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违的生动——包根满篆刻读后

魏春雷

久违的生动

——包根满篆刻读后

魏春雷

　　知道包根满的名字已经十几年了，他的篆刻也陆续见过一些，但印象不深。近得《包根满篆刻集》（电子版），对他的篆刻才有了比较全面的了解。

　　《包根满篆刻集》收入包根满篆刻作品约二百方，这两天里我逐方品读，通览三遍——包根满的篆刻深深吸引了我。

　　包根满篆刻浸淫传统，寝馈经典，于篆刻史各个时期的代表性作品都不放过，秦汉自不待言，于后来之邓石如、吴让之、黄士陵、王福庵乃至浙派诸家作品也有得于心，不惟得形，尤能传神。“印宗秦汉”早已成为口头禅。说是口头禅，一是尽人皆知，二是知易行难，嘴里说着，落实到手底下就不是那么回事了。即以汉印满白一路看，无人不学，而所作多一味求粗求方求满，臃肿闷塞，画虎类犬，流于俗格。浙派以切刀治白文，别开生面，黟山黄士陵直悟汉印精神，指出“汉印剥蚀，年深使然，西子之颦，即其病也”，仿汉印刚健沉实，光明磊落，生气勃勃。其白文多方取法，篆法妥帖，盘曲合度，用刀娴熟，故能严谨而洒脱，可谓“恢恢游刃殊从容”。点画不以粗细一致为工，正如《书谱》所说“一画之间，变起伏于锋杪；一点之内，殊衄挫于毫芒”，有书写的意味，每一笔的起迄形态都有微妙的变化，转折、搭接、交叉、排叠有巧思而不失自然，分朱布白各臻其妙，耐人寻味。
包根满的篆刻路数很多，但整体看来仍在工稳一路。时下这种风格很受欢迎，不仅在展览上吃香，在市场上也很有“市场”，但平心而论，其中能让人们记住的作者屈指可数，尽管洋洋大观，但看来看去，几乎都是一副模样，不分彼此。刻粗放一路容易流于粗俗怪诞，工稳精细一路的也很容易走向另一个极端——在各种场合，那种近乎工艺的所谓“篆刻”随处可见，印面往往搞得近乎自来水管和电子表格，了无生趣。圆朱文能刻得婉转而不流滑，柔中有刚，细而不弱，见刀见笔，似乎更藏不得拙的。以此看来，刻朱文的一刀定乾坤，不假修饰，就很值得玩味了。包根满朱文篆法妥帖，不染时弊，在工整妥帖中洋溢着生动，看得出扎实的篆书功夫，加上驱刀如笔，婉通有致，得吴带当风之风采，非刻画修饰之辈所能梦见。

　　他的浙派朱白文切刀有意求自然连贯，遂少琐碎之病。用字严谨，印文雅宜，没有机会欣赏其印的原石，想来一定也很可人吧。

　　包根满篆刻没有时髦的宣泄，只是静静地诉说，在喧嚣的时风中别饶风雅，更让人迷恋。包根满刚过知天命之年，可谓艺术家艺术生涯的黄金时期，对他的将来的艺术实践，我充满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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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春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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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山雪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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