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墨情味 “指头生活”——《吴悦石指画百开册页》琐谈

魏春雷

笔墨情味 “指头生活”
——《吴悦石指画百开册页》琐谈
魏春雷
因为要为《吴悦石指画百开册页》作图注，对吴悦石先生百余件指画作品大图和部分原作，我得以先睹为快。对吴悦石先生的画早已不陌生了，而这样一批高水准、成系列的 “指头生活”，还是让我很受启发。
据《历代名画记》记载，唐代张璪“以手摸绢素”，后世一般认为这是指头画的最早的文字资料。但之后一直到清代高其佩之前，指画消息杳然，以至于提起指画的历史，很多人首先想到的是清代的高其佩。高其佩不但画了大量的指画，而且达到了很高的水平，在当时已经有很大的影响，《国朝画征录》说“高且园善指画，天资超迈，奇情逸趣信手而得，四方重之。”根据现有资料，可以说张璪开风气之先，而高其佩则可为一代宗师。现代以指头作画比较有影响的，当推潘天寿，钱松嵒也一些指画作品。潘天寿的不少代表性作品即指画，无论是作品的数量还是艺术水准，都可以看出他在指画上投入了相当的精力，取得了极高的成就，可以说是指画乃至现代中国画的一座高峰。
吴悦石先生这一百帧小品，尺寸均为一尺见方，也是因为幅面不是很大，勾皴点染，一如用笔，不但意笔点厾，也能双勾填色，如果不是仔细分辨，几乎看不出是指头所作。这也难怪，本来用毛笔也好用硬笔也好，在审美原则上是一致的，指头之于毛笔，类似硬笔之于毛笔，其间的差别，可以说完全是工具特性造成的。近年印坛蔚成风尚的陶瓷印，也是这种情形。指头、硬笔、陶瓷，工具材料的变化对其艺术效果具有决定性的作用，而相对于毛笔石材，它们的局限性也毋庸讳言。正因为这样，指头、硬笔、陶瓷来作画写字刻印，自然可以别开生面，但也只能占一席之地，对于传统的毛笔石材，更大可不必生出取而代之的志气。     
在小品当中，对物象造型的要求往往让位于笔墨趣味的表现，这也是许多画家包括人物画家热衷小品的原因之一。也正是因为如此，我们知道的以指画驰名的画家，几乎都是以毛笔为基础的，或者说在他们的艺术实践中，尽管在指画上投入的精力有多有少，但总体上看，差不多还是可以算作“偶一为之”的。吴先生数十年与笔墨相亲，对工具材料的熟稔毋庸赘言，正是有了这样的基础，以指代笔，才妙通其理，避其短而扬其长。因指掌的特点，画中的“笔触”尽管不乏流畅的长线，但不管长短，总能带着一种稚拙与迟涩的情味，描绘的形象或静或动，画面整体都会让人感受到一种安静的状态。也正是从这些蛛丝马迹里，我们可以玩味出些许指掌的消息。
吴先生的画题材广泛，在这百帧指画小品中同样得到了充分的体现，人物、山水、花卉、翎毛、鳞介，无所不包，但我最喜欢的还是他的花卉小品一类。时下画坛，小品颇为流行，其中因素是多方面的，如笔会、展览的应酬与市场推广中价格的低门槛等，不过，平心而论，其中能留住人们目光的微乎其微。水平自是有限，何况本来已经“减料”了，还要“偷工”，寥寥数笔，粗中有粗，让人一览无余，复杂一些也往往是简单的符号堆砌，不说味同嚼蜡，也是情趣寡然。我们看任伯年、齐白石、潘天寿等很多册页、扇面等小品，常常是简之又简，而构思的独到与笔墨的韵味，已经足以让人叹为观止。吴先生能于寻丈巨幅上挥洒，作起小品举重若轻，似以拔山举鼎之力为舞女插花，恢恢游刃殊从容。此册中《奇石图》（P16）、《千秋笔墨一卷诗》（P21）、《家中幽兰一种》（P25）、《枇杷图》（P29）、《双石榴》（P31）、《拟八大山人画猫》（P35）、《一枝青俏欲凌云》（P43）、《春在枝头已十分》（P71）、《萝卜》（P79）、《面壁图》（P91）、《细雨鱼儿出》（P97）、《厨房所见》（P99）、《萱草》（P101）、《写生图》（P111）、《笔砚图》（P113）、《白菜》（P143）、《红烛》（P152）、《无上妙法》（P159）、《水滨人家》（P181）、《晚香画里无寒枝》（P183）、《枕下奇书入梦来》（P205）均可圈可点，当为吴先生得意之作。
    陶醉之余，有心人应该能够从《吴悦石指画百开册页》中得到更多的东西。

杨长岭

妙手文章！

魏春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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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山雪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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