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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法|当代书法论坛|当代书法网|中国当代书法第一门户网站  当代书法网是由中国书协会员、著名书法家杨崇学(杨之)先生于2007年5月创办的。网站自开通以来,以传承我国书画艺术为己任,在书法艺术交流、展览展示,推出书坛新人、通过互联网向世界推广中国的书法艺术方面做出不懈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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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虫甬

从“陈诗梦”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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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1-14 09:02:24 | 显示全部楼层





艺术就是具体而微的“道”。书法也是一种道,笔在纸上耕耘之道。为什么书法的表现对象是汉字而不是其他?除了沿续千百年来实用为目的的巨大惯性外,更深层的原因是,到目前为止,文字是人类所创造出的单位信息容量最大的一种形式,它调动了人类从事创造的最重要的几个器官的参与:形,手写而目识;音,口诵而耳辨。既然是文字,形、音、意就是一个整体,须臾不可分离。阅读,由形→音→意,书写,由意→音→形,这在人脑对文字的生理反应机制里应该可以找到根据,形、音、意在大脑里先天综合的,所以书法创作与文学创作在人脑反应机制上可以说也是先天综合的。而汉字,字字独立,每一个都有独特的造型,潜在地构成了书法艺术的存在基础。单个汉字是构成书法的最小单位,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每一个汉字都是由笔画(线条)元素构成,即使是最简单的“一”字,在书法里,它也要经过逆入,平出,横走,尾部略一回收等一系列过程。

在书写过程中,汉字的意、音、形三条线索几乎同时展开,相对可以分为:意在人的脑海中显现,是指导与综合;音在人的感知通道里,口与耳互为表里,相互协调;形在人的感知通道里,手与眼互为表里,相互协调。人的逻辑思维在大脑里是以语言(音)为主要媒介进行的,意的延伸成为文章的内容,音的延伸成为文章的节奏,音与意的纠缠形成韵(这在诗词的吟诵中,表现得最为明显),然后与形互动。虽然最终呈现在纸上的是形(墨迹),而意藏于形后,音则须诵读方能显现,但音、意的潜在影响却可能成为书法由技术升华为艺术的关键。

具体过程大约是这样的:首先,文章的内容影响了书写者的心理环境,而书写时书家对文字通常是默诵着的,字音的清浊,影响到呼吸,文句的抑扬顿挫,影响到书写的节奏,情绪的难以抑制,使心境颤动不已,最终外化成线条的神行。

书法的创作过程还可以归纳成:创作主体在某一时段内,同时向两个方向的延伸。它们相辅相成,共生互动。一条是手与眼互动的通道,由机械性的“抄”,向主动性的“写”过渡,最后达到几乎忘书的“神形”:抄——→写——→神行;另一条是口与耳互动的通道,由单纯的“音”,向音、意纠缠的“韵”过渡,最后达到几乎忘情的“气息”:音——→韵——→气息。

时间






创作主体



如果书法只注重在形这一个方向的延伸,那就只是一维的。而在音韵的方向上也有所延伸,那就有了二维,再加上在时间方向上的自然延伸,则成为三维立体的,它的艺术涵量最大。有了这样一个坐标,我们甚至能够描绘出自己所理解的一幅书法作品进行创作时轨迹曲线,对书法艺术进行相对量化的把握。

音、意这一维的展开其实就是文学创作,只是因为在书写的这一时段内同时进行着文学原创(这里主要指的是激活文学创作冲动的原生心理状态,此时处在触发艺术创作的初始状态——即“道”,当用文字进行把握时,就具有了向形、音两个方面生长的可能性,它们共有一根,即意,并随之的延伸而进展)十分艰难(但也不是没有,像古人的信札、文稿等),所以这里的文学创作通常指的是二度创作,即通过对文字内容的熟悉,对文字音阶的吟诵,从而营造出书写时的心理环境和节奏等相关联的内涵。

书家经过长期的修炼与涵养,逐渐形成了自己对汉字造型的独特把握能力与书写节奏,合而言之就叫风格。独特的风格如何使之最大限度地发挥出来?所谓的风格亦是一种惰性,过分理性乃至于机械的文字造型与书写节奏如何破解?古人酝酿较佳的书写状态的方法主要有,一是凝神静气,通过内省,看到自身性情的真面目,就好像一心潭的水落而石出;二是以酒精催发性情,通过激荡,使心潮澎湃,如张旭醉后作草书。一静一动,这两种极端的方法并不能算是最自然的,只有书家在做文章或写书信时,随着文字内容的生成而自然地流露出的性情才是最自然的。一篇文章(或书信)的生成过程,它的启始与终了的过程有着内在的完整性与自洽性,这与书法生成的启始与终了过程可以形成同步,进而达成心手如一的默契。

如果把毛笔在纸上的留痕暂时遮蔽,书写时,笔锋或蹲或驻,或跳跃或徐行,就像足尖在纸上的舞蹈,这时,情绪、呼吸、节奏等因素的作用就突显出来。书写与韵律的关系,和舞蹈与音乐的关系有类似的地方,舞者踏着音乐的节拍,围绕拟想中共有的一个虚幻的核,循着舞蹈自身存在的逻辑运动起来,只是音乐可以单独先在,而舞蹈却很难离开音乐(节拍)而进行。
 楼主| 发表于 2008-11-14 09:03:28 | 显示全部楼层


无论是古人还是今人,绝大部分的书写活动都不能算是创作,在古人那里是以实用为目的的抄写,而在今人这里是为了完成书法成品的制作。当然,创作与抄写,创作与制作之间并没有十分明确的界限。有必要通过对古人的书法世界的秩序进行梳理,并由此形成当代书法世界秩序的参照,找到由技术上升为艺术,由艺术连通到形而上的精神层面的途径,使我们的书法实践一层层有阶梯可上,次第有境界打开。

从书法历史上看,尽管书法的源头可以追溯到文字创建之初,但在相当长的时期内,书法只是作为一种写字的技术而存在(书写的规则存在,而书写的艺术自觉意识则尚未形成)。像春秋战国时期,诸子百家都是文化精英,他们或著书立说,或教课授徒,写字通常是必须掌握的技能。在当时,用毛笔在竹简等材料上写篆体字,难度很大,是一项复杂的技术活动。但在诸子百家的言论中几乎没有谈及书法的只言片语,就连能够在“庖丁解牛”中悟道的庄子,也没有关注过书法,对此我稍感有些意外。这可能是因为,当时的篆书,笔画结构繁褥,书写节奏单一,点画之间的盼顾通常只局限在字内,字与字之间也只是简单的并列,并没有发生有机的牵连。总之,整篇文字内容的书写还不具备形成一个生机勃勃的整体的条件。

随着行、草书体出现,除了书写便捷之外,更重要的原因是,字与字之间发生了有机的牵连,行与行之间产生了照应,气一元等观念得以进入书法,才逐渐成就了后来的书法艺术。

如果我们只是对书法的技术性、艺术性进行探讨的话,那么,篆、隶、真、行、草等各种字体都可以作为对象,但如果我们将书法作品的生成看成一个整体,并关注它书写过程中的情绪、节奏、韵律等与生命活动直接关联的内涵时,探讨的重点就必须放在行、草方面。

虽说古人的书写行为几乎都是为了实用,为艺术而艺术的行为,在中国古代几乎没有发生过。但为了言说的方便,我还是将中国古代书法作品的存在相对分成以下几个层次:

一、以实用为目的的抄写活动而生成的书法作品。这一部分书法家作品占了古代书法作品的绝大多数。

二、以创作为目的的书写活动而生成的书法作品。如这一部分书法作品多是书家为了显示自己的书写能力而创作的,如众多书家都写过的《千字文》。

三、以抒情为目的的书写活动而生成的书法作品,如传为岳飞书写的《前、后出师表》“挥涕走笔,不计工拙,稍舒胸中抑郁尔”。

四、文学、书法原创的典型。如颜真卿的《祭侄文稿》(它将作者其时的情绪、思考,甚至失误的痕迹都一一呈现在纸上,使文学创作与书法创作这两条相对独立运行的轨迹在此交汇,相得益彰。我想,这世界上也许还没有任何一种艺术作品能够做到这样,这也是书法最具独特魅力的地方。在中国古代,文化史上站立着的大都是一尊尊以自身为素材而成就的精神形象,而书法是在古代没有影像存留的条件下,保存古人精神风貌、生命遗迹的最好形式之一,它也是包含精神个体生命信息容量最大的一个文本。

五、书法的偶像。如王羲之的《兰亭序》(就创作情境而言,她是书圣王羲之在惠风和畅的暮春之初,于茂林修竹围绕之兰亭,和少长群贤进行曲水流觞活动之后,人已微醉了的情况下,乘兴创作出来的;就书法艺术性而言,是一篇在笔画、结字、章法等方面都极其精美的书法作品;就书法史上的地位而言,她是一篇脱尽古法,创立新体的代表性作品;就文学的原创性而言,《兰亭序》这篇文章的内容充分体现了晋人自在、洒脱精神风貌,是中国文学史上的名篇;再加上后来又受到唐朝皇帝李世民的极力推崇;等等。如此众多的因素相叠加,遂成就了中国书法史上之神话——天下第一行书,成为一尊精神偶像,既使她的替代品,也让后人膜拜不已。像《兰亭序》这样的作品已经上升为天上的“月亮”,成为一种“精神参照”)。

庄子借庖丁之口说:臣之所好者,道也,进乎于技矣。如果没有“技”,“道”则无从显现,如果没有“道”,“技”则无法产生超越。使一种技术升华为艺术的关键常常是激活其在人脑中相关的兴奋点,以及寻找到与这种技术相关联的另一条通道(双线激活,交感互动,与通感有类似的地方)。书法也是这样。“道”者,忘也。忘书常需心系于文。“道”也是空,即忘却平时的种种执着,使之近乎本能,在近乎本能状态下的个体,即处在生命能量释放最通畅的时候。所以中国古代的书法佳作往往是在不经意间留下的,像《兰亭序》、《祭侄文稿》等,开始并没有刻意去创作,佳作多为事后的发现。而这种书法所呈现出的混沌状态就是“道”,是书家情感与书艺最真实、最自然、最顺畅的流露。道在有无之间,是艺术的至真境界,也往往达到最佳的状态。古人书法在抄写与创作之间,在实用与艺术之间没有明显的分界,存在的空间很大,层次丰富,进退自如,因而也是相对自由的。

其实,语言文字通常是一种成熟文化交流、记录、传承的主要载体,也是文化的最核心部分,中华文化更是如此。中国古典诗歌及诗化的文字是中国古代汉语精华的浓缩与凝聚,它将古汉语的音与意的揉合之美推向了极致,书法则将汉字的形式之美推向极致。而形、音、意在人的大脑中是先天综合不可分割的整体,所以诗歌与书法的结合就可以将汉字的综合之美推向极致,达到理想状态。这种理想状态在古人的书法佳作中,已经十分完美地体现出来了。
 楼主| 发表于 2008-11-14 09:04:00 | 显示全部楼层





如今书法创作的“纯视觉艺术化”趋向日益明显,有人认为书写已由实用中分离,只有艺术才是书法存在的理由,于是憧憬“书写的艺术时代”的到来。这可能太乐观了。从书法史宏观的角度着眼,就书法形式而言,篆、隶、真、行、草诸体早已具备,且古人大都已经达到了后人难以企及的高度,要想在书法的外在形式上有重大突破的可能性已经很小(如今,这个世界上的绝大部分艺术形式就本体而言,都经过了充分的发展,留给我们及后人的生长空间都很有限,一代人甚至几代人满怀热情的投入却结不出几粒像样的果子的可能性也很大。如果把书法的历史存在比作一棵大树的话,那么,在晋代以前可以说是书法的草创时期,天真烂漫、自然丰富,就好像大树的根须部分;而晋代以后,形成了以二王等书家为主流的书法传承脉络,就好像大树的主干部分;到了近现代,则进入书法大树的细枝、花、叶等虽然炫烂多彩,却也处在最末端的部分。如果将中国古代的书法存在比作一条河流的话,那么古代书法现象的时间流向很清晰,各位代表性的书家占据要津,后人无法绕过他们。而如今的书法存在则像一片大海,各种书法信息同时并置,甲骨文、篆、隶、真、行、草等历时性的书法现象同时呈现,古今书家的时间顺序已经模糊。如今的书法存在只是为我们这些时间的过客提供了充分展示能力的舞台。也就是说,从20世纪80年代后崛起的书家群体,作为一个群体,他们的出现预示着一个新的书法时代的到来,而作为一个个具体的个体,则很难在书法史上留下多少痕迹,产生多大的影响。这很残酷)。对此,我们要有清醒的认识,清醒的认识并不是为了消极无为,而是为了更好地开拓出新的生存空间。

对比今人的书写行为可以看出,以实用为目的的抄写活动越来越少了,为创作(其实是制作)而进行的书写活动日益膨胀起来,由于没有找到适当的使技术上升为艺术的通道,单纯地为艺术而艺术,往往适得其反。难道人们就没有感觉到,如今的书家一想进行书法创作时,就必须在古人的旧纸堆里搜寻书写的文字内容;而阅读今人的书法作品,看到的文字内容多是一些陈辞滥调,审美之疲劳难以言表。人们都有意无意地回避这样一个问题:我们这个时代还有没有可能产生像《祭侄文稿》、《黄州寒食诗诗帖》那样极具生命张力的书法作品?不是说如今是个标新立异、张扬个性的时代,那么书法创作的新在何处?异在哪里?

在我看来,如今的书法从总体而言,以碑帖等为土壤,以古人诗文等为容器,以展厅、报刊版面等为展示场所,很像一些盆景。由于书法的根须无法穿透文字内容的限制,用几百甚至上千年古人的诗文,如何承载现代人当下的思想与情感?这是一个大问题。书写文字内容与书法内涵成为互不相干的两张皮,这就使书家的书艺与工匠的手艺之间没有了本质的区别。

如何保持书法的鲜活与张力,使之获得长久的内在驱动力?这是一个大问题!
    “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笔在纸上的耕耘之道——书法,不妨这样认为,它存在的“地”就是整个中华文化,它存在的“天”就是处在农耕文明时代的中国古代社会。天不变,道亦不变。现在天变了,道也须变。但变中也有不变,在文言世界向白话世界转化过程中,汉语构成的最基本因子——汉字没有改变(书法艺术的存在根基亦在于此),改变的只是汉字的词组结构、成句方式等,而这些都具有对现代书法艺术生成的节奏、意味等相关联的内涵产生影响的可能。

书家选择书写的文字内容,通常是一首诗,或者一段诗化的文字。在古代,古人行文大都注重文句简洁,抑扬顿挫,韵味悠长,与书法有着天然的契合,选择不是问题。而现代文体中只有诗歌还有可能注重节奏和韵律,所以选择很重要。我认为,一首简约、含蓄的新诗,完全可以作为承载书法内涵的文字载体。与旧体诗相比,新诗目前还没有形成自己的格律,没有平仄、对仗等具体格式要求,诗的节奏、韵律的形成只能依据诗人对现代汉语的语感自然流露,因而新诗的节奏的起伏迭宕,句子的长短参差等都较适合于书法对书写文字内容的需求。新诗中的一个音节、书法中的一次蘸墨(从吸墨到吐墨)与人的一次呼吸都有达成默契的可能。让现代书法与新诗一同成长吧!

以我的经验,从写旧体诗到写新诗,其中有关文化断裂的感受,多是从情绪、思考以及当时的文化氛围等方面得到,而就具体技巧而言,从旧体诗到新诗可以直接移用、借鉴的东西有很多。当初我在创作那些新诗的时候,脑海中所营造的氛围和吟咏旧体诗时并没有太大的差别。我认为,目前汉语在音韵、意味方面的精华仍在文言文中,现代汉语并没有做到很好的传承。如果当初新诗在这方面的工作做得好的话,现在的新诗也许不会这么“滥”,且少韵味。

说到中华文化的再生问题,都很难迈过“五四新文化运动”这个坎。有时候,我在傻想,如果中国社会在农业文明向工业文明转化时不是以“革命、暴力”的方式进行,如今的中国社会会怎样?如果“五四”前辈们所进行的新文化建设不是以与中华文化决裂的方式进行的话,如今的中国文化会怎样?历史不能够假设,但一些历史的伤口,至今仍在淌血!书法也是一例。像郭沫若,他是新诗的旗手,也会写旧体诗,还是书法好手,为什么他就不会产生尝试一下用毛笔写新诗而营造一幅书法作品(不是指抄诗)的念头?新旧文化的撕扯在他身上表现得十分明显。在“五四”前后的文化人,他们身上都有着较浓厚的中华文化内涵的积淀。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在后来的一代代中国人身上,中华文化的积淀越来越少。而书法也日渐形式化、空壳化。所谓的“旧瓶装新酒”问题,如果没有酒,徒有许多新奇的样式(空瓶),也只能成为越来越精致的摆设。

能够用毛笔书写新诗,甚至直接进行新诗创作,并形成为一种习惯沿续下来,就保存了一条书法创作与文学创作直接互动的通道。使书法与精神个体当下的生命律动的形成共振存在着可能。书写的文字内容替换成新诗,与古典的书法意境拉开一定的距离,不仅使现代人们对书法的阅读感到亲近,而且使许多现代人特有的如:孤独、焦虑等情绪有可能影响到书家书写时心境,进而有可能寻找一种适当的方式表现出来。用毛笔写新诗,使文言形式与白话形式有机地结合起来,统一在一个创作主体的内部,呈现在同一个创作平面上,这就像在新旧文化之间架起了一道直接沟通的桥梁。从这里既可以通向古老的中华文化最幽深、精微处——道,韵味、气息等;也可以到达当下中国文化的最前沿部分(即由现代汉语浓缩与凝聚而成的新诗)。形成一个双赢的局面。就书法而言,有了一个新的由技术上升为艺术的阶梯与通道。对新诗创作而言,在毛笔书写的状态下自然而然地会向简约、流畅、充满韵味,追求意境等具有中华文化的独特气质方向靠拢。

总之,由现代汉语实践所浓缩与凝聚的,具有独特气质与韵味的文字流(新诗等)将可以成为注入现代书法的一股活水。如果从我们这一代人开始,从现在做起,经过几代人的努力,也许在不远的将来能使书法艺术的存在状态发生重大的改变……
 楼主| 发表于 2008-11-14 09:04:25 | 显示全部楼层


    道者,大也。追求书法存在的最大化,还有许多工作可以做。
    古人的书法佳作往往是建立在文化修养甚至道德人格之上的,用一生的积累成就一时的辉煌。就好像在用一筐筐文化之土堆积成九层高台,然后才在上面构建书法建筑。书法之高度实际上包含着文化基础与书法建筑的高度之和。而今人对书法的学习只注重其中技法的部分,却对其中的文化基础部分视而不见,这不能不是一个十分严重的缺憾。书法艺术最终要靠文化素养来滋润,这句话对古人来说当然不假,但对今人来说,就显得太含糊,并不是所有的学识都可能对书法产生影响,现代文化人的知识结构复杂,而有些西方艺术的价值观念先入为主后,很有可能对书法等中华文化遗存的存在基础部分产生解构甚至颠覆的作用,对此必须保持足够的警惕。现代教育、展览、商业运作等机制已经迫使书法超出了它本身自然成长的速律,目前书法的繁荣昌盛就好像人工培育林木的速生丰产,与原始森林的繁茂多姿不可同日而语。
    书者,寂寞之道也。书法行为最终可以简化为:是一双眼睛,在黑乎乎的墨痕间艰难地探索;是一支孤笔,在白茫茫的宣纸上匆匆地游走。书法的特性决定了从事书法是一项寂寞的事业,而如今的书法展览等活动却将它们搞成一个吸引眼球且十分热闹的事,这与书法的本质精神是相违背的。
    我们不可能改变世界,也很难改造环境,但我们可以坚守自身,有所为,有所不为。儒家的“独善其身”、道家的“无为”等都可以作为我们的精神后援。通过书法实践使我们的根须插入传统很深,与古人进行细致的精神交流,从而立定脚跟,健硕神筋,就会发现一番新天地。
    其实,在中国这块土地上,从鸦片战争时期就开始的中西方文化的碰撞、冲突、融合的过程还远没有结束,各种中华文化形式与外来文化相近的文化形式进行和解的方式与程度不尽相同(像在文学方面小说、散文等融合得较顺畅,而诗歌的冲突就十分激烈,至今鸿沟犹在)。虽说从五四时期就产生新旧文化之间的鸿沟很难会弥合,所有的行动都可以说是在亡羊补牢,但我们还是可以从一些局部进行努力,书法就是一个可能的突破口。只是由于书法的特殊性,外来文化形式中没有与它相近的东西,所以它所进行的文化和解也比较特殊,会与诗歌、美术等的和解纠缠在一起。
    古人对诗词、书法、绘画等艺术的悟道过程是与自然景象、文言语境密切关联的,他们常常使心处在自然场景中,对自身的思考、情绪等做细致的把握,并用空灵的艺术语言进行描述,因此形成了诗词、书法、绘画等艺术形式共通的意境。所以,书法要与旧体诗等中华文化形式联系起来,形成相互照应、支撑的整体,使我们对由言文语境所蕴含的人与自然和谐相处,以及由此生成的对气韵、意境的感悟能力作某种程度的恢复。
    对书法、国画等中华文化遗存进行现代意义的阐释,除了针对遗存本身存在意义之外,还应该包括运用中华文化的特质对人类目前所面临的问题作出独特的应答。像“人与自然冲突的问题”,解决人与自然冲突的问题如果从文化层面入手,融入文化实践过程中,则是从根本上消解,会更彻底。而中华文化的实践往往符合这种需要。比如书法,从使用的工具——毛笔、宣纸等,为初级手工制品;表现对象——汉字,汉字是一种象形文字,与自然万物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追求境界——道法自然、物我如一等,整个文化实践过程中都贯穿着人与自然和谐的因素,从而在文化层面一定程度上消解了人与自然的对立与冲突。
    …………
    总之,目前书法正处在一个关键的十字路口。有一种可能的发展方向是,随着中国国力的增强,中华民族的崛起,新的中华文化精神也可能会渐渐地开始重新凝聚,而书法等中华文化遗存则是为数不多的可以贯通今古的文化形式,进而可以成为构建新的中华文化精神、保持中华文化身份的基础实践部分,书法因此而意义非凡!否则,书法的发展日渐向工艺美术方向滑行,成为一种雕虫小技,书法亦不足观。
    我们将如何选择?!
发表于 2008-11-14 15:41:45 | 显示全部楼层
欢迎崇勇先生!
这个帖子含量足啊!
实际上陈崇勇这个名字在十几年前我应该是熟悉的
那时侯诗刊,星星诗刊,诗林,诗神等我几乎每年都要订阅
 楼主| 发表于 2008-11-15 09:27:08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帖由 杨之 于 2008-11-14 15:41 发表
欢迎崇勇先生!
这个帖子含量足啊!
实际上陈崇勇这个名字在十几年前我应该是熟悉的
那时侯诗刊,星星诗刊,诗林,诗神等我几乎每年都要订阅

谢谢杨总的关注!
上世纪八十年代,文学爱好者还相当多,后来开始分化。如有条件对他们的心路历程进行一些追踪的话,蛮有意思的。
 楼主| 发表于 2008-11-15 09:29:07 | 显示全部楼层
说起此篇拙作的遭遇还真有点无奈哈!
    大约是非2005年下半年起,我陆续将拙作寄给了多家书法报刊。具体过程是这样的:先将稿件挂号寄给某位知名编辑,大约过了十天半月,打电话小心翼翼地去寻问,稿件收到了没有?有何指教?又过了十天半月,确认拙作不用后,再投另一家……如此折腾了半年多,最好的结果是一家编辑部给退了稿。很是失望!

    一篇自我感觉颇佳的文章长时间憋在手里,就好像一位面容姣美、自视甚高,而又嫁不出去的大龄女子,不免心生怨艾,却也无可奈何!无奈之余,便想到网络是一个开放、便捷的平台,将拙作粘贴上去,作为一块引玉之砖,把与“汉字的综合之美”相关的问题呈现出来,和更多关心中华文化的传承、书法事业的发展的同道一起进行深入的探讨与交流,及时产生互动,不是也很好吗?于是在2006年3 月,我上网了。
    上了书法网站后,我发现这里的世界很精彩。可以看到许多原先无钱购买的书法碑帖等资料;也可以看到许多无法亲临的书法展览;还可以看到许多网友精彩、辛辣的批评文字。最让我感到便捷的是发表文章,粘贴后就可以即时显现,很快就有了天南地北的网友点击或留言,虚荣心稍稍得到满足了哈。
 楼主| 发表于 2008-11-15 09:29:52 | 显示全部楼层
一时间,写文章,发帖子,在各大书法网站之间游弋,成为我精神生活的主要内容。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经常有这样的时候,在半梦半醒的半夜三更或者凌晨,忽有灵感袭来,竦然惊醒,翻身坐起,在黑暗中,摸到儿子的小脚、老婆的小腿,确认好位置后,才小心翼翼地跨过去。不敢开灯,只是凭着对自家物什所处位置的熟悉,扶壁用脚尖探到床头的拖鞋,靸好后摸黑过绕过小茶几,穿过迷你客厅时,用脚轻踢放在厨房门口的小板凳(儿子站在上面开门用),免得碰倒。外室稍亮一些,已经可以隐约地看到破沙发像两个张开但不够温暖的怀抱,在那里期待着。我毫不眷顾,直接潜行到阳台,就着路灯的余光,靠坐在旧皮椅上,微闭眼睛,将思绪整理一下,用文字稍稍定型。记得苏轼说过:作诗火急追亡逋,清景一失后难摹,此言极是!忽然想到,我刚才的潜行,很像小偷光临寒舍可能走的返程路线。一笑。然后回到室内,打开台灯,将亮光拧到最小,开始记录文字。
 楼主| 发表于 2008-11-15 09:30:29 | 显示全部楼层
这几年来,有关书法存在方面的问题我思考了许多。

思考过书法艺术的生长空间方面军的问题:

                                        书法艺术的生长空间问题

      在探讨有关书法艺术存在的相关问题时,我不想用“创新”之类的字眼。记得我在《汉字的综合之美》一文中说过这样的话:对于书法等中华文化遗存来说,它们负有传承中华文化之使命,是现代人进入中华文化世界的一条通道。所以,所谓创新、表现时代精神之类是次要的,成功、名利更是等而下之。
      但生长空间是必须的,而且越大越好!
      如果把现代书法的存在比作一株藤蔓植物,它扎根的土地是中华文化,而它生长的空间却在现代中国社会,如何解决这之间的矛盾?向上、向下的空间该如何拓展?
      中华文化对于现代中国人而言,是一块板结而陌生的土地,如何使之变得松软、滋润是问题的关键。只有在松软而滋润的土地上,书法的根须才能扎得更深,汲取到更多的养分。这就需要从事书法等文言实践者像蚯蚓一样,在中华文化土地上,去探索,去钻研,去连通,用生命之水去浇灌。
      如在学习张旭的草书时,可以和李白的诗歌、盛唐之气象、道家的理想等联系在一起,进而可能较好地理解中华文化中的浪漫之美;学习颜真卿的书法时,可以和杜甫的诗歌、中唐之乱象、儒家的理想等联系在一起,进而可能较好地理解中华文化中的充实之美……这样经过多方面、多渠道的实践,沟通,联系,而这些活动都是投入了我们大量的时间、精力,也就是在用生命之水去浇灌,渐渐地可以使我们身处的中华文化土地变得松软、滋润起来。
      这样的投入是不会没有收获的。它不仅可以解决从事书法艺术创作活动中所需要汲取中华文化营养的来源问题,也可以消除长期堆积的对中华文化的许多错误认识,甚至可以培养出具有中华文化独特的审美意识,乃至于确立对中华文化的信仰等问题……

      我们都生活在现代中国社会环境里,按常理,我们的书法实践天然就有了现代性,但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并不完全是这样。从小字到大字,笔划运行的长度与结字的空间变大了;从坐书到立书,眼睛与纸面的距离拉大了,毛笔运行的空间、自由度也变大了;从私室中的把玩到展厅里的悬挂欣赏,欣赏的空间距离也变大了。总之,如今书法主流的存在方式比起古代已经有了较大的拓展,但书法艺术的内涵、表现力与自由度等方面并没有随之同步增长,反而极大地萎缩,为什么会这样?
      这可能与我们对中华文化的陌生,更和书法这种独特的艺术形式有关。
      就书法这株藤蔓植物而言,因为书写的是汉字,而且通常是一段诗化的文字,它往往先于书写存在,所以书法是必须有所附丽的,附丽于文学之树。如今通行的做法是截取一段古人华美的文学木桩,然后攀缘而上。藤蔓的触须部分就如同书法的想像力部分,触须能够延伸到哪里,书法的藤蔓就可能覆盖到哪里。
      其实古人书法还存在另一种状态,那就是攀缘的那棵文学之树,在书写时仍是活的,与书法一同成长。如果书法所附丽的文学之树是新诗等成长于现代文化土地上的植物,那么书法这棵藤蔓的攀缘状态也会随之发生变化。我在《汉字的综合之美》一文中所叙述的古人书法作品中存在的几个较高的书法艺术层次,在现代书法作品中也可能会呈现出来。这样不是很好吗?

      还有,我认为,当今许多书家所憧憬的“书法创新”之类的图景都是十分功利和狭隘的,实践、追求的最好结果,可能也就是在书法的表象与个人的名利等方面有所斩获,对整个中华文化的传承并无大益。我想,如果通过学习书法等文言实践,能够对中华文化于心认同,恢复信念,进而可能获得一个相对完整的中华文化世界。
      还有什么比这更大的创新呢?
      就算是在做梦吧,有梦总比无梦强!
 楼主| 发表于 2008-11-15 09:31:08 | 显示全部楼层
书法艺术的想像力方面的问题:


                                      书法艺术的想像力问题

      人类演化过程中,有进化的一面,也有退化的一面。诸如,无用的尾巴。但并不是所有的退化都是这样,如据科学研究发现,人类精子的活力在近几十年里有了明显的退化,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它关系到人类未来繁衍的质量问题。必须引起严重关注
          在科学、艺术方面的演化也存在着类似的情况。大家都知道非凡的创造,需要非凡的想像力。而我们这个时代想像力最丰富的人却是那位瘫痪在轮椅上,只能活动三根手指头,名叫霍金的人。这不无反讽意味,我们这些四肢健全的人都干什么去了?
        扯得太远一些了。还是讨论一下与书法创作直接相关的问题吧。
    首先是汉字,传说仓颉造字之时,就曾惊天地、泣鬼神。对于古人,特别是早期的先民来说,自然是有神性的,文字也是有神性的。不妨作一些简单的古今对比。
    如面对“月亮”这个物象,古代只用一个单字“月”,现代则用“月亮”双音词,“筑辞跨度”增大了许多,这其中会产生许多微妙的变化;古人的夜晚,室内即使有亮光,也只是一星如豆的烛光,而室外则被茫茫的黑暗所笼罩,一轮明月的升起给古人多少便利与遐想。同样面对一个月亮,古人可以联想起更多的是“嫦娥奔月”、“玉兔捣药”等曼妙的神话传说,勾起的是离愁别恨等思乡之情,总之都是些充满温情的事物。而今人的联想就贫乏得多,“月亮”很可能只是一个地球卫星的概念,背后隐藏着的是一个荒凉死寂的星球。据说,美国宇航员在月球表面上踩下第一个脚印时说了一句话:这是我个人的一小步,却是人类的一大步。但他从来也没有想过,他这一脚也踏破了千万年来人类所共同营造的那一枚充满温情和想像的月亮。
      是谁杀死了月亮?
      由于条件所限,古人要获得一本较佳的碑帖作为学习的范本,是十分困难的事。而没有现成的参考,想要进步,就需要用古人在艺术创作寻找灵感都普遍使用的方法,即“师法自然”,向自然学习是古人进行书法悟道的一个很重要的途径。我们能够看到很多这样的例子。如韩愈笔下的张旭,“往时张旭善草书,不治他技。喜怒窘穷,忧悲、愉佚、怨恨、思慕、酣醉、无聊、不平,有动于心,必于草书焉发之。观于物,见山水崖谷,鸟兽虫鱼、草木之花实,日月列星,风雨水火,雷霆霹雳,歌舞战斗,天地事物之变,可喜可愕,一寓于书。”如怀素说:“吾观夏云多奇峰,辄常师之,其痛快之处如飞鸟出林,惊蛇入草。又遇坼壁之路,一一自然。”这样的联想,不是机械地拘泥于笔画的具体形状,而是有着很活泼的直观参照物,有很高的自由度。(如果今人对自然也有着如此丰富的联想能力,那么在增进人与自然的亲和力,缓解由所谓的机械工业文明所造成的人与自然之间的隔阂方面不就能够有所作为了)

       我们这个民族在想像力方面的衰退已经很久了。大约在宋朝以后,我们民族的整体想像力就有了大幅度的滑坡。与此相对应的是知识学问的堆积越来越厚,和工艺技术的发达,看看明朝时的永乐大典,以及所谓的“康乾盛世”时生产的那些瓷器、玉器,就可以想见一斑。
       到了近现代,打开的国门,给中国带来的不仅是洋枪洋炮,还有大量的超出国人想像力的事物。面对咄咄逼人的外来文化,国人特别是知识阶层的想像力面临着严重的挑战。保守者萎缩在传统文化形式内,动弹不得;而时尚者,对引进的外来文化膜拜不已。
       本来,引进外来文化的中国化,与中国传统文化的现代化像是车之两轮,也像是人之双腿,都是新的中国文化的有机组成部分,它们共同推动新的中国文化的向前发展。但是长期以来,由于人们对中华文化现代化方面的想像力严重不足,所以使新的中国文化的发展像一个跛脚的巨人,蹒跚而行。
       如果把文化的形成比作海洋的形成的话,那么,从鸦片战争时期就开始的中国新文化所聚集的水量还不多,水不深,营养也不丰富,顶多只能算一个大湖,自然也就很难容纳鲸鱼之类的庞然大物。就书法这一汪中华文化遗存生长来说,也很需要有非凡的想像力。但是没有,所以像一个与大湖虽有沟通,但交流严重不足的小湖泊。
      尽管随着科学技术的发展,社会文化的普及,各种印刷精美的书法资料大量出现,各种书法展览活动的频繁开展,以及书法网络的及时互动,人们进行书法学习与交流的方法与也越来越便利。每一位书者所可以看到的书法影像资料,可能都超过了乾隆。但物资条件的便利,而没有与之相匹配的想像力的参与,未必是好事。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聋。过度的感官刺激使人麻木;过量的信息堆积使通道拥堵。
       无数的碑帖,众多的风格让人产生错觉,认为只要在无数的碑帖中找到适合自己类型,然后进行加加减减,就可以产生出自己独特的面貌与风格。这种类似于几何拼图的游戏,却成了一些人进行所谓的“书法创新”的捷径。
       我想,要提高今人的书法创作能力,不要太功利,不妨可以从提高书者对书法的想像力方面着手,也许是一个可以尝试的方法。
    如果能够在脑海中自然地把书法与现时、当下所发生的事物进行联系,发挥我们的想像力,不就是以一种特殊的方法对书法艺术注入了时代的气息。从某个角度上说也是加强了书法与时代的沟通。
      最近我在这方面也有一些心得。
      上个月初,闽北发生洪灾,领导们忙着上电视,记者们忙着拍新闻,而将洪水与书法联系起来,进行想像的人,可能只有我了(近日,闽北普降暴雨,双溪楼外的闽江水位,原本离负三楼(街面下十来米)的地面尚差几米。而如今,洪水就在脚下,凭栏,几乎是平视。浩浩荡荡的洪水,让我感到震撼的同时,也有些心神不定。夜晚,洪水的场面断地在我脑海中显现;洪流那不可遏制的气势,巨大的旋涡所甩出线条的力度------)。
     前些天观看世界杯足球赛时,我也产生了如下的联想:那长方形的足球场,不就是一张硕大无朋的绿色宣纸吗?虽然赛场上有20几个人不停地跑来跑去,但足球只有一个,那充满力度的运行轨迹和毛笔在宣纸上的运行轨迹不是有相似的地方吗?如果把足球当作一团墨迹,将它在90分钟内的运行轨迹都连接起来,不就是一幅精彩绝伦的现代派书法作品吗?
     不管这些感受能否直接外化到书法创作上,都要好好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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