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性缩水 行情回归 ——从嘉德春拍看中国书画市场

翰墨千秋

理性缩水 行情回归 ——从嘉德春拍看中国书画市场
2012-05-19 来源：中国日报

2012年春拍的重头戏之一——中国嘉德春拍，5月15日收槌，除尚未列入统计的邮品钱币铜镜部分的拍卖之外，总成交额为20.6亿元（2011年春拍为53.23亿元）。其中中国书画各部分总成交额为11.89亿元，仍占据半壁江山。中国嘉德董事副总裁胡妍妍客观评述了嘉德春拍书画的行情：高端市场盘整，中端市场稳定，成交依然活跃。

近现代书画仍具风向性

5月12日，嘉德“大观——中国书画珍品之夜”在大家翘首期盼下登场，这场拍卖被视为国内春拍的风向标。

该专场以陆俨少的4件小幅尺寸的“毛主席诗意图”开场，作品尺寸都在1平尺左右，其中《毛主席〈沁园春〉词意》估价为150万至250万元，最终以517.5万元成交，开了个好头。随后，傅抱石的《秋山策杖图》，以300万元起拍，在场的一位买家直接叫价1000万元，最终以1300万元落槌；吴昌硕的《花卉四屏》估价600万至800万元，1350万元落槌；张大千的《观世音菩萨》以300万元起拍，最终以1610万元成交；吴湖帆《古树层峦》以1500万元起拍，最终以2070万元的价格成交；徐悲鸿《立马》以700万元起拍，以1840万元成交……

本场压轴大作——李可染《韶山—革命圣地毛主席旧居》以6800万元起拍，场内几位买家竞拍激烈，轮番竞价，最终以1.242亿元易主，据知情人透露，该作买家为海南收藏家张振宇。这一成绩刷新了李可染《长征》在2010嘉德秋拍创下的1.07亿的纪录。资深书画市场评论家齐建秋表示，这件作品若在市场行情好时出现，以这样的尺幅，成交价在2亿多甚至3亿不成问题。

但在这场拍卖中，几件高估价的作品都流拍了。李可染的《苍岩白练图》以900万元起拍，叫价到980万元后无人加价，最终流拍。张大千、谢稚柳、吴湖帆合作的《红树室图》估价1000万至1500万元，也遭流拍。徐悲鸿《落花人独立》以1600万元起拍，到1900万元后无人响应，最终流拍。

本场拍卖最终的总成交价为3.2亿，成交率90%，与之前的两场，相比，总成交额大幅缩水（前两次同名专场总成交额均超过10亿元）。但整场买家人气火爆，国内外媒体的关注度很高。

就近现代书画部分总体成交而言，7个专场成交9.28亿元人民币，仍占书画板块大头，平均成交率达90%。齐建秋认为，嘉德春拍书画显露出几个明显的特征：一是好东西变少，明显力度不够，买家惜货，精品大作难以出手，拍卖公司征集难；二是相比去年而言，齐白石、张大千精品出现在市场上较少，其价位与巅峰时期行情不可同日而语；三是买家不再拘泥于追求大名家，一些小名家的精彩之作也取得出人意料的价位，比如黄幻吾、刘云昌等画家；四是估价合理的小尺幅精品受追捧，估价过千万的拍品买气不足，与拍品质量有很大关系。整体而言，近现代书画整体价格相较于去年春拍回落明显，不算乐观，但市场回归理性。

古代书画难寻突破

在古代书画部分，中国嘉德2012年春拍总成交额为2.6亿元。但之前被寄予厚望的几件重品纷纷流标。恽寿平《载鹤图》起拍价8800万元，但无人接盘，最终流拍，被称为“本季春拍最大冷门”。业内专家表示，就作品本身品质和在市场流通状况而言，流拍也在情理之中，《载鹤图》频繁出现在拍卖场上，没有时间消化，市场已有抵触心理。

此外，其他几件高估价的古代书画同样遭遇流拍，文征明的《自书七言律诗》、陈淳的《水仙图》流拍。值得关注的是，这几件高估价的作品都曾著录于《石渠宝笈》，按照以往的经验，这是古书画取得高成交的最好保障。就此结果，艺术市场专家龚继遂认为，大件古书画流拍的主要原因在于作品的品相不是很过硬，“买家不仅看名头，还要看品质，买家不仅从保值的可能性来关注作品，更看重作品的艺术性。”

从这一点来说，物有所值的作品仍旧受到买家欢迎，在古代书画板块，清宫廷画家蒋廷锡的《仿宋人勾染图》册以4715万元的高价成交，创画家作品拍场纪录。赵之谦《花卉四条屏》以977.5万元创下佳绩；徐渭的《葡萄图》成交价为805万元；八大山人的《墨兰》，仅有1平尺，寥寥数笔，估价12万至20万元，最终成交价却高达345万元。诸如徐渭、赵之谦一些画家，仍旧是被市场低估的大师，古书画可待挖掘的潜力依旧巨大。

龚继遂表示，处于调整期的书画市场，无论是拍卖行还是买家，最期望的不是天价的出现，而是令人眼睛一亮的“生货”。他说：“古书画市场需要有新鲜的资源，需要质量上乘、著录清晰，不是被反复上拍，过于频繁出现的作品。而一些已完成高价位转手的交易作品，需要一定的沉淀期，在价格变化之后再拿出来交易。”因此，对于古书画卖家来说，认清形势，给出一个合理的估价是取得成功的关键。

当代书画喜忧参半

嘉德春拍的当代书画部分总成交额为8470余万元，成交率达88%。贾又福的《无声的呼唤》拔得专场头筹，以1495万元成交；王明明《绿幽烂漫》598万元易主，创出画家个人纪录。虽不在这一专场成交，但黄永玉的作品尤其值得关注，其作《湘荷在水》以72万元起拍，几经竞价，最终以483万元成交。

齐建秋认为，嘉德当代书画乏善可陈，一批有力度的画家的作品都是过去的老作品，而新作力度又显不够，不能反映作者的水平，也不能代表当代书画的面貌，有的作品只是千人一面，作品参差不齐，没能吸引大家注意。贾又福的作品引导了当代书画新的风向，有一定市场号召力，很大程度上鼓舞了当代书画市场，作品不错，成交价也在情理之中。黄永玉的作品低估价高成交的结果完全是适应市场自身发展的结果，价位比较合理，引起大家的关注，给市场打了一剂镇定剂，对当代书画市场是种鼓励。而何家英4件作品的流拍，原因之一在于估价太高；另一个原因是其市场开价太高，出现滞涨，没有时间调整，尚需要消化。

中国嘉德今春首次推出的新水墨专场“水墨新世界”总成交1380万元，成交率超过90%。虽然赵无极的水墨画流拍，李华弌的作品撤拍，但徐累《夜中昼》以149.5万元折桂，谷文达的《遗失的王朝－E系列》以115万元成交；朱伟的《开春图二十号》以112.7万元成交，成绩较为理想，表明市场的确对面貌一新的水墨作品有着强烈的需求，市场需要新鲜血液。

龚继遂相信，当代书画还能持续保持在目前这种高价水平，总体而言不会出现暴涨暴跌的行情。而藏家对上拍作品的质量要求越来越高，创造性的精品和应酬性的作品在价格上的差距会越来越明显，同时也体现了对拍卖公司能力的考验。

总体而言，春拍书画板块的拍卖结果符合宏观经济发展的背景。书画行情逐渐回归，已呈现日中则昃之势，虽有力作，但难掩颓势，重要的还是精品与价值、审美与行情，这几个因素相互影响、牵制书画市场的发展。

齐建秋表示，中国书画面临这一轮调整，需要时间消融泡沫，财富的积累需要一定时间，市场应该有新的面孔、新的队伍加盟，调整之后，价位不是按加法增加，而是按照几何级数成倍提增。

而对于买家而言，北京华辰拍卖董事长甘学军就表示，“现在是藏家入市的好时机，春拍的参与者会越来越理性，各拍卖行针对市场做出的调整也更有利于长线投资人，这一批人也将成为未来艺术市场的稳定因素。”艺术需要资本的推动，资本更需要价值观的引领，引领书画市场良性发展的重要因素还是作品本身水准和买家审美能力的提升，有眼光的长线买卖才是书画市场的中流砥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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