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走龙蛇留广誉 画牟翰墨见精神——画家李铎小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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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走龙蛇留广誉 画牟翰墨见精神

——画家李铎小记

杨崇学/文

       大约在十年前，在军事博物馆举行的“李铎书《孙子兵法》碑拓展”上，人们意外地看到了李铎先生所画的四幅大画。这四幅画的尺幅均为8尺整纸，分别画的是荷花、牡丹、藤萝和松竹梅岁寒三友图，画面气韵生动，笔墨酣畅淋漓。这是李铎先生为增强展览效果而特意添加的一种“调料”，也是李铎先生首次向人们展示自己的画作。

       “李老师，我们知道您是著名的书法家，实际上您的画也很好呀!”“您的大写意很有气势，画的格调高，也很有意境，不知您是从谁学的?”对于喜欢李铎和李铎书法的人们来说，这次意外发现，无疑带来不少的惊讶和惊喜。

       的确，李铎先生一向以诗书名世，在当今中国之艺术界，鲜有不知书法家李铎的；作为诗人的李铎，随着《李铎诗词书法集》的问世，也已声名鹊起。但是说起画家李铎，说起李铎的水墨丹青，恐怕就知者寥寥了。

       我在翻阅李铎先生的《笔伴戎马行》和《李铎和他的艺术》时，无意中发现书中收录的几幅国画作品，方知李铎先生原来也谙丹青通绘事，并觉画品不俗。及至后来有幸目睹了李铎先生的部分画作并且和他聊起了绘画，才知道李铎先生涉足丹青日久，作品题材较为宽泛，举凡山水、花鸟、人物等等均有涉猎，只是“敝帚自珍”，从不轻易示人。

       李铎先生学画是从幼年开始的。还在五六岁读私塾时就喜欢用竹杆和木棍在地上随心勾画。天气晴朗的晚上，院子里的竹子在月光下映在窗户纸上，构成一幅天然的墨竹图。美丽的月光和婆娑的竹影，深深吸引了幼年的李铎，他“照猫画虎”，达到痴迷的程度。月光和竹影成了李铎丹青生涯最初的启蒙老师。

       稍大，李铎又学着刻竹。他的家乡盛产竹子，碗口粗的竹子被截成一段一段，慢慢烘干后，变成了黑黄色，光滑油亮。他看到别人在竹子上刻花、刻图案甚是好看，也找来刀子，学着别人的样子刻。渐渐地，他对刻竹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一有闲暇，便和伙伴们一起一把刀子几只竹片任意地挥洒。所刻图案是不固定的，或几片竹叶，或几朵兰花，或几只小鸟，或几块石头，兴之所至随心所欲。

       可以说，少年时无意识的懵懂刻竹经历，使李铎先生受益匪浅。刻竹，既锻炼了“腕力”，找到了“画”和“刀笔”的感觉，又在潜移默化中较早的接受了“美”的熏陶，更重要的是培养了他大胆幻想、随心所欲、不受约束的从事艺术所需的可贵品质。这种经历，对他后来从事的书法、绘画、篆刻乃至诗词创作，都有着直接或间接的积极的影响。

       严格地讲，李铎先生涉足绘事纯属业余兴趣使然。他既不是“科班”出身，又无可炫耀的师承，完全靠自己摸索。如果说艺必有师，或许可以说，数不清的古今名家都是他的老师，而更重要的还是自然造化。《芥子园画谱》、各种版本的历代名家画册、参观各种画展或各地博物馆的绘画陈列，仅故宫博物院绘画馆他就去过无数次。看得多、见得广，眼界自然就高了。

       “中华大地，无山不美，无水不秀。”黄宾虹的这句话让李铎先生深有同感。他平生喜交游，爱登临，乐山好水，游踪所到，必搜奇揽胜，虽风物各异，白描彩绘，自亦曲尽其情。

       画始于意，而贵乎情。李铎先生的画，无论大幅巨制还是尺素小品，多无粉本，所作多为视觉记忆结合情思意想而成，是揉合了众多景致、意象并融进了自己思想感情之后的一种纯人工创作，正可谓境由心造，景由心生，画的全是他自己心中的风景。

       在李铎先生的作品中，无论是江南的灵山秀水，还是江北的苍莽山林，无论是北方的大漠戈壁，抑或是南方的崩云乱石，横涂竖抹，任意挥洒，总能给人一种画外有画、可视可想的美感。欣赏李铎先生的画，正如读李铎先生的书法和诗词，多见一种参契天地万物之道后，任情自适的人生境界，有一种天地人相偕之美，正所谓“借笔墨写天地万物，而陶咏乎我也。”

       在李铎先生的作品中，我最喜欢的还是他的几幅颇近明清和晚清文人画风格的大幅花卉和扇面山水小品。这不独因为它们的构图和技法怎样的明快简洁，怎样的浑厚圆润、苍率纷披，还因为它们的境界高旷、潇洒而超脱。这类作品中，李铎先生常常在画上配以长长的风格鲜明的独家行书诗款，画中有诗，诗中有画，诗书画三位一体。书画合璧，互为表里，使整个作品诗意盎然，意趣天成。

       画之成，有以情胜者，有以景胜者，有以气势胜者，有以笔墨色调胜者。一家之立，有以豪放名者，有以婉约名者，而以文质彬彬者为上乘。细读李铎先生的画作，让人觉得一如他的诗词一样充满了才气，具有一种飘然的君子之风。

       李铎先生认为，书画之间可以互相沟通，画可以在书中得以神韵，书可以在画中吸取意境。蜀中名士、著名诗人、书法家、书法教育家陈天啸先生曰：“中华书画，往往附丽于诗。画无题咏，龙睛未点；书家少文，墨雅难臻。”李苦禅先生也曾说：“书至画为高度，画至书为极则。”说的都是这个道理。李铎书法风格独特，更兼有诗词、篆刻相助，我们相信，其画路必将越走越宽。　

        (原载<<观城>杂志>>第六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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