中所包含的“法”的意识足一目了然的。鄙见以为，《郑文公碑》堪称是魏碑中的“唐楷”，或者更尖刻地说，在闲云野鹤、山野村夫的种种特定对比之下，它似乎还可说足魏碑中的“馆阁体”——尽管这个比喻实在使人不乐闻也罢。</p>
<p>&nbsp;&nbsp;&nbsp; 书家郑道昭为荥阳开封人。官至国子祭酒，曾上表孝文帝，求仿汉魏二石经之例、刻经立石于太学以正风气，又两番上言崇儒敦学。《郑文公》等碑虽是他外放为官时所作，但以如此纯粹的醇儒形象，作书尚“法”想也正常。他自然不屑于山野工匠那野性的凿打、更没有陶宏景、王运的拂拂仙气，他一心一意地希望建立纲常秩序……<br><a title=点击图片看全图 href="../../../../admin/uploadfile/2007524112647328.jpg" target=_blank></p>
<p align=center><img alt="" src="../../../../admin/uploadfile/2007524112647328.jpg" onload="" border=0></a><br><br>郑文公碑</p>
<p align=center><br>&nbsp;</p><br><br>[来源：《历代书法欣赏》 作者：陈振濂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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