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来健笔：《汝南公主墓志》

当代书法论坛

<p>&nbsp;&nbsp;&nbsp; 如果说虞世南的楷书如《孔子庙堂碑》，虽有君子藏器之美谥，而其作为王羲之嫡派传人的特征表露得并不甚明显的话；那么他的行书却堪称有地道的二王韵姿。《汝南公主墓志》作为他存世仅有的手迹，足证他是无愧于传人的称号的，虽然，在此稿中我们实在不能领略到“藏器”式的含蓄。由是我想：“藏器”之说，指他的楷书可，指他的行草书则未必可。倘若不分青红皂白，拿这一论断随便套用虞世南的所有作品，怕是也要大失所望的。</p>
<p>&nbsp;&nbsp;&nbsp; 汝南公主为唐太宗女，早岁天亡。公主是金枝玉叶，办丧事要铺张是皇族气派。于是写碑文自然要请到虞世南这位秘书监，而不仅仅是书<br>碑而已。在唐代，撰文书碑者的身分愈高，则亡者的地位也相应提高，虞世南以七八高龄为一早逝少女如此费心尽力，想必是奉了天子圣旨，若不然，他未必有此一举。</p>
<p>&nbsp;&nbsp;&nbsp; 《汝南公主墓志》的书风是纯粹的二王趣旨。也许因为如此，后人竟把此作混同于专精大王的宋人米芾书法，指此为米南宫所抚，但细细玩味其行气笔势，当非尚意的宋人所能为，归于唐书还是比较稳妥的。署款为“贞观十年十一月丁亥朔十六日”，是年虞世南已是衰然一颓翁，笔力仍如此强健、动作仍如此肯定精到，的确是一代宗师晚年炉火纯青的风范。“天潢疏润，圆折浮夜光之采；若木分晖，秾华照朝阳之色。”、“聪颖外发，闲明内映”，是碑志墓铭中的泛泛捧场语，以之溢美长于深宫、谁也未曾一睹芳颜的汝南公主，不如移来作为此稿书法赞辞；在初唐诸家中，能有一手如此俊秀而洒脱的行书是十分罕见的。欧阳询的墨迹行书《张翰思鲈帖》、《千文》偏狭瘦长，气局远逊于此，而褚遂良的行书墨迹不传，楷书又皆太重装饰趣味，欧拙褚巧，皆不如虞世南的恰到好处。由是，我们又可以将此稿视为初唐书坛上行草书的代表作——是以承继王右军的魏晋风度、又完全迎合“今上”太宗的崇王口味的一种楷范。</p>
<p>&nbsp;&nbsp;&nbsp; 虞世南似乎始终不动声色．以不变应万变。他的楷书取“藏”，他的行书也没有按“人书俱老”的自然规律走下去；《汝南公主墓志》的书时距他去世仅二载，又是七八老翁，其书法竟还是如此俊逸细腻，聊无老气横秋之色……<br><a title=点击图片看全图 href="../../../../admin/uploadfile/2007525152628263.jpg" target=_blank></p>
<p align=center><img alt="" src="../../../../admin/uploadfile/2007525152628263.jpg" onload="" border=0></a><br></p>
<p align=center>智永千字文<br></p><br><br>[来源：《历代书法欣赏》 作者：陈振濂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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