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兀感：金农“漆书”

当代书法论坛

<p>&nbsp;&nbsp;&nbsp; 以我们习惯了的二王正统观念去看金冬心的漆书，它无疑属于不够安分者。它的线条毫无魏晋韵致，粗直拙重，既乏灵巧的律动又少质实的风骨。“漆书”的名目也令人惶惑不解，是金农自家别出心裁还是他从哪里借来的发明？我们在迷惘之余仿佛看到他那略带揶揄的诡秘微笑，但即使在这种微笑逼视下，要对漆书作出准确的评价仍然十分困难。</p>
<p>&nbsp;&nbsp;&nbsp; 首先，是风格所显示出来的观念的骑墙令人难以捉摸。说它追求变化丰富吧？它实在是笨拙得可以，一切线条的弹性魅力荡然无存；那么说它是力求古朴吧？它又毫无拙朴自然之趣，线条一律横粗竖细、横平竖直，转角上也都是那么一抖，似乎是明确的装饰意识而与古代拙朴的典型如《石门铭》、《郫阁颂》、《龙门》等大相径庭。后者自然与前者刻意的区别是一目了然的。</p>
<p>&nbsp;&nbsp;&nbsp; 漆书无疑具有美术化的倾向，但它又不完全如是。金农本人对古韵拙趣的深厚理解，使他选择这样一条险径但却不甘沉沦为美术字。在扁笔横扫的动作中，我们还是略窥微妙的提按意识——这是一种书法特有的非装饰心理——但又是潜伏在装饰外形表层之下的。此外，线条之间的避让也使人对他的结构审美不敢轻视。平衡而非平正，书法艺术结构的金科玉律在此中仍然受到应有的尊重。</p>
<p>&nbsp;&nbsp;&nbsp; 由是，金农的古拙趣味仍然部分地为后人所理解；只不过这是一种太容易使人迷惑的趣味现象。之所以会如此，我想可能与两个因素有关，其一是世替风移，众多的风格类型皆已为前贤染指，要想在大家如林的夹缝中求生存，意料之中的变革显然缺乏吸引力；而石破天惊的反叛却能收一鸣惊人之效。如果能有深厚的笔墨技巧功底，则在一鸣惊人之后的饶有余韵，亦不失为大家风范。其二是金农嗜古成癖，以他那艺术家的偏激(这是必然的)再加上古拙的趣味，变生出出人意外的新形式也不足为怪。至少，在众多的历代名作笼罩下，漆书的出现有如耀眼的强光划空而过，但又不失其书法美的本质规定。<br><a title=点击图片看全图 href="../../../../admin/uploadfile/2007630155834192.jpg" target=_blank></p>
<p align=center><img alt="" src="../../../../admin/uploadfile/2007630155834192.jpg" onload="" border=0></a><br><br>金 农&nbsp;&nbsp;&nbsp; 漆书联<br></p>
<p align=center><br>&nbsp;</p><br><br>[来源：《历代书法欣赏》 作者：陈振濂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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