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墨佛事】空一几年的小结

一默禅房

释空一散文选


轻舟一棹，墨海三千
               ---关于王清洲先生
                                释空一 文
                                   
清洲说他有一些书，民国的版本，保存很好。
清洲说他有一些道教印之类的玩意儿，很新鲜。
我问清洲，“下午能去你那里看看么？”
没问题！
清洲回答的很干脆。
尽管我与清洲不是很熟悉，见面不过三两次。

他开着车带着我和朋友们到了他的“库房”。
六楼，他问，“左右哪间是，你们猜？”大家不约而同地把手指向了左边，没帖烫金的对联。
清洲写书法，就算他懒，对联他还是要写的，左边，没贴烫金的对联。
清洲写书法，他不会懒到从地摊上花钱买对联的。尽管他“库房”，门上没贴他写的对联。

门打开了，很乱。
字画，书柜，麻袋，印章......
有意无意，自然而然。
先喝茶。

我们洗洗手，看着清洲给我们泡茶，他递过茶饼给我“我不懂，你帮我看看着茶大约什么年份。”我也不懂，看了看，随口道，“好茶。”他讲：“这茶是我这里比较差的。”水开茶浓，汤色极好。哎！我真没喝过什么好茶呀！

喝着喝着开始翻书看。
什么书都有：书法、诗文、画册......以民国、清代为主，品相都比较完好，且不常见。
清洲说，这些书现在不好收了，上次去潘家园，以前很便宜的，现在一开口就几千。
老书箱上堆着道教铜印，十分精彩。比葛冰华先生的那本书中的要精彩许多。如果哪日得闲，一定一一拓出，出本小集子和大家分享，这也是清洲的愿望。
清洲从外屋提进来一个口袋，里面全是铜镜的拓片。精美的很，几乎收录了全国大小博物馆的铜镜，实在是养眼，那些文字图形，现在是所谓的流行印风都得靠边站，此行时间不宽裕，没能拍下来，下次一定系统地把工作做好。
本以为书就这么多了，清洲带我们在库房一转，一开灯，乖乖！整个一图书馆。往上还有阁楼，清洲说，“上面是藏酒的，酒年份够了，我却不能喝酒了 。”他笑着，兄弟们走时一人拿几瓶。
我笑了，欺负和尚！
我扎在书里，真好！
抽出一册谢无量的自作诗册，很喜欢。
送你了！
我欣然笑纳。
清洲接着问，“这里谁写碑？”
“我不写，但喜欢。”我随口道。
“这个送你！”他将一册《北朝佛道造像碑精选》从架上抽出。
我接着笑纳。
书赠有缘人，我不知道我与书是否有缘，但我知道我与清洲是有缘的。
清洲将他的名家作品打开来几件让我们看，尺幅大，还精道。
清洲请我们用晚餐，一国两制，几个素，两个荤，我很欣慰，他没有点太多，没有以荤为住，以素为辅，他对和尚很照顾。
席间聊了聊当下事态与人文状态，我有感于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冒出一句：“现在的社会是糟糕到了极点，比历朝历代都要可怕，人没有了道德的底线，吃天吃地不敬天地，穷奢极欲，不惜福，上百万买两车，几万块吃顿饭，随处可见。”
回禅房的路上，摄影师对我说，“你今天讲社会顺便把清洲给骂了。”
我不解。
“清洲虽然没有几万块钱吃顿饭，但是他开的是宝马车。”
我笑笑，和尚随缘行走，那里知道什么是宝马什么是奔驰呢？
清洲尽管开着宝马，他也是个好人。
最起码他在进步，他在事业之外，有一片属于自己的墨林，他在对自己的生活负责任。
负责任的人，可以信赖。

2008年12月3日10：03分

一默禅房

释空一散文选



简单日子
       关于桂苓女士

              释空一 文

       桂苓女士的散文我几年前就已经很认真的读过，很生活，很简约，极具朴素的大美。
       在这样浅绛色的午后，能与她静静的对坐，谈一些平淡的日子以及深刻的世道，风味，正如这一杯茶，温暖、真实。
       这是我目前见到藏书最多的个人住所，四壁皆是藏书，不仅仅限于书房，以“充栋”来论，一点不为过，更令人尊敬的很多书都是她与先生共同主持编辑的，学术、人文、朴质，值得一读。我的身后悬挂着当代大儒张中行先生书赠女主人的条幅，在右侧白壁上仅一张夫妻二人与季羡林老先生的合影，近耆老，问学于贤德，是积淀人生，也是仰慕大儒高风，见贤思齐。
        我将带来的水墨画、印章以及一套《和谐拯救危机》的公益纪录片赠于桂苓女士，她的喜悦让我很温暖，她还毫不掩饰的表达了她的热爱以及对传统艺术的尊重，尤其对纪录片的关注，让我很意外。
       “我孩子三两岁就开始和我一起看纪录片，大自然、动物、植物、音乐、地理......无不涉猎。”她安静地讲述着她对于孩子的教育。
        多么幸福的孩子，我心里这么想着。
        “我孩子的朋友很多，这个院修鞋的、配钥匙的、卖菜的......都是他的朋友，那些老人家见到我孩子特别欢喜。”她微笑着，自信而恬静。
         母亲的柔和包容了孩子，孩子的心自然宽厚、自然本性、自然快乐。德不孤，必有邻。母亲明白，孩子自然也就明白。
作为作家，她放下技法，以轻云落花的低唱，将心事、将眼界、将人生娓娓道来。淡而有味，如清茶，如甘泉，读之大畅，有清风徐来之境。
          作为母亲，她放下工作，尽责。宝宝三岁她还在陪着他，陪着孩子做游戏、陪着孩子读书、陪着孩子看纪录片、陪着孩子听名曲古乐。“当下中国人没有教育，更没有家教。”我一直如是说。她却把这一句话以行动进行了注释。把孩子交给奶粉和奶妈，是对孩子的不负责任，你放不下自己三五年，却放下了孩子三五十年。爱工作还是爱孩子？很多人都会这样问，其实教育好孩子就是一个母亲最好的工作。
          感谢桂苓，感谢一个有真爱的母亲。
          作为妻子，她放下架子，尽职。敬老、护幼、和顺丈夫。一件朴素的毛衣，一双平常的拖鞋，盘起的长发，简简单单，平平凡凡。这种装束让摄影师都犯愁“一个著名作家怎么会这样平常呢？”平常生活，平常人；平常人，平常心；平常心，是生活的大道，是人生的大自在。
        她安静地在书堆里整理着人生。
        她安静地在斗室同孩子观天下，听天籁。
        她安静地除尘、擦地、浇花。
        她安静地在厨房翻炒着简单日子。
        她的安静是一种美德。
        她的安静是一种美。
        这种美德是五千年积淀的。
        这种美是刹那间的永恒。
       和敬清寂无挂碍，江心月明有道心。
        以此二句，同桂苓女士共勉。
       合十诚祈，桂苓女士及家人和顺、康健，六时吉祥。
        2008年12月23日08：54分于一默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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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默禅房

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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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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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很久以前在秋天的山上写生的照片

一默禅房

比很久很久更久的一张照片 头发一直长到腰上

一默禅房

改邪归正开始教学生了

一默禅房

这是我第一次剪光头的诗句
二到三次的时候就是我现在这个样子啦
告诉大家一个心里话
刮光头上瘾，嘻嘻


不要问我头发的去向


我听见剪刀的声音
在头顶盘旋
再见了    亲爱的长发
请原谅我此时的平静
平静得心如止水
当我光着头
享受着阳光的照耀
流言与目光惊诧
就像不同温度的水
从耳膜流向心底

不要问我头发的去向
不要问我经历了什么
即使失去的长发与失去爱情
有着紧密的联系
也不必有半点叹息
头发会像春天的草
重返自己的土地
而爱情则会像水一样
以另外一种形态活着
在天为云
落地为雪

03年8月1日

一默禅房

这是当年留给红尘最后的一首诗
是送给桃花的



想起桃花
——三月桃花
是情人眼里的血
被泪水冲淡


我漂泊在北方的三月
如同记忆里的桃花
漂在水上

桃花夹在唐诗宋词里
是一行行瘦瘦的文字
是不知名姓的柔弱女子
是小楼倚欄杆
是三更梦
是一声轻叹

不敢想象
没有桃花
爱情将如何开始
又该怎样结束

是在哪一年烟雨间
我向春水般的情人
挥手告别
青青草色忘却所有足印
只有桃花岁岁三月
哀伤的开着

比血淡
比泪浓

一默禅房

关于父亲


<一>手
自从做了小报编辑之后
我已经一年半没有回家
今天回来不因别的
只因家里催得太厉害
一切没有太大变化
还是老样子
我在院子里坐着晒太阳
城里太阳少得可怜
周围陆陆续续围了一些村里的人
父亲端出茶水后就坐在我旁边
边喝茶边说：
坐办公室就是和种地不一样
你们看看我儿于的手
几多秀气
他伸出自己的手掌
得意地对他们说
我偷精地瞟了眼那双手
手指粗壮而干裂
像被刚刚雕刻过
来不及打磨
我低着头缩着手
默不作声

<二>工地进行时
一座新教学楼止拔地而起
所有用栏、钢筋与敲击声
是一座生动的艺术品
艺术家也无法塑造
尤其是那些黄色的帽子
以及他们的乡音
他们是四川人
流血、流汗．但从没有泪水
同伴们都嫌民工脏没素养
但我每次与他们擦身而过时
却会仔细地凝视他们的眼睛
非常友善
他们也会仔细地看着我
目光很温暖
他们也许会想
这娃子也许和我们是同乡
其实并不是
只因为我父亲也在广东
戴着和他们一样颜色的帽子
03}4月14日
<三>声音
雨水在黄昏的介入
让我想起千里之外的父亲
六月  雨水会像难民一样
秘密的聚会
让正在发育的西瓜措手小及
西瓜可以简化太阳  西瓜怕水
雨声嘈杂
我从中分辨出
父亲从泥泞里拔出赤脚与
掘开田梗的声音
还有积水逃跑的声音
以及西瓜的喘息
最后能听见的
只是几声冰冷的咳嗽
和最后一滴雨水的落定

<四>梦
我从恶梦中惊醒的时候
太阳已经十分刺眼
我脊背湿透
昨夜的梦太可怕
我梦见我很高兴的回家
却看见父亲受伤倒在晒谷场里
鲜血直流
怎样受伤的我已很模糊
总之很重
母亲一边哭一边要送他去医院
他却无力地摆摆手
说了句：“不必了，留着钱给娃儿交学
费！“
我跪在父亲而前
抱着他的头震天地哭
醒来的时候同伴问我怎回事
我不作声
脸也不洗
穿上拖鞋便冲到外面的电话亭
我拨通了家里的号码
我听到父亲声音依旧
顿时无比温暖
热泪盈眶

03年6月26日夜

感谢父母
这首诗写了好多年
一直没给他们看过
相信他们会明白
愿天下所有的父母健康 快乐 平安 幸福


                                    南无阿弥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